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佳人有約
正殿離書房不遠。
隔著院子兩兩相望。
林昭訓一進來就被帶到了右邊書房,自然沒瞞過素云的眼睛。
陳福林自然也知道了。
“主子……”
素云一臉擔憂地看著放下茶杯的人。
她們來了這么久了,殿下都沒有見主子,結果林昭訓一來就被帶去了書房。
難道半個月不見,殿下真的移情別戀了?
陳福林放下手里快沒了熱氣的茶杯,一雙彎彎的杏眼微微發(fā)沉。
她突然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主子,你去哪兒??!”
“披風??!外頭還下著雪呢!??!”
素云慢了一步,抄起掛在門口的披風追了出去,就看到她家主子已經出現(xiàn)在院子另一頭。
仿佛只差臨門一腳就要踹開書房的門。
她心下一個咯噔。
“砰!”
書房的門猛的被從外面踹開,嚇了里面的人一跳。
眼前的場景卻叫陳福林挑了挑眉。
好一副朔雪紛紛,紅袖添香的場景??!
太子殿下坐在書案后,林昭訓站在他身側不知說著什么,案前放著的也不是什么奏本折子,而是一盅散發(fā)著熱氣的湯。
陳福林動了動鼻子。
喲!
還是鹿肉湯呢!
門外的冷風混著雪渣從門口飄了進來,驅散了室內的暖意。
秦驁擰著眉呵斥:“放肆!你竟未得通傳,擅闖書房!”
還踹他的門。
素云追了上來,她看著自家主子頭上肩上的雪花,暗道不妙。
這要是在屋子里化成了水,衣裳不都得浸濕了?
秦驁也看見了素云手里抱著的披風,眼底的怒氣更甚。
陳福林卻是笑了笑,微微行了一禮:“妾身不敢,只是久等不來殿下召見,又怕孩子等得著急,一時有些心急了。”
“原是有事要問殿下的,康公公卻說殿下正忙,原來卻是暖玉溫香,佳人在側……既如此,妾身就不打擾了,左右妾身的事情也不是很著急?!?p> 說罷,陳福林臉上的笑容也轉為譏諷。
“這鹿肉湯要趁熱喝才好,妾身就不打擾殿下和林昭訓了,先行告退?!?p> 她轉身就走,身后傳來太子殿下隱含怒氣的聲音:
“站??!”
“你當孤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陳福林的腳步頓在了門口,聞言側頭看著他,又瞥了一眼縮在一邊看好戲的林昭訓道:
“妾身是不是能在長信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道就不知道了,想來林昭訓應該是來去自如的吧?”
林昭訓:……
她一臉膽怯地連忙行了一禮:“陳良娣言過了,妾身也需太子殿下召見才能進來的?!?p> 可惜,太子殿下見我就是不見你。
“你先退下吧!”
太子殿下的聲音傳開,陳福林冷笑一聲,抬腳就走。
林昭訓垂著頭,眼中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無召擅闖書房,莫不是打心底里還以為太子殿下會對她有幾分憐惜?
她都被陳良娣明里暗里頂撞太子那些話嚇了一跳,暗道這人果真是有些恃寵而驕,狂妄自大了。
瞧瞧?
太子殿下還不是讓人走了。
一直當隱形人的康公公這時候站了出來:“林昭訓,您請吧!”
林昭訓詫異地抬起了頭。
是叫她退下?
她疏地轉頭看向太子殿下,對方并沒有阻止康公公的意思。
林昭訓神色頓時變得難堪起來,尤其是看到明明走到門外卻因為聽見康公公的聲音同樣詫異地回過頭的那人。
“殿下,那妾身就先告退了?!?p> 太子殿下根本沒搭理她,林昭訓只能黑著臉,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路過陳福林的時候,對上對方含笑的目光,臉色更黑了。
康公公把人送到臺階下,轉身對站在那里的人苦笑著道:
“陳良娣,您也請吧!”
只不過這回他手指的方向卻是書房里面。
快到大門口的林昭訓聽見這句“您也請吧”,心底一陣竊喜,回過頭來想看看同樣被請出來的陳良娣,卻只看到她進了書房的背影。
林昭訓:……
她眼睜睜看著書房的大門緩緩關閉,連康公公都守在外面。
也就是說里面只有太子殿下和陳良娣……
這個賤人!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林昭訓含恨離開。
書房里,
身后的大門被輕輕合上,那位太子殿下仍舊一本正經的坐在那里看著手中的東西。
陳福林不禁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殿下,這天寒地凍的,那湯再不喝可就涼了。”
秦驁終于放下手中根本沒看進去的奏本,皺著眉看向她:“但凡換個人敢跟孤這么說話,不死也要掉層皮了?!?p> 陳福林抖了一下身子,故作害怕:“那可真是妾身的榮幸了,多謝殿下恩典?!?p> 秦驁站了起來,卻是直接走到門口吩咐道:“取一套衣裙來。”
門口站著的康公公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連忙應了聲“是”。
素云知道是為了什么,心下松了口氣,看來殿下還是關心她們主子的。
“康公公,奴婢去取吧!”
康公公擺了擺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他就說嘛!
這民間有老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他們殿下就是太端著了,這只要有一方先服個軟啊,倆人可不就得和好了!
“你找孤何事?”
秦驁走了過來,看著半點不客氣的坐在那里的人問道。
陳福林繼續(xù)陰陽怪氣:“原也是不知道殿下佳人有約,不然就不來打擾了。”
太子殿下擰眉:“好好說話!”
很好。
拳頭硬了。
陳福林不咸不淡地道:“哦,這不過幾日就是臘八節(jié)了,宮里一貫會統(tǒng)一賜下寶粥,便想著問問殿下咱們東宮還單獨備上些?!?p>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就這?”
陳福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然殿下以為還有什么?以為妾身是來認錯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孤說的?!碧拥钕滦Φ馈?p> 陳福林:……
很好。
這回腮幫子也咬得死緊了。
秦驁看著她拳頭攥著,腮幫子咬得死緊,似乎下一秒就要對他暴打出手。
他好笑道:“你說說,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還能硬剛半個月?你還有理了?”
陳福林一拳捶向桌子。
“什么叫我做錯了事?你都把我趕出門外了,我都睡偏殿了!”
在她看來,這就是懲罰了。
也就意味著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可太子呢?
他不僅不打一聲招呼開始對她冷戰(zhàn),還大張旗鼓的接受別的女人噓寒問暖,點心羹湯!
——
這魚不吐泡泡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了,到底誰道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