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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四十八章 急報

  三日后,

  將將好卡在了眾臣心里底線的邊上。

  今日的早朝可謂是劍拔弩張,爭吵不休。

  荀尚書和大理寺卿就差被眾人指著腦門子罵了,說著查個案查不明白就趕緊還人家盧氏“清白”。

  “盧太傅乃三朝元老,門生故舊遍布朝野,為我大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若讓這樣的老臣寒了心……陛下!是我大靖的之辱啊!”

  “臣附議!太子僅憑一些不知哪里來的流民和證詞就誣告范陽盧氏,還是在端陽佳節(jié)如此重要的日子,這是不敬師長,也是對陛下的藐視!”

  “胡說八道!一國儲君也是爾等能夠妄言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說了,查清事實也是還盧氏一族的清白,爾等胡攪蠻纏,百般遮掩,莫不是和那殺人放火,圈地隱民,賣官鬻爵的人是一伙的?!”

  他們喋喋不休,坐在上面的皇帝卻有些昏昏欲睡。

  吵吵吵,大朝吵到小朝堂。

  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大殿里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陛下的大舅子,兼太子的小舅子他爹王尚書也站了出來:

  “陛下,朝中百官的顧慮不無道理。殿下證據(jù)不足,陛下卻已然圈禁盧氏,倘若事后發(fā)現(xiàn)……豈不是叫太傅平白蒙受不白之冤?”

  他中間頓那一下,眾人聽明白意思。

  太子也明白。

  所以他看向這個向來不喜歡自己,卻總裝得事事為自己考慮的親舅公。

  他一身黑金四爪蟒袍,腰背筆直,比以往更多了幾分銳氣。

  此時他眼尾上挑,勾了勾嘴角,問道:

  “王尚書的意思,孤在肆意構(gòu)陷?”

  王尚書垂下了眼眸,一副為太子著想的語調(diào):

  “非也!臣只是怕太子年幼,難免有為人所蒙蔽,思慮不周的地方……”

  “太傅畢竟教導(dǎo)你一場,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滿,和陛下私下進言便是,如此大費周章,若鬧到最后是個誤會,于殿下于太傅,都不好。”

  他說著,竟是太子此舉是因為不滿太傅的“私怨”。

  可真是他的好舅爺??!

  太子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父皇,毫不客氣地反問:

  “孤愚鈍,不知這有何不好?”

  “大靖律法寫得清清楚楚,凡民有訴,任何官員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應(yīng)訴。”

  “有白家村上下一百多口人命,十幾姓人家不遠千里親赴上京告御狀,哪怕告的是孤!是哪位親王!難道大理寺和刑部不該一查?”

  “還是說……王尚書覺得,就因為他是太傅?因為那是盧氏一族?所以他們就該凌駕于我大靖律法之上?凌駕于我大靖皇族之上?”

  這帽子不小,面對太子一字一句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眾人紛紛垂下了頭。

  王尚書睜大眼睛,目光銳利地看著自己這個好外侄。

  “太子嚴(yán)重了,臣不敢!律法乃我大靖立朝的根基所在,任何人都無法凌駕于律法之上,更不能凌駕于皇族之上!”

  大殿之上,王尚書說了這么一番軟話,可太子卻仍舊追問:

  “天子犯法尚且要贖罪,所以,王尚書,還有諸位大人,盧太傅不該查嗎?”

  王尚書冷笑一聲:“自然,該查!”

  他猶豫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和他的皇祖父一樣,對他們這些世家是半點不留情面的。

  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么心慈手軟的?

  就在他還要說些什么,殿外突然傳來一聲聲急促的高喊。

  “報!”

  “八百里加急!”

  “冀州急報!”

  聽到“冀州”二字,王尚書神色莫名,殿內(nèi)其他人亦是如此。

  這怎么是冀州急報?

  ……

  插著令旗的傳令兵一路暢通無阻,騎著快馬直入內(nèi)城,到了承天門才翻身下馬朝著太極殿狂奔而去。

  “冀州急報!”

  “稟陛下,屬下乃冀州守備軍崔將軍麾下,幽州茂縣、珙縣出現(xiàn)大批造反的流民,圍攻大理寺和刑部官員,崔將軍已將人拿下,特來請示陛下!”

  他遞上一個火漆封口的信件,明顯就是他們那位崔將軍送來的。

  陛下身邊的路公公親自下來將東西接了過來,確認沒什么問題后交給了陛下。

  可他們陛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于是特地問道:“造反的流民?”

  那傳令兵言之鑿鑿:“正是!流民共有五百人聚首,包圍了小南山,意圖殺害朝廷派往幽州的欽差大臣!”

  五百人。

  那確實是“大批造反的流民”了。

  聽到傳令兵的話,眾人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就說嘛,怎么會是冀州急報。

  現(xiàn)在就是有消息,也該是幽州的才對……

  誒?

  不是!

  怎么幽州的事兒是冀州的守備軍出馬的?

  陛下拆開急件,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神色由一開始的散漫漸漸變得凝重。

  “豈有此理!簡直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傳令,叫崔榮親自把人全部押解歸京,若有頑抗,阻攔者,殺無赦!”

  “還有,讓崔榮務(wù)必護送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平安歸京!朕倒要看看,何人敢當(dāng)著朕的面殺人滅口?!”

  傳令兵得令,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跑。

  也不知道他的馬還在不在門口……

  常年溫和的帝王突然動了怒,嚇得眾人一肚子疑問都憋了回去。

  崔榮是冀州守備,怎么可能突然出現(xiàn)在茂縣?

  又那么巧合地帶了幾百人馬?發(fā)現(xiàn)了造反的“流民”?

  還救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崔榮可是崔相的親侄子!

  王尚書心思百轉(zhuǎn),視線在那位想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崔相和太子身上打著轉(zhuǎn)。

  他記得東宮有位側(cè)妃,就是這老匹夫的孫女吧?

  覺得自己想明白了些什么,以至于隨即不少朝臣開始就這八百里急報進行質(zhì)詢,王尚書卻安安靜靜地退了回去。

  有那聰明的,也有樣學(xué)樣地漸漸沒了聲音。

  大理寺卿迎頭趕上:“陛下,不知犬子可還安在?”

  皇帝陛下:“……”

  你是多盼著你兒子不在?

  索性他們這位陛下還算靠譜,叫路公公將急報上的內(nèi)容一字一句念了出來給大家聽。

  念完急報,眾人還要再問。

  就只聽得他們陛下丟下一句:

  “一切等崔榮把人帶回來再議!”

  隨后第一次在朝上拂袖而去。

  倒叫不少人心里惶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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