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喊讓輿論整個的倒轉(zhuǎn)了,王冬兒和王秋月盡管堅信自己的妹妹,但一時間實在是無力反駁,只能呆呆的看著王夏竹,用眼神向她詢問著。王夏竹理解錯了那個眼神,自以為是連最后的兩人都不相信她了,剛剛那拼了命的哭喊也使得現(xiàn)在的她不受控制的上氣不接下氣,滿腦子都是兩個姐姐詢問的眼神,腦子里天旋地轉(zhuǎn)的,環(huán)顧四周,那些大爺大媽一邊拿著扇子驅(qū)趕蚊蟲,一遍交頭接耳的談?wù)撝?,仿佛就是在她耳邊說她就是小偷。
她崩潰的向后退著,嘴里喃喃的念叨著:“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突然她大喊一聲,“鞋子是我爬樹上采桑葚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沒偷!我不是小偷!”
說著她就毅然的轉(zhuǎn)過頭往塘里走去,嘴里仍然喃喃的說著:“我不是小偷,你們冤枉我。我不是小偷,你們冤枉我。。。。”
“你干嘛,你回來!”看著她的動作,王秋月直接腿軟的攤在了地上,王冬兒楞了一秒,趕緊向爸爸那邊跑過去,嘴里還大喊著:“救命??!快救命啊!爸!爸!救命啊!快救命??!”
“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我死給你們看,我能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你敢嗎?你們問他敢嗎?!”夏竹還在那一邊說著一邊哭喊著。
那邊的王江湖看情形不對也立馬將老五像扛個麻袋一樣抗在肩上朝這邊跑著,旁邊的王衡他媽也是嚇得腿都軟了,逼著自己強裝鎮(zhèn)定的拉著老四跑了起來。而那邊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的王衡已經(jīng)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那些坐在門口納涼的村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趕緊的向這邊集合著。隨著夏竹沿著塘邊的石階一步步往前,水也慢慢的覆蓋了她的腳踝、小腿、膝蓋和大腿。岸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在慌亂的向這邊跑來,嘴里喊著:“快上來!快上來!”
“不準過來!你們誰過來我就立馬跳下去!不準過來!”夏竹毅然舉著那只破了洞的鞋子向他們威脅道。
王江湖抱著孩子沖到了最前面,聽到這又緊急的剎了車,焦急的又害怕又擔憂的對夏竹喊道:“快上來快上來!丫頭,你干啥啊,快上來啊。。?!?p> 站在水里的夏竹不知是被水涼的,還是怕的,一個勁的發(fā)著抖,一臉茫然,嘴里緩緩的向岸邊的人述說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壞孩子,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我沒有。。?!?p>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上來,是爸爸錯了,你快上來啊?!蓖踅紫律碜?,將肩膀上扛著的小人放了下來,跪在地上,向夏竹的方向伸開了雙臂,用眼神祈求著她快回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夏竹兩眼無助的盯著王江湖,哭成包子的臉上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上來的時候,人群里不知怎么的響起了一個刻薄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使得本來已經(jīng)往這個方向來的夏竹毅然的又向下邁了一個臺階,并用聲音阻止著想要飛身過來的人,說道:“不準過來!你們誰過來我就立馬跳下去!不準過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所有人都在呼喊著,示意她不要沖動,之前那個刻薄的人也在旁邊的人的眼神下停止了說話,王江湖更是一下子嚇的跌坐在了地上。
夏竹像是一個決然赴死的人努力的向世人證實自己的清白一樣,拼勁最后一絲力氣向岸邊的人不甘的述說著自己的委屈:“我沒偷東西!那鞋也不是我拿的,是他自己把鞋弄濕了然后烤壞了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把鞋藏在了樹上,我也是今天貪吃,爬上樹采桑葚的時候才知道他把鞋藏在這里的。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快上來啊?!蓖踅藓爸f道。
“是的,我們相信你,相信你!你快上來吧孩子!”旁邊的其他人也在勸說著。
“不,你們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冤枉我。。。”夏竹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臉,不知怎么逐漸的崩潰了,在她的腦海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將他們和之前看熱鬧的那群人重疊了。
“我們相信你!??!”
“這孩子怎么這么軸?。 ?p> “上來啊,你不考慮你自己也想想你爸媽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這樣,快上來?!?p> 總有那么些人在遇到事情或是出事了的第一反應是平息事情,而從來沒有想過從根本上將事情解決,等到事情越鬧越大反也只會指責這指責哪。岸上有些人就是這樣一點點耐心被耗盡了,開始紛紛說著自以為安慰、實則指責的話語,讓那水里的人兒更加的崩潰。好在這時王衡被幾個大孩子押著走了過來,王衡的媽媽心疼的想要上前幫兒子卻被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丈夫攔了下來。
幾個孩子將王衡押到了人前,丟在了王夏竹的面前:“自己說!要不然她出了事你更后悔!”
王衡將自己的臉埋的低低的,望著土堆說道:“我錯了,對不起?!?p> “你說大點聲讓所有人都聽到?!蓖跸闹裣袷强吹阶詈蟮南M粯佑挚抻中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