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危
飛舟的速度很快,應(yīng)該比他那個高級不少,
隨著離人域越近,眾人的心也就漸漸放了下來,
尤其是蘇懷義,他們本就是臨時被調(diào)來的,雖然只是九品繡衣使,但穿著這么晃眼的錦繡服,在黃泉邊上瘋狂試探,
下一秒,是人是鬼可就不好說了,
但上頭有令,錦繡服必須穿,就是為了打消陳大儒的顧慮,讓他心頭的信任多上三分,
等候期間,他們已經(jīng)躲開好幾撥想要?dú)⑷嗽截浀墓硇蘖耍?p> 鬼族可不管你是不是繡衣使,看你身上有寶貝,奪來就是,到時候在鬼市一賣,又能逍遙好久。
現(xiàn)在能看見儒氣長城的影子,幾位繡衣使的心神不自覺的放松了幾分。
正在這時,蘇懷義渾身寒毛直立,毛孔縮緊,眉間巨痛,
有大危機(jī),還是自己無法抵擋的大危機(jī)。
陳天意這面更是,幾個弟子一屁股坐在飛舟上,連頭都沒法抬一下,只有他,靠著那枚還在冷卻的棋子上面的意境,直起身子,看向飛舟尾部。
“結(jié)陣!”
蘇懷義大喊,手下的幾個銀繡艱難的移動身體,結(jié)成合擊之陣,蘇懷義則站在陣中,
飛舟早已經(jīng)飛不動了,那敵人還未露面,眾人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面對上了一頭洪荒巨獸,
“凝神境強(qiáng)者,還是凝聚了一道神紋的凝神境強(qiáng)者。”
武道凝神境練的是魂魄,能在魂魄上刻上神紋的都是有大毅力的,
沒有等多久,飛舟尾部就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踏空而行,朝他們這邊走來,
腳步很慢,可蘇懷義的額頭卻不住的有汗珠流下,這陳大儒,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招惹這般存在?
一步,兩步,那黑袍走到不足蘇懷義三步處便停了下來,正當(dāng)眾人以為他要說話時,便見那人先是伸出一只手,隨后握拳,閃電般的揮了出來,直對蘇懷義,
只是一拳,那幾個銀繡盡皆慘死,蘇懷義更是大口的吐著鮮血,昏了過去。
隨后,黑袍收拳,走到陳天意幾人跟前,嘶啞著嗓子,
“留影石”。
趙家的人?不應(yīng)該啊,趙家若有這人,在那鬼市里早都出手了,而且,這人看上去還不知道留影石早都被他拿了一份給了李晉肅。
拿出一個留影石扔了過去,那人用裸露在外的手一接,留影石便化作粉末,散于天地間,
“還有”。
緊接著,陳天意又丟了幾個留影石出去,結(jié)局都是一樣,化為飛灰。
“能走了嗎?”
問了句廢話,沒辦法,不問就得死,億點(diǎn)點(diǎn)說自己欠賬太多,不能再貸了,而且,那枚棋子冷卻時間還沒到,
bug卡不了了,只能垂死掙扎一下。
那黑袍冷笑一聲,
“走哪去?”
他本就是戲弄陳天意,否則怎么會連留影石看都不看就捏成粉末。
“淦你娘!”
大罵一聲,隨后將手中的暴靈珠連同那幾株千星草一起扔了出去,
又是那只手,將暴靈珠捏住,陳天意隔得這么遠(yuǎn),都能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壓將那暴靈珠欲要爆開的靈氣死死的壓制住,
“還給你?!?p> 那人說完,便準(zhǔn)備將暴靈珠丟回來。
陳天意心頭發(fā)苦,夠了,這穿越,有意思,來了就為債所困,好不容易還了債,自己的修為又和金手指綁定,
聽了李晉肅給自己的消息,自己的樂器一道好不容易有點(diǎn)起色,現(xiàn)在卻要被人扼殺在搖籃里,臨死時又背上了債務(wù)。
白光在自己面前不斷閃動,那是暴靈珠內(nèi)被壓縮過的靈氣受到千星草的催動而發(fā)出的,幾秒鐘后,這一飛舟的人就會化為灰燼散于這鬼域。
圣言:形器不存,方寸海納
儒家真言,海納百川發(fā)動。
能要了一飛舟的人姓名的白光就這般消失不見,
“大膽鼠輩,藏頭藏尾,竟敢襲殺大武伯爵,不知死活!
小安子,守好復(fù)興伯,看為師斬了此人?!?p> 小安子?
陳天意眼前一花,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面前,
“顏院長,好巧啊?!?p> 顏清安紅這個臉,冷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又不是我喊的小安子,怎么這顏院長周身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怨氣呢,這味道和石頭挨揍時的味道如出一轍,
“顏院長,這位是?”
“我?guī)煾福愋阒?。?p> 陳秀之?稷下學(xué)宮的宮主?上品賢者?一品人師?也不怪他不認(rèn)識,畢竟是掌管著一個學(xué)宮的存在,他這種底層人士不認(rèn)識也正常,
陳天意看著那張臉,再配上那股子正氣,陳天意只能想到一個詞,少婦殺手,
“仁!義!信!”
正在這時,陳秀之高喊三聲,
這是賢者標(biāo)準(zhǔn)的戰(zhàn)斗方式,將書寫于天地間的經(jīng)義再悟一番,凝成一個字,此字可殺敵,可御己,
在陳秀之面前,三個字連在一起,化作三條鎖鏈,朝著那黑袍而去,
“真言鎖鏈”
自黑袍中發(fā)出一聲驚呼,賢者悟字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將字結(jié)合起來,化成儒家各類絕學(xué),
這陳秀之不愧是名聲在外的頂尖賢者,這是想要活捉自己。
“天刀紋,出?!?p> 眾所周知,魂魄最為脆弱,故而武道有專修魂魄的一境,而天刀紋,則是凝神境強(qiáng)者將刀意刻在自己的魂魄之中,使魂魄帶著刀意,
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比一般的凝神境更強(qiáng),可將刀意刻在魂魄中,又有幾人能忍受這種痛楚。
那黑袍人身后浮現(xiàn)出一虛幻的魂魄,隨后那魂魄化作一把刀,朝著真言鎖鏈斬去,
電光火石間,泛著青光的鎖鏈與刀撞在一起,只是一瞬,那刀便消散于天地之間,黑袍人悶哼一聲,
陳秀之不屑的笑道,
“神紋不錯,可惜差了點(diǎn)火候,乖乖跟我回去,少吃點(diǎn)苦頭?!?p> “哼,憑你也想攔住我?”
黑袍人身形一動,就準(zhǔn)備離開,武者皮厚肉糙,大不了自己硬抗幾記攻擊,他就不信了,陳秀之敢貼臉。
“老匹夫,你還要看多久?”
黑袍身形一滯,還有人?
“秀兒,你可越來越不中用了啊?!?p>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黑袍人身后出現(xiàn)一個老人,老人異常瘦弱,一張老臉皺在一起,最顯眼的,就是那一嘴的大黃牙了。
要不是在半空中飄著,陳天意都覺得這老者走錯片場了。
老者的到來讓黑袍人如臨大敵,
“天一武院,裴如虎!”
打不過,快跑,這是黑袍人此刻唯一的想法,對上學(xué)宮的陳秀之他還能仗著皮厚肉糙硬抗兩下,可對上這位,不把你打的分筋錯骨就不錯了。
“哦,小娃娃,認(rèn)識我,那就好辦了,乖乖跪下來,束手就擒?!?p> “小安子,啊不,顏院長,這哪位???說話比秀兒,啊呸,比陳師還囂張?”
顏清安盯著那瘦弱老者,頭都不轉(zhuǎn)一下,
“天一武院院長,裴如虎,刻了八道神紋在神魂上的狠人?!?p> 陳天意倒吸一口涼氣,
那黑袍人還想跑,便被裴如虎伸手一抓,身形不自覺的向后退去,眼見就要被抓,黑袍中傳來一聲悶哼,
裴如虎面色一變,踏步向前,將那黑袍掀開,一個明顯被毀了容的面孔露了出來,只不過看氣息,這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老匹夫啊老匹夫,馬失前蹄了吧,讓你狂!”
看著裴如虎大意吃癟,陳秀之暗爽,出言嘲諷,隨后又到近前,
“果斷狠辣,死士無疑!也不知是哪一家的?!?p> 裴如虎冷笑一聲,
“還能是哪一家,這丑臉上就差寫個趙字了。”
“如虎,不可亂說!”
“亂說,老子就說了,怎么,姓趙的還想派人殺我不成?!?p> 說完,也不理陳秀之,來到陳天意面前,原本兇惡的神色一收,露出一張笑臉來,
“你就是陳天意?”
陳天意不敢怠慢,連忙稱是。
“不錯不錯”。
被老者盯得后背發(fā)涼,這裴如虎難不成也喜歡聽曲,那這樣好啊,自己多整兩首,定要抱住這個粗腿。
“回去吧,復(fù)興伯。”
“復(fù)興伯?”
這是什么意思,陳天意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