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朱元璋外甥李文忠長子,襲父爵為曹國公,如今掌左軍都督府事,深得老朱的器重。喜讀兵書,曾數(shù)次外出練兵。
然,隨著老朱對兵權(quán)的掌控加劇,李景隆也是學(xué)會了韜光養(yǎng)晦。
他不再外出,而是待在應(yīng)天府城,吃喝玩樂,聲色犬馬。
為了一個四海樓,一個童四海,李景隆這般對錦衣衛(wèi)不依不饒,委實(shí)不像一個在韜光養(yǎng)晦的人干的事兒。
沈少廉懶得推算李景隆為何死咬著他們不放,既然你不肯收手,那咱們就掰掰腕子,且看看最后是鹿死誰手。
一群人浩浩蕩蕩殺奔曹國公府,消息自然是很快傳出。
皇宮之中,謹(jǐn)身殿內(nèi),老朱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馮遠(yuǎn),你去瞧瞧!”
“領(lǐng)旨!”
老朱對李景隆是看重的,但李景隆最近的所謂卻是讓他有些不滿。他也算是皇親國戚,最近的行事相當(dāng)之小家子氣。為了一個開酒樓的,先是挑唆魏國公府的徐增壽去搗亂,如今更是親自上陣,如此小心眼兒,簡直就是丟人。
至于沈少廉,老朱倒覺得沒啥,反而覺得這小子夠義氣。
沈少廉以前的混賬,老朱也是知道的。夜衛(wèi)查到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通知他。
丁奎對沈少廉有大恩,若是丁奎被打被欺負(fù),沈少廉都能忍著不管不問,這樣的人,老朱還真不敢重用。一個不知報恩的人,那就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什么人敢在曹國公府前喧鬧,滾,滾,滾!”
曹國公府的護(hù)衛(wèi)見到沈少廉等人前來,立刻上前驅(qū)趕。
“給我打!”
沈少廉首先出手,一記當(dāng)頭炮,直接將面前這個前來攔路的護(hù)衛(wèi)給打了個滿臉血,鼻子都被打歪了。
郝命和王志嗷一聲吼,緊跟著沖上去。
板磚亂拍,曹國公府大門前的一隊護(hù)衛(wèi)頃刻間躺在了地上,骨折斷鼻子,很是凄慘。
“反了,反了,你們是要造反嗎?”
曹國公府的大管事李金福帶著更多的家丁和護(hù)衛(wèi)從曹國公府沖出,堵在曹國公府的大門口,跟沈少廉一群人對峙起來。
“你算什么東西?竟敢亂扣帽子,你可知本官是誰?”
沈少廉冷冷掃了李金福一眼,氣勢十足。
李金福哪兒會不認(rèn)識沈少廉?當(dāng)初童四海給曹國公府的孝敬,都是他經(jīng)的手,其中沒少賺好處。
沈少廉帶人滅了童四海,占了四海樓,他的損失可是不小的。
李景隆之所以扭著大通街百戶所不放,這其中李金福的作用可是不小的。
“沈少廉,你不過是區(qū)區(qū)錦衣千戶,如今更是待罪之身,我看你是想誅九族啦!”
李金福的消息可沒有那么靈通。
確切的說,沈少廉無罪開釋,并且成了出使高麗的欽差正使,掌尚方劍,這一消息,滿朝文武知曉的還真不多。
“好大的狗膽,誅人九族,乃是陛下金口玉言方能決斷之事,你一個曹國公府的管事,竟有如此權(quán)勢,你欲如何?”
你丫不是喜歡扣帽子嗎?老子更是扣帽子的高手,要扣死你一個屁管事,那真正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就得跟這花花世界說拜拜。
李金福被沈少廉一句話給嗆得傻眼,抬手指著沈少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郝命、王志,將這個僭越犯上的狗賊,拿下!”
“領(lǐng)命!”
氣勢鎮(zhèn)住了李金福,沈少廉豈會不痛打落水狗。
“誰敢?”
李金福向后退去,厲聲道:“我是曹國公府的人,你們誰敢拿我?”
“我敢!”
沈少廉轉(zhuǎn)身,閃電般出手,從夜玲瓏的手上將尚方劍拿在手中。
夜玲瓏正看熱鬧看得歡實(shí),哪兒想到沈少廉會忽然出手。措不及防下,尚方劍已經(jīng)被沈少廉拿在手中。
“御賜尚方劍在此,可先斬后奏,誰敢阻我?”
沈少廉跨前一步,手中的尚方劍舉起。
尚方劍,那可是天子親賜之劍,先斬后奏,不是說著玩兒的。
沈少廉就算是再囂張,再跋扈,在這種事情上,也是絕對不敢胡說八道的。換言之,這尚方劍是真的,真的具有先斬后奏的權(quán)力。
“郝命、王志,將這大逆不道之人拿下,送應(yīng)天府!若有人膽敢阻攔,殺無赦!”
有尚方劍在手,別說一個李金福,就算是李景隆親來,此刻也得憋著。
郝命和王志大步上前,從曹國公府的護(hù)衛(wèi)堆里將李金福給拖了出來。
“沈少廉,啊,不,沈大人,沈大人饒命啊,小的豬油蒙了心,小的知錯了,饒命啊,饒命?。 ?p> “國公爺,救命,救命??!”
李金福徹底傻了。若真的被用這大逆不道的罪名送進(jìn)應(yīng)天府,他妥妥的就是一個死。
曹國公府內(nèi),李景隆也坐不住了。
如果李金福被定為大逆不道,他這個國公爺,自然是難逃一個御下不嚴(yán),管教不力的罪責(zé),再嚴(yán)重點(diǎn)兒,若是有人硬要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他跳進(jìn)黃河爺洗不清。
“且慢!”
李景隆從曹國公府內(nèi)沖出,出聲制止。
“放肆,你想犯上?”
沈少廉倏然拔劍,尚方劍出鞘,向著李景隆斬去。
他自然是知曉來的是誰,這一劍,純粹就是在狐假虎威。借尚方劍的威勢,給李景隆一個教訓(xùn)。
劍尖幾乎是貼著李景隆的鼻尖劃下,森冷的劍鋒讓李景隆差點(diǎn)當(dāng)場就尿了。
自打胡惟庸案之后,這滿朝的勛貴,哪一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牽連,胡惟庸雖死,但是這些年間,因?yàn)楹┯拱傅暮罄m(xù),依舊是不斷有人因此被牽連的。
“誤會,這是誤會!”
李景隆趕緊開口,看向沈少廉。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曹國公!”
李景隆挺了挺胸,正視沈少廉,脊背挺得筆直。
沈少廉微微一笑,道:“哦,原來是國公爺?shù)搅?,失敬失敬!?p> “不敢不敢!”李景隆陪著笑臉,“不知道沈千戶此來,所為何事?我這管事就是個混不吝,說話不經(jīng)腦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沈千戶莫要放在心上。”
“金福,還不趕緊給沈千戶賠禮?跪下!”
李景隆瞪向李金福,厲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