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小面館內(nèi),一個看起來臟兮兮的邋遢青年端起一碗面正狼吞虎咽的吃著。
此時墻上的電視劇突然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今日我市發(fā)生數(shù)起暴力犯罪案件,青辰酒店老板嫌疑人朱宏,以及其骨干楊珉(老楊)、候克焱(猴子)、馬有孝等人涉嫌黑社會,殺人,開設(shè)賭場等多起刑事案件,現(xiàn)在已被警方通緝,在全國范圍內(nèi)對其實施抓捕……”
邋遢青年聽到這里猛然抬起頭,咽下嘴里的面條,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堆零錢,扔在桌上喊了聲老板結(jié)賬,隨后匆匆離去。
……
與此同時,一通電話很快打到朱宏這里。
“老狗沒了,蘇揚發(fā)飆,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下通緝了,朱哥,這電話不用了,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好自為之?!睂Ψ秸f完直接掛斷電話。
朱宏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憤怒的掀翻桌子,此刻的他,蹲在地上抽泣,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
此刻的他無比后悔,如果最開始直接去自首,老狗也不會……
許久,朱宏緩慢站起身,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二哥,你要去哪?”老楊嗓音沙啞,紅著眼問道。
“去找蘇揚,我認了,我去自首。”朱宏疲憊道。
老楊攔住朱宏,聲音顫抖:“如果你去自首,那老狗是不是白死了!”
“老楊……咱們斗不過蘇揚,用我一條命,換大家安全,值了?!?p> “二哥!以姓蘇的性格,你現(xiàn)在去自首咱們就有活路了嗎!怕是已經(jīng)……不趕盡殺絕決不罷休!”老楊按住朱宏肩膀不停搖晃,宛如在叫醒一個昏迷的病人。
朱宏重重喘了口氣:“對,你說的有道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朱宏搖搖晃晃重新坐在椅子上,低頭抓緊頭發(fā),企圖在絕境只能為大家尋找一絲生機。
思索良久,朱宏終于抬起頭對僅剩的三個兄弟吩咐道:“大家聽好了,我從這里出發(fā)去城北,吸引蘇揚的注意力,趁對方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的時候,就是對方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到時候你們偷偷從南邊出去……”
老楊聽到這里,直接打斷:“不行!你這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朱宏瞪著眼珠子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大家沒事,我死不死都無所謂!你明白嗎!”
“老楊說得對,要走一起走!”尖嘴猴腮的男子擺擺手。
朱宏看向?qū)Ψ剑骸昂镒?,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龍哥臨走前我答應(yīng)過他,讓兄弟們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下半生,現(xiàn)在老狗和小虎都沒了,如果你們再出事,我死后我還有臉去見龍哥嗎?”
聽到逝去故友的名字,氣氛明顯更為悲傷,幾人全部掩面而泣,悶不做聲。
“大家……這次就聽我的,行不行?”朱宏聲音低沉道。
幾人輕輕點頭。
“行不行!”朱宏再次大聲喊道。
“二哥!”猴子猛然站起身,走到朱宏身前,四目對視。
“我聽你的……”猴子嘴唇蠕動,憋出四個字來。
朱宏環(huán)視一圈點點頭,哭著哭著就笑了:“好……好!下輩子,咱們還是在一起,做兄弟!”
……
半小時后,蘇揚接到電話。
“發(fā)現(xiàn)朱宏了,正在駕駛一輛黑色大眾向城北方向逃離,但車上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p> 蘇揚點點頭:“其他人不用管,先抓朱宏,目前誰離朱宏最近?”
“城北……應(yīng)該是張川最近。”電話那頭思索后答道。
“聯(lián)系張川,告訴他位置,一定要把朱宏給我留住,留不住就殺了?!碧K揚聲音冰冷至極。
“好?!?p> 下一秒在城北隨意游蕩的張川接到電話,隨后玩世不恭的表情變得凝重。
“好,我知道了……隨時聯(lián)系?!?p> 掛斷電話后,張川瞬間掉頭,猛踩油門,嘴里喃喃道:“怎么偏偏往這里跑呢?”
……
馬路上,朱宏在車流之間不斷穿梭,目光時不時瞟向后視鏡。
“這么快就跟上了……蘇揚沒少使勁啊?!敝旌曜炖镟止局?,隨后撥打一個電話。
“喂,二哥?”
“你那邊怎么樣了?”朱宏開門見山。
“很順利,目前沒看到有人跟著。”老楊的聲音傳出,沉默片刻隨后語氣認真:“二哥,你現(xiàn)在一句話,我們馬上掉頭去接你?!?p> “別說沒用的,好好開車?!敝旌昝鏌o表情掛斷電話。
也正是此刻,一輛轎車猛然加速從后方竄出,與朱宏車子持平,隨后狠狠撞向朱宏的黑色大眾。
朱宏下意識死死抓緊方向盤,很快反應(yīng)過來后猛踩油門,表情沒有太大波動,連續(xù)自問:“這就坐不住了?蘇揚安排的誰呢?張風?還是郭鵬?”
思索之際,白色轎車再次沖出,這次沒有撞向朱宏,而是車窗緩緩下落,里面的青年仿佛敘舊般喊道:“朱哥!開這么快不安全,要不要慢點???”
朱宏側(cè)過臉看向?qū)Ψ剑砬橛行┮馔?,同樣用雄厚的聲音喊道:“小川!咱們相識一場,今天讓我走行不行!?”
張川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手放在耳邊:“不好意思啊朱哥!你說什么我沒聽清!風太大了!要不然我們靠邊停車慢慢聊?”
“去你妹的!”朱宏十分粗鄙的罵了一句,繼續(xù)轟油門加速。
而張川只是不緊不慢的死死跟在朱宏后面,并不繼續(xù)撞向?qū)Ψ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