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這肯定是幻覺!”坂田弦一郎蜷縮在角落雙手捂住耳朵,不斷出聲暗示著自己,“神鬼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要相信并用科學(xué)來解釋一切...”
隨后他放下雙手,低頭仔細思考并喃喃自語道:“首先是嗅覺味覺消失了...人在什么情況下會突然喪失這兩種感官...嗅覺和味覺幾乎與大腦皮層無關(guān)...人腦中2/3的大腦皮層以某種方式參與視覺和聽覺...”
“那就可以解釋我現(xiàn)在只有大腦皮層楚在活躍中,身體反而處于一種靜止狀態(tài)...什么樣的情況下才能達成這樣的條件...”
“是夢...我正在做夢!只有這樣才能合理的解釋一切!”想通一切的坂田弦一郎激動站了起來,“事情發(fā)生經(jīng)過肯定有蹊蹺,快仔細想想是怎么進入夢境的...”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仔細回想著對方進入大樓以后所發(fā)生的事情。
一幕幕畫面快速閃過,直到某一個畫面出現(xiàn)后坂田弦一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自己明明一拳砸倒那個裝神弄鬼的家伙時,他是向后仰去摔倒在地面上的,可是下一秒?yún)s趴在了地上背對著自己。
就是在那一秒內(nèi)現(xiàn)實和夢境切換了,接下來的所有舉動都是按照我大腦內(nèi)的想法來演給我看的。
原來體術(shù)鎖機甲的操作不是愚蠢可笑的行為,他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機甲脊柱上的信號鏈接裝置...
是某種神經(jīng)共享裝置嗎?通過信號鏈接裝置,先鏈接了凱麗,再由凱麗的神經(jīng),鏈接控制她的我...這個陰險小人...
坂田弦一郎飛快的推測出來所發(fā)生的的一切,隨后他笑著走到那張辦公椅旁,一只手抓住椅背,狠狠掄起來砸向了那堵完好無損的玻璃墻。
“砰!”
細小的裂紋出現(xiàn)在平整無比的玻璃上,隨著坂田的連續(xù)打砸,裂紋開始迅速向著四周延伸,很快布滿了墻體。
“嘣!”一聲沉悶炸響后,整面玻璃墻炸了個粉碎。
墜落感能使人瞬間從夢中清醒過來,坂田弦一郎自然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并付諸了行動。
只見他張開雙臂,向著外面用力一躍,大頭朝下的同時嘴里喊道:“等我醒過來,你們都得死!”
假如三十層樓高大約距離地面為一百米距離,那么從八十五樓跳下,坂田則經(jīng)歷了人生中記憶最為深刻的二百五十米。
隨著越來越近的地面,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咚!”
.....
隨著身體猛的一激靈,坂田從沙發(fā)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左右偷瞄幾眼,在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后,才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奇怪,難道跑了?他們就這么輕易放了我?”
本準備先游說一頓保住自己命的坂田,發(fā)現(xiàn)辦公室空無一人后有些奇怪的打量著四周。
破爛的玻璃墻,空無一瓶酒的酒柜,地上的血跡延伸至到了辦公室旁邊實驗室大門處,就連桌上的唱片機都不見蹤影,這一切都表示對方曾經(jīng)來過這里。
“遭了!他們要引爆這里!”坂田臉色大變,奪門而出向著頂樓狂奔而去。
樓頂就在他辦公室正上方,也就是說只有兩道樓梯,如果一道樓梯為十三級,那么坂田只需要走過二十六級階梯就能到達樓頂。
坂田以一步三級臺階的跨度向上跑奔著,在跑完兩道樓梯后,他用力撞開了樓梯間的大門。
然而這里并不是樓頂。
“走錯了?!”
每個樓層都掛有指示牌來標注現(xiàn)在是幾樓,坂田連忙抬頭尋找著,隨后指示牌上鮮紅的數(shù)字映入了他眼中。
85。
“草!剛才我在八十四樓?”
坂田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他沖回樓梯間繼續(xù)向上奔跑著,在確定自己已經(jīng)跑過兩道樓梯后,他再一次撞開了樓梯間的大門。
“不...不可能!”坂田看著墻上的指示牌,臉色蒼白如墜冰窖,恐懼感讓他全身戰(zhàn)栗。
因為這里依然是八十五樓,拐角處就是他的辦公區(qū)。
十五分鐘后,坂田氣喘如牛的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無論他怎么向上跑,或者是坐電梯下去,都只能是回到這仿佛受到了詛咒得八十五層。
“冷靜,一定要冷靜,用科學(xué)來解釋一切...”坂田再次暗示自己并整理頭緒。
“這樣來看的話,我應(yīng)該還在夢中...夢中夢嗎?不對...”
“無論多少層夢境,我死后都會自然醒來...”
“夢境共享...”
“也就是說,我是在別人的夢里?!只要這個夢境的主人沒有醒來,我就一直在活在他的夢里!”
坂田驚慌失措的站起身,神色驚恐地看著四周,“如果這是別人的夢境,那么他一定也在這間辦公室內(nèi)!”
“只要殺掉這個夢境的主人,我自然會醒過來,他一定是躲在哪里看我的笑話!嘿嘿嘿…”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有些崩潰了。
他獰笑著小心翼翼的走到墻邊,從高爾夫球袋中抽出了一根鋼頭球桿,雙手握住后向著實驗室大門摸了過去。
這間跨闊豪華的辦公室包括了實驗室,衛(wèi)生間,臥室,健身室,坂田弦一郎手持球桿仔細搜尋著可能躲人地方。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臥室門內(nèi)中傳了出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坂田立馬側(cè)身藏在臥室門墻邊,手中球桿高舉,慌張等待著房間內(nèi)的人走出來。
大概過了一會兒,臥室的門自動打開,一個人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聲悶響,那人被球桿擊中頭部趴到了地上,坂田雙眼布滿血絲,他瘋了似的揮動著球桿擊打?qū)Ψ胶竽X,臉色猙獰低吼道:
“居然敢看我的笑話!我他嗎可是坂田弦一郎!快讓我從夢里醒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的后腦勺都被他敲出一個大洞。
坂田弦一郎崩潰了,他扔掉手中的球桿跪在地上嗚咽起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你們...”
“唉...”
地面上的人居然沒有死,他發(fā)出一聲嘆息,掙扎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腦漿順著后腦勺上的大洞流了出來,灑滿他的后背。
他伸手摸了下脖子上掛著的白色碎塊,緩緩的轉(zhuǎn)過了頭,看著那張因為驚恐而扭曲的臉,用日語輕聲問道:
“你也死了嗎?我的兒子...坂田弦一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