第二十章 將軍,我真的不跑了
“你來干什么?”在祁申正準備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營帳中翩然站立的女子。
“來追你啊?!钡舐鼪]有半分掩飾,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現(xiàn)在便可通傳,派人叫圖負太子將你領回去?!?p>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點滿看著祁申面上起碼沒有第一時間擺出攻擊性姿態(tài)的時候,膽子又打了兩份,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而后祁申抄起了擺放在床邊的佩劍,直指刁曼的胸膛。
“來啊,你們以為我們不敢殺了大梁的皇后,可是蠻族的公主,你們也能隨便殺么?!?p> “蠻人入侵,必殺之?!逼钌暄劬Χ嘉丛R幌?,很是干脆的說道。
“那你殺了我好了。”刁曼甚至于將自己腰間的鞭子拿下,很是大無畏的說道。
“不知羞!”祁申最終還是把劍收了起來,轉過身去,不想理會這夜里突然的訪客。
“祁申將軍,你這可是給了我下手的機會啊?!钡舐蝗槐虐l(fā)出一陣笑意,手里揚起的鞭和祁申的劍糾纏上,即使背過身,他還是準確的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
“將軍好功夫?!苯枇Γ舐_下運風,便闖到了祁申的近身,后者沒有回復這一句似是而非的稱贊,兩個人纏斗起來。
“勸你好自為之?!辈⒉幌袷窃跔巿?zhí)什么,兩人的動作雖然你來我往,可顯然,祁申手下都有余地。
即便如此,對于刁曼來說,多少還是有些吃力。
她不過勉強應付,但看到祁申沒有真的要把自己抓起來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竊喜。
“小將軍,我們下次見咯?!钡鹊紧[夠了,刁曼也不想在祁申面前丟臉,主動的全身而退,至于祁申,并沒有追出去。
“將軍。”他反而是向營帳內另一隱秘的角落行禮。
趙憑年從里面走了出來。
剛剛祁申和刁曼的打斗,雖是點到即止,可動作也不小,在整個過程中,刁曼都沒有發(fā)現(xiàn)藏在角落里的趙憑年。
至于祁申為什么會放刁曼一馬,此刻顯而易見。
“蠻族這是?”祁申有些愣的摸了摸腦袋,他不過是向趙憑年那事無巨細的匯報了關于帶裴漪回來的整個過程,趙憑年就已經(jīng)料到了會有今晚這么一出,著實叫他有些詫異。
“她還會再來的?!壁w憑年說這話的時候,意味深長。
“對了將軍,陛下已經(jīng)來信,京中盡在掌握?!痹谕馊丝磥恚w憑年是如今大梁的君主,可在祁申的嘴里,卻還有另一個陛下。
“他不會讓我失望的?!壁w憑年笑了,像是放下心頭的顧忌,對著祁申夸了景越一句。
“那裴漪姑娘?”祁申剛說完這句話,就收到了趙憑年吃人般的目光,明白自己越界了,沒有追問,選擇了閉嘴。
至于裴漪,她正在策劃再一次逃跑。
趙憑年對她的看守似乎嚴了許多,總之不管怎樣,她的營帳外總還是有人守著,就連巡邏的士兵,也是有意無意的多來繞了兩圈。
外頭人影晃動讓裴漪心中不安。
她半分不想再這么糾纏下去了,還是決定跑路,不過,她得找個別的法子。
“我要見將軍?!鄙钜箷r分,裴漪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對著門口的士兵這樣說道。
“還請皇后娘娘隨末將來?!笔勘鴽]有收到限制裴漪的行動,畢恭畢敬。
裴漪跟在身后,一人引著她前行,看著四周早已熄燈的營帳,還有不遠處那盞屬于趙憑年的燈還亮著,她的眼珠子此刻咕溜溜的轉了起來。
“皇后娘娘,到了?!碑斒勘驹谮w憑年營帳前的時候,說這句話卻沒有得到回音,此刻才反應過來,裴漪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跑。
“皇后娘娘?”趙憑年門口的將士聽到這人的這么一聲,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空無一人。
“將軍,皇后娘娘又跑了!”這一下,將剛回到緊張內的趙憑年,又給重新的拽了出去。
沒有說話,一瞬間環(huán)顧四周,此刻趙憑年朝著一個方向投去了目光。
甚至于沒有下令,而是自己親自去追,他的速度自然非常人所能及,故而很快,就鎖定了裴漪的所在。
大概是以為趙憑年不可能這么快找到自己,裴漪正悠閑地漫步,滿上滿是帶著輕松的笑容,可赫然瞧見從樹下倒掛的趙憑年,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這?”裴漪結巴了半天,認出來面前的人,才通順的說完了一句話。
“來接你啊。”趙憑年臉上掛著惡意的笑容,沖著裴漪又湊近了過去。
“沒,沒事,我等,等會,等會自己回去?!迸徜衄F(xiàn)編的借口,假裝是睡不著來散步。
不過趙憑年輕輕松松的落在了地上,至于裴漪往哪走,他就跟到哪兒,也不說話,就在背后默默地看著裴漪,不過性子惡劣的加重了腳步聲,擾的裴漪心神不寧。
“你們將軍都不用睡覺的么?”裴漪終于受不了了,她回過頭來,看著趙憑年衣冠楚楚的樣子顯然是還未入睡,可他眼下明晃晃的黑眼圈昭然若揭他需要休息的事實。
“抓你還是有空的?!壁w憑年聳了聳肩,既然裴漪攤牌了,他也就不裝下去了。
“你放屁!”裴漪脫口而出,緊接著便被趙憑年用熟悉的姿勢又帶上了天。
她不會輕功,此刻是一點兒也不能離開趙憑年了,不過她嘴里的呼喊此刻都落在了半空中,無人聽見。
好不容易落地,裴漪正打算慶幸一下的時候,看著周圍熟悉的樣子,瞬間情緒又萎靡了起來,叫她更傷心的,是趙憑年對等候許久的祁申說的話:
“關三天禁閉?!?p> 小黑屋密不透風,除了定時定點的送飯,裴漪一次都沒有看見人影,更沒有看見趙憑年,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整個人混混沌沌的,連咒罵趙憑年的力氣都沒了。
終于,三天以后裴漪被放了出來,這回倒是變老實了許多,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去見趙憑年的路上,也終于沒再作什么幺蛾子。
“緊閉關的舒服么?!壁w憑年在寫什么東西,頭也未抬的問道。
裴漪看著他捏筆的那只手,骨節(jié)蒼勁,下筆有力,整個人的神情尤為專注。
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以后我不跑了?!迸徜粢桓某B(tài)的,對著趙憑年說了這樣一句。
“我怎么相信你?”趙憑年終于寫完了,放下筆,似笑非笑的看了裴漪一眼。
“我沒辦法證明?!迸徜粝袷欠艞壛藪暝?p> “你若需要我,我便留下,算是對付蠻族的一個籌碼,將我交給他們,你能獲得不少的好處;你若不需要我,我離開便是?!?p> “大梁還沒有賣人求饒的風氣?!壁w憑年這樣對她說道:
“至于你的身份,我從未放在心上,畢竟我當初救的,就是裴漪,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