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
曹奕如今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為什么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在沈少廉回來的時候出門?自己若是打聽清楚這些事情,定然會躲著沈少廉這個煞星,哪兒會像今天一樣,自己湊上去找不自在。
曹奕使勁弓著腰,低著頭,以示自己的服軟,希望沈少廉能放過他。
“舉人老爺這是做什么?您可是有文位在身的人,放在小地方,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吶!”
沈少廉戲謔地開口。
他對曹舉人是沒有好感的,不單單是因為曹舉人的作為,更是因為沈少廉的個性。對這種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的讀書人,看不慣。
古時,人分三六九等。
士農(nóng)工商!
士,泛指的就是得了文位的文人書生。這一類人,不事稼穡,十年寒窗苦讀,只為金榜題名。其中,固然不乏能為民做主的好官、清官。但是更多的是卻是貪官污吏!
讀書,并未升華他們的情操,反而讓他們披上了道德的外衣,擁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實則呢,不過是道貌岸然之徒。
比如這曹奕,若是他能為官掌權,必然是一方禍害。
“沈大人,是草民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曹奕哪兒敢反駁半句?
“舉人老爺言重了,我們兄弟來,只是叨擾一頓飯,希望不會打擾到舉人老爺?”
“不,不會,不會!”
曹奕這才直起身,只是那腰始終是微微弓起,邀請沈少廉三人入內就坐。
“曹舉人,請了!”
沈少廉也不跟他客套,徑直向著曹家的客廳走去。這曹家的宅院,沈少廉也是比較熟悉的。當然,僅僅止于前院。只有后院女眷之地,除了那次被曹奕陷害,被誤入了一次,他都不曾踏足。
可惜的是,那時候的沈少廉根本醉的不省人事。
沈少廉穿越而來,繼承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卻獨獨沒有那一段的記憶。由此可見,原主當時到底是個什么狀態(tài)。
當然,曹舉人的娘子長得何等的如花似玉,沈少廉就更是一點不知。
“三位大人稍坐,草民這就下去安排!”
曹奕引著沈少廉三人進了待客廳,便告辭離開。
郝命看向沈少廉,道:“少廉啊,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了這舉人的娘子吧?”
“郝哥,我都沒見過他娘子長啥樣,咋就看上了?”
沈少廉覺得很冤枉。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其實,也沒什么的嘛!”
王志在沈少廉和郝命沉默之時,忽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昂贸圆贿^餃子,好玩那啥來著,呃……”
王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郝命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叱道:“瞎咧咧啥呢?你就這點兒出息?憑少廉現(xiàn)在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大家閨秀沒有?”
“我這不就隨口說說嘛!”
王志委屈得很,他真就是隨口一說。
“這種話,以后不能說!”
郝命目光十分兇殘地看著王志,神情無比的嚴肅:“你娃要是在胡咧咧,帶壞了少廉,老子錘死你!”
“郝頭兒,我錯了,再不敢了!”
王志聰明地選擇認錯,跟郝命叫板,純粹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曹家的丫鬟很快送了茶點上來,不過曹奕還是沒露面。
時間慢慢流逝,轉瞬間,已經(jīng)是一刻鐘過去。
這么長時間,作為主人的曹奕不出現(xiàn),這里面可真就有這些說道啦。這樣的待客之法,簡直就是完全在瞎搞!
“格老子,把咱們晾這兒算個啥?”
郝命豁然起身,依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沈少廉笑笑,道:“郝哥,稍安勿躁,再等等嘛。畢竟,咱們是到人家叨擾,客隨主便,還是不要太那啥了,給人家留點兒面子嘛!”
郝命哼了一聲,在旁邊坐下,但是心情不好,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不好意思,拙夫剛才走得太急,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斷了腿,怠慢了幾位貴客,還請多多包涵!”
不多時,接客廳外,有人漫步而來,人未到聲先聞。
很是動聽的糯糯的女人的話語聲,正是曹奕的娘子,害沈少廉被打一頓的那位嫂夫人!
片刻后,曹奕的娘子進了房內,向著沈少廉三人微微行禮:“妾身曹林氏見過三位大人!”
說話間,這位嫂夫人抬起了頭。
只一眼,沈少廉的心就嘚嗖了起來,驚艷!
這位曹奕的娘子,當真是美艷如花,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之容。又有一副成熟女人的嫵媚,一顰一笑,皆是嫵媚。
如此妙人,真?zhèn)€是讓人看在眼里,進了心里。
沈少廉終究是定力不錯,短暫的失神后,很快恢復了清明,向著曹林氏微微致意,道:“原來是嫂夫人,小弟來得冒昧,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嫂夫人見諒!”
“沈大人言重。只是拙夫如今腿傷在身,不便待客……”
“無妨,小弟,略同醫(yī)術,正好可以幫忙看看!”
“這個,怎好勞煩千戶大人?”
曹林氏哪兒敢讓沈少廉去見曹奕?曹奕摔斷腿,只是一個借口,從而達到逐客的目的。畢竟,男主人不能待客,沈少廉三個大男人繼續(xù)待在這里,并不合適。
“嫂夫人不用客氣,如今在這應天府城,有困難就找錦衣衛(wèi),小弟既然碰到了,自然是責無旁貸,還請嫂夫人前面帶路吧!”
沈少廉本就沒打算放過曹奕,如今,這貨自己給了自己發(fā)作的理由,自己豈能不把握?
當然,若是曹奕真的夠氣魄,那就真的打斷自己的腿。
當如果曹奕真的打斷了腿,沈少廉就更不能放過他。一個對自己都這么狠的男人,將來必然能做出一些事情。
有些敵人,還是趁早剪除為妙!
“沈千戶,何必強人所難呢?”
曹林氏嫵媚的眼神風情萬種地看向沈少廉,目帶哀求。
她是曹奕的妻子,婦憑夫貴。若是曹奕受辱,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沈少廉淡淡一笑,道:“嫂夫人,當日小弟被冤枉,慘遭痛打之時,你們可曾想過是否也是在強人所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