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過了一刻鐘,也許是過了兩刻鐘,沉寂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慢,唯一可見的是昏暗的天空逐漸失去了光明,夜幕逐漸籠罩了月隕崖,嗚嗚的風不知道何時瘋狂了起來,吹得懸崖邊燼炎幾人的衣發(fā)翻飛亂舞。突然,大地的脈搏仿佛在月隕崖下面跳動一般,空間似乎也是隨著而脈動,燼炎幾人的心臟仿佛也是跟隨著狠狠底跳動了幾下,就連遠處閉目調(diào)息的落羽也是霎地睜開雙眼,凝望著月隕崖的變化,愕地,”嗡“的一聲,一道巨大的光柱從月隕崖下直破云霄,天空中瞬間殃云密布,濃重的云層不斷地往下擠壓,翻滾,情景實為可怖。半晌,光柱逐漸消散,然而天空中的殃云卻是越發(fā)濃重,時不時還有電蛇張牙舞爪,而,月隕崖之下卻是形成一個幽幽的漩渦,閃動著星光,仿佛星空就在此間一樣,美的極為詭異。突然,一聲凌厲的長嘯仿佛突破時空,突兀地劃破月隕崖的天空,厲嘯夾雜著無邊的憤怒和怨毒。燼炎死死盯著下面,警惕著,眉宇緊皺,道:“來了……”下一瞬間,竟是一道接一道得黑影從月隕崖之下竄出,不一會便形成密密麻麻得一片,發(fā)出一陣陣凄厲的吼叫聲,頗為瘆人。望著這些密密麻麻的異類,解宇深吸了口涼氣,道:”這些都是什么東西,老大,我嚴重懷疑你草率了,這個封印是不是破的太早了?!盃a炎眉宇緊皺,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陣勢已破,等會你看準機會下去,方才原罪的劍息傳了出來,恐怕納天之城也有了變化,你行動成功后直接回去。”解宇倒吸一口涼氣,默默地嗯了下,便悄悄地退到一邊去,伺機找機會潛下去。
半晌,殃云之下竟是集結了數(shù)不盡的黑影,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讓人心煩氣躁。燼炎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妖物,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只是手中的天一重明握的更是緊了幾分。仿佛收到什么命令一般,那群妖物突然呼嘯著便沖向燼炎,目露兇光,似是遇見殺父仇人一般,撲向燼炎。燼炎和七月看著徒生的異變,心中也是有準備的,七月臉容冷然,急劇后退,手中信號發(fā)出,一團烈焰般的光芒再空中炸開,然后月隕崖的遠處便瞬間亮起光芒,一條條的人性瞬動,往月隕崖集結,正是此前燼炎讓七月從邊境調(diào)回來的部隊,早在止戰(zhàn)帝都發(fā)生兵變之前,燼炎便將部隊人馬混進止戰(zhàn)之城以防萬一,然而兵變的事件衍釋能既然能夠應付過來,燼炎便將矛頭直接對準月隕崖,將人馬安排埋伏在此,直到此刻才將部隊顯現(xiàn)出來。然而,未等部隊完全集結到月隕崖,燼炎便手握天一長鋒沖進妖物大軍之中,天一重明白光灼灼,所過之處盡化飛灰,萬軍之中無人能挫其鋒芒,燼炎左沖右突,完全視妖物為無物,頃刻間便將兇唳的妖軍沖的七零八落,挫其鋒芒。然而,也就是片刻的混亂,妖物大軍似乎收到命令一般,很快便恢復過來,躲避燼炎的沖突,不敢應其鋒芒后又展開有序的攻擊,仿佛在運行某種陣法一般,燼炎眉頭緊皺,想不到自己先下手為強,一挫其鋒的行動取得的成效并不理想,他看著逐漸圍攏的妖物,心中明白需要抽身了,長劍猛然一揮,直直地將擋在眼前衣著跟其他大部分妖物不一樣的妖將一劍劈成兩半后,又發(fā)出數(shù)道凌厲的劍氣開道,急于沖出去。然而,突然身后兩股極為強悍的妖力襲來,有若實質(zhì)的殺氣猶豫針矢一般刺激著燼炎的神經(jīng),燼炎心下一驚,天一重名回手就是數(shù)道劍氣甩出,迎上這兩股兇悍的妖力。“轟”的一聲巨響,氣浪直接將周圍的妖兵震飛退,就連燼炎也是踉蹌地退了幾步才止住身形,當然,那兩個妖物也是登時退了幾步,只是燼炎想脫出包圍,怕是沒那么容易了。燼炎看著這兩名修為高深的妖物,只見其中一名頭頂一雙犄角,頭發(fā)黑亮而略顯蓬亂,臉容有點龍化的跡象,身材高大,周身龍氣縈繞,怕是跟白龍禍主有點淵源。而另一名則是妖異的少年,滿頭紫色的短發(fā),五官分明,紫色的嘴唇仿佛涂了紫色的胭脂一樣,額間還有一道紫色的深痕,隱隱有靈光閃過,身材比起旁邊那名不算高大,但是也絕不算矮小,燼炎直覺這名少年邪乎的很,一絲也不敢大意。而,那兩人同樣也在打量燼炎,方才見過燼炎大顯神通,感覺燼炎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妖異的少年道:“木龍大哥,這人就是情報中說的不戰(zhàn)炎王吧,你怎么看?”那名不稱作木龍的妖物哼哼道:“飲寒楓老弟,我看一般,你先上還是我先上呢?”妖異少年飲寒楓呵呵笑了聲道:“木龍大哥不用客氣,你先上?!蹦君埪柫寺柤纾p拳緊握,精壯的肌肉虬起,青筋更是分明地爬在上面,比起飲寒楓的邪異文質(zhì),決然是兩種風格,木龍突然大吼一聲,聲音自是灌注了妖力,仿佛一陣龍吟般沖出,真的周圍的妖物狼狽散開,而在中心的燼炎頓覺雙耳發(fā)聵,暗襯:冥淵的妖物均是這般厲害嗎?他不敢大意,怔怔地盯著龍氣縈繞,妖力噴張的木龍,天一重明嗚嗚劍吟,光芒斂而不發(fā),似乎期待著什么一樣,而此刻的木龍卻是氣勢逼人,龍氣騰騰,便撲向燼炎。燼炎看著不可一世的木龍,心中有了主意,天一重明倒插在旁邊,馬步拉開,雙手翻轉(zhuǎn),方寸之間便凝結起陰陽印,轟的一聲便接著木龍的剛猛龍氣,燼炎陰陽印三招相互轉(zhuǎn)化,使的行云流水,怕是解宇看到也是自嘆不如,任憑木龍怎么進攻也時傷不得燼炎分毫,攻守間木龍差點便吃了大虧。而一邊的飲寒楓眉頭皺起,額間紫色的那道印記變得更為纖細,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道:“木龍大哥,他是在試探,試探我們的底細?!痹挳?,飲寒楓手中紫光閃爍,一柄寒鋒便化現(xiàn)而出,也不管木龍愿不愿意,便直接接入了戰(zhàn)局,飲寒楓的加入確實亂了燼炎的主意,本來想好好觀察一下木龍的修為特性,現(xiàn)在被飲寒楓打亂了,而且總感覺被看穿了招數(shù)一般,總是被飲寒楓先一步堵住,差點還著了飲寒楓的道。數(shù)道劍氣閃過,燼炎重新提起天一長鋒,冷冷地盯住飲寒楓,只見他眉間的那道印痕光華流轉(zhuǎn),燼炎沉思了下,突然暴起,長劍直刺飲寒楓的眉心,而飲寒楓不慌不忙,盡管已經(jīng)知道燼炎長劍所指必定是自己也無所畏懼,怔怔地看著天一重明,突然,燼炎長劍一轉(zhuǎn),竟是數(shù)十道劍氣射向另一邊的妖物,霎時間妖物一陣騷亂,燼炎乘勢便破陣而出。而木龍想追,但是被飲寒楓一把拉住,道:“木龍大哥,禍主不出,我們留不住他的?!蹦君埻a炎突破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下,明顯十分不忿,而飲寒楓則是冷冷地看著燼炎的背影,眼神陰沉,眉心的那道印痕的光華也漸漸淡了下去。燼炎仿佛感覺到飲寒楓的眼神一般,回過頭頗為意味深長地望了下飲寒楓,便一騎絕塵,沖出包圍,回到集結完畢的不戰(zhàn)部隊中去。然而,宇望解宇就在月隕崖的邊角之上,鬼鬼祟祟地潛了下去,了無痕跡,他心中暗襯:大戰(zhàn)的時候打亂確實是下去的機會,但是只有他們認為自己最強大的時候才是最松懈的時機,老大,你誤導他們轉(zhuǎn)移視線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啊。我這要是找不回劍都對不起你啊。“而在外面的形勢卻是兩軍對壘,妖軍帶頭的便是木龍和飲寒楓,妖氣沖天,一陣陣嚎叫讓人毛骨悚然,而不戰(zhàn)的部隊由七月和燼炎為首,部隊長期駐扎在邊境這種虎狼之地,時不時發(fā)生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一身煞氣更是由來已久,他們沉默著,目露兇光,絲毫不懼怕眼前的冥淵妖軍,人人躍躍欲試,就是等炎王的一聲令下而已。而,這一切都落在落羽的眼中,此刻的他心思復雜,他望住燼炎,手中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七月望著聲勢浩大得妖軍,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場艱苦卓絕的零界天瀧的戰(zhàn)斗,盡管自己沒有看到結局,但是想起也是不禁駭然,她望了身邊的燼炎,頭發(fā)散落,迎風而舞,剛毅的臉龐棱角分明,英氣逼人,她一直看不懂這個男子,究竟,他心中的世界是怎樣的,外面的謠傳是真的嗎,他會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會犧牲所有人,甚至自己嗎?“呸”想什么呢,七月?七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連忙止住自己的亂想,可是下一刻,又不禁想到,當時殿下挑中自己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立下誓言,將性命交托給殿下了嗎。察覺有異樣的七月,燼炎瞥了下她,道:“七月,怎樣?害怕嗎?”七月一怔,趕緊回過神,冷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燼炎疑惑地”嗯?“了聲,未等燼炎開口,七月繼續(xù)道:“殿下,七月如果這次還有命,殿下可否告知當時為什么會選擇我,不是我姐姐,迎月?!痹挳?,便將身形隱入黑暗,隱入那個屬于她的世界。燼炎望了望遁入黑暗的七月,心下奇怪,只是此戰(zhàn)之后,是什么結局,未必全在自己的把控之中呢,畢竟,落羽依舊沒打算放過自己,或者他真的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落羽了。燼炎暗嘆了下,整理了下心緒,招來兩名將領,一名身材高大,全身覆蓋著厚重的戰(zhàn)甲,全身戰(zhàn)甲異常的厚重堅硬,自非一般人能夠負擔的起,手中的大戟也是異常的沉重,此人也是兇名赫赫,在邊境的將士,無人不曉其兇名——悍甲遲妄,據(jù)說身上的重甲大戟乃是玄武遺骨所鑄。而另一名則是銀白色的鎖甲看上去輕盈,于重甲截然相反,甲胄之上更是有白虎圖騰躍然,靈動之極,此人也是大有名頭,正是邊境的悍將——驍甲司白,與遲妄一樣,和另外的兩名將領齊名為四方不戰(zhàn)甲。此間,二人均是燼炎在邊境調(diào)回來,應付此次納天之城的危機。燼炎喚過二人,耳語了幾句,二人便領兵下去,遲妄率領本部重甲兵前方布陣,直接迎擊妖軍,而司白則是率領本部人馬,悄悄繞到側(cè)翼,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