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清算
當初杜昔云這個工作,還是慕言幫她聯(lián)系進來的,哪成想讓她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意外的是,今天上午的那些記者好像并沒有把照片和視頻發(fā)出來,盡管熱搜已經(jīng)登了他們即將離婚的事,但有關他們照片的證據(jù)還是一點沒有。
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老總又會不會真的和她離婚。
因此在進入雙子大樓后,前臺還是恭恭敬敬把慕言請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慕言并沒有去頂層,而是在十五層停下。
“那個,我就先不進去了。”預感不妙的蕭江年退后一步,躲在電梯里不愿出來。
慕言一把拽過他,面帶假笑,“你覺得你能逃得了?”
人還未到,杜昔云就消息靈通知道了,但她篤定了慕言那個性子鬧不出來什么,反而會給別人增加笑話,因此她也只在座位上等著。
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看著慕言推開玻璃門,然后下一秒,她就尖叫出聲,抱頭鼠竄。
“慕言!你瘋了是不是!你來砸場子的嗎!”杜昔云捂著胳膊,看著上面剛被燙傷的一大片,她瞪圓了眼睛看向慕言。
曾經(jīng)那個乖巧順從、向來只會眨眼睛聽話的女孩,突然變成了眼前猶如鬼魅般讓人不寒而栗的女人。
鮮紅長裙及地,一頭黑棕卷發(fā)散著,發(fā)絲間都洋溢著讓人沉迷的成熟氣息。
杜昔云瞪大了眼睛,險些沒認出來。
慕言勾唇笑笑,下一瞬,就將手中的熱水壺直直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熱水壺堪堪擦過杜昔云的身側(cè),砸在地上。
一時間,四下死寂一片。辦公室里的人顯然都知道今早熱搜的事,也看見了昨晚網(wǎng)上爆紅的那張杜昔云和總裁的晚宴照,對此一幕,大家都心知肚明緣由。
但誰也沒想到,向來不溫不火的少夫人,也會有這么狠厲的一面。
看著狼狽的杜昔云,慕言歪頭佯裝無辜,“云云怎么了?叫什么呢?”
杜昔云咬牙,看了眼蕭江年,又忍住,“慕言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你要在這種地方鬧?你信不信保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上來的路上了,趁著還沒丟人,我勸你趕緊離開!”
“保安?你覺得我們之間,誰才是應該怕的那個?”慕言慢慢走向她。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杜昔云退著,直到貼到墻,她看看慕言,又看看蕭江年。
倏然,慕言伸手一把拽住她的頭發(fā),頭皮傳來刺裂的疼痛,杜昔云被迫彎下腰抓住慕言的手。
“你是不是瘋了!蕭江年,你就看著她這么對我!別忘了,你和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快讓她松開我!”杜昔云口不擇言。
蕭江年退到一邊,只嘆氣搖了搖頭。
慕言俯身問,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聽到,“你們倆聯(lián)手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要安排人去刪監(jiān)控?”
“我沒有!你別誣陷我!”杜昔云瘋狂嘶吼,直到看見慕言手機里的那條監(jiān)控視頻里面,清晰拍下她與一個酒店服務生交談畫面,并塞給了他一些東西時她才驟然啞了火。
“知道嗎?就算你刪的再干凈,警局也有辦法恢復,伙同迷奸作案?到時候你需要做幾年牢,還得我說了算。”
聲音僅彼此可聞,慕言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想起昨晚的那張晚宴照。
她一把扯開她的領口,還不死心似的往下拽,直到看見那抹殷紅的吻痕,她目光一頓,“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倍盼粼票粐樀猛榷架浟恕?p> 順著對方視線想起昨晚的事,她又一下子笑了起來,
“哈哈你覺得到哪一步了?我們一晚上抵死纏綿,他溫柔地吻遍我全身,直到今天早上我都沒能起得來床!慕言,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通通都告訴你??!”
“是嗎?!蹦窖詡?cè)眸看著她,低聲道,“那你有沒有聽見他半夜叫的是誰的名字?他情到濃時最愛說的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杜昔云皺起眉頭,“你什么意思?你不會以為他會叫你的名字吧?”
“你還不知道嗎?”
慕言說話間,快將唇內(nèi)的肉咬爛,痛到極致,可她還是繼續(xù),偏要在傷口上撒鹽般痛快。
“你現(xiàn)在的公司,青雯娛樂,就是取她名字中的雯啊?!?p> 杜昔云頓時怔住,兩眼空洞起來,雯?
她想起來了,剛進公司的時候,她確實聽說公司名的來源是一個女人名字,但不僅她,很多人都沒信以為真,因為當時嚴時川沒多久就娶了慕言。
如果嚴時川真的有個叫什么雯的心上人,誰又能逼他娶別人?
“那可是他的白月光,守了十多年呢。”慕言輕笑,“所以,你以為你是誰,他會輕易碰你?”
說完,慕言松開揪住她的領子,狠狠將她甩在地上。
是的,嚴時川不可能碰了杜昔云。就算不相信自己和嚴時川之間的感情,也該相信嚴時川有多執(zhí)念他的那位白月光。
窗外一陣風刮了進來,紛紛揚揚刮起了無數(shù)心不在焉的人的桌上文件,紙張紛紛落落,人們又忙亂起來。
四下詭異的安靜下來,人們也不再張望議論,縮頭縮腦起來。
杜昔云也站起身,眼眶里吧嗒吧嗒下起小雨。
慕言退后了一步,回頭看去,果然,嚴時川此刻正站在門口,目睹著一切。
肩上搭上了只手,蕭江年攬著她,“我們走吧?!?p> 慕言打開他的手,“我再弱,也用不到你來幫我撐場子。你個共犯?!?p> 蕭江年笑了笑,沒生氣,反倒握住她的手,緊緊不愿松開,“那我就再挾持你一會,你忍著吧。”
兩人低聲交語,狀態(tài)親密非常,嚴時川看在眼里,目光沉了沉,“看來公司保安還需要加強,不然什么人都能進來了?!?p> 話本是針對蕭江年的,但看見慕言眼里閃過抹受傷,嚴時川緊了緊眉。
“嗯,不過貴公司員工作風不正,是不是也該管了?”說話的是慕言,她不卑不亢,哪里還見半分以往的乖順,直直看著嚴時川。
嚴時川也有些詫異,“那是自然?!?p> 他還要再說些什么,慕言卻已經(jīng)抬步,朝外走去。
下了電梯,車前,蕭江年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慕言后退一步,看向他,“蕭江年。”
“嗯?先上車再說吧?”
今早冷靜下來后,她注意到自己并無酸楚感,垃圾桶里也是干干凈凈。
而床單上更無一抹鮮艷的紅。
“我發(fā)現(xiàn)我身體好像沒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們昨晚......”
蕭江年緊了緊喉嚨,吸了口氣。
“......你是不是不行???”
“嗯?”蕭江年猛地抬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