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可閉嘴吧!
納蘭馥到水榭旁的涼亭時,里面已經坐了好些人了。
除了納蘭長允和納蘭長風之外,還有二房的納蘭長遠,以及祁銘。
今日祁銘能夠順利地走進太傅府的大門,全賴納蘭長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自私自大的混蛋。
納蘭馥微微平復了一下心里的怒火,抬腳往涼亭里面走。
“納蘭妹妹,你來了!”
祁銘十分殷勤地起身,想要扶著納蘭馥坐到自己的身邊去,卻被納蘭長允抬手攔住了。
“祁世子身份尊貴,舍妹的事情就不勞煩祁世子操心了?!?p> 說著就把納蘭馥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著。
涼亭內微風習習,涼亭外蟬鳴鳥叫。
本是納涼的好去處,但是此刻的眾人半點閑情逸致也無。
祁銘知道,只要有納蘭長允和納蘭長風這兩兄弟在,他和納蘭馥今日只怕是半句話都說不上了。
他抬眼望了一眼納蘭長遠,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納蘭長允干笑了兩聲,然后對納蘭長允兄弟倆說道:
“有幾日沒有見到祖父了,不如長允長風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納蘭長風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要去你自己去,老子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嬌嬌,別讓一些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納蘭長遠知道納蘭長風一向的行事作風就是如此,所以轉頭對納蘭長允再接再厲:
“長允,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得了一本喬大師的孤本,不知可否帶我去開開眼界?”
納蘭長允混不在意地給自己的妹妹倒上茶水,神色如常。
“哦,是有這么件事情。不過,本子前幾日被我燒了,所以你是看不到了?!?p> “燒,燒了?”
納蘭長遠對于大房兄弟幾個的財大氣粗晃到了眼睛,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大房慧眼識珠,娶到了施君曼這個厲害角色。愣是把大房手里那些要死不活的產業(yè)管理的風生水起。
“嗯,燒了?!?p> 祁銘實在忍無可忍,耐著性子對其余的幾人說道:
“不知幾位可否移步,我有些話想要和納蘭妹妹單獨談談?!?p> “沒可能!”
“不行!”
兄弟兩個異口同聲,擺明了不讓祁銘有任何和自家妹妹有任何獨處的機會。
納蘭馥還是那副柔善可欺的小表情:“祁世子,男女有別。請諒解我兄長愛護之心?!?p> 祁銘被兄弟兩個的油煙不進氣的額間青筋暴起,卻也無可奈何。
“好,那就在這里說。”
納蘭馥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似乎就等著祁銘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祁銘掙扎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開口說道:
“納蘭妹妹,你我之間的婚事大抵是不會取消的。你放心,你進門之后我一定只對你一個人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來的。”
面對祁銘殷切的表情,納蘭馥還是一副皺眉態(tài),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他的話打開任何的心結。
“祁世子,退婚之事是由我提出來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是女子,但是同樣深諳這個道理的。”
“納蘭妹妹,就算你不相信我,總該會記得我母親的好吧?她那樣喜歡你,你若是在此時提出退婚,只怕她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真相,到時候......無論如何,于你的清譽也不好?。 ?p> 若不是要穩(wěn)住自己的人設,納蘭馥真的恨不得站起來朝著祁銘那張臉踹上兩腳。
父子都一樣讓人惡心!為了這門親事,居然可以不擇手段到拿自己的發(fā)妻,生母做要挾,實在令人發(fā)指。
“祁世子,你別這么說。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大礙的?!?p> 見納蘭馥口風有所松動,祁銘心中竊喜。
“納蘭妹妹說的是,母親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但是如果你是以長寧侯府世子妃的身份和她說這個話的,我想她會十分高興,病情一定會大好的。”
“祁世子,請慎言?!奔{蘭長允越聽越來氣,饒是他素日里溫文爾雅的性子都有了要暴走的前兆。但是良好的涵養(yǎng)讓他事到如今了,還是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相比較納蘭長允的隱忍,納蘭長風可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你可閉嘴吧!”納蘭長風拍案而起,半點好臉色也沒有了。
“張口閉口就說侯夫人病重的事情。怎么,欺負我家嬌嬌柔弱善良?侯夫人既然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找嬌嬌作甚?你身為人子,此時不在床邊盡孝,盡在這里整些虛頭巴腦的無用功!”
“納蘭長風!你,你放肆!”祁銘和太傅府上的這幾個兄弟,一向相處的挺愉快的。所以也樂意在他們面前維持著自己的‘君子風度’。
哪里會想到,會被納蘭長風這個不學無術的人指著鼻子嘲諷。
“我還就放肆了!祁世子你要是不樂意,大可以現在就離開,我們絕對不攔著!另外,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在這里了,但凡嬌嬌有丁點的不樂意,你就休想娶她過門!”
對于納蘭長風的行為,納蘭長允罕見地沒有念叨他幾句,而是笑語晏晏地對祁銘說道:
“祁世子,舍弟性子向來如此,還請見諒。不過,舍弟方才的話雖然略顯粗糙卻也句句在理。侯夫人病重我們也很遺憾,侯府若是不介意的話,太傅府倒是認識了幾個頗有經驗的大夫。”
“你們,很好!”祁銘咬著牙關說出了這句話之后豁然起身,來到了納蘭馥身邊站定,卻被納蘭長風站在中間阻隔了視線。
“納蘭妹妹,家母病重早已臥床數月。你們若是能夠請到神醫(yī)讓家母藥到病除,侯府自當感激不盡。”
納蘭馥站起身來,然后對祁銘一臉認真地說道:
“祁世子,侯夫人的病情若是得到治療,你就能答應退婚嗎?”
長寧侯夫人的病不是一日兩日了,所請的大夫也是不計其數,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侯夫人藥到病除。所以,祁銘堅信太傅府絕對請不到大夫治好自己母親的病。
“自然?!?p> “祁世子說話可作數?”
“自然!但是凡事總有個期限吧?期限到了之后,家母的病情并未好轉,納蘭妹妹又當如何?”
“以半月為限,若是侯夫人的病并未得道好轉,婚期照舊?!?p> “嬌嬌!”
“嬌嬌!”
看著納蘭馥和祁銘三言兩語之間就將這個奇怪的賭約說好了,兄弟二人急的不行。
可是祁銘卻沒有給他們任何返悔的時間:“口說無憑,白紙黑字寫清楚,并各自簽上名字。納蘭妹妹以為如何?”
納蘭馥低眉順應:“就按祁世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