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是邊關重城,牢牢守衛(wèi)著大安的西北方。
鄯州的地理位置特殊,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大安也一直是派重兵把守,不敢有絲毫松懈。
把互市的地點放在鄯州城外,一是為了讓回紇和吐蕃感受到大安的誠意。
二是可以讓大安更好的掌控互市的整體情況。
一旦發(fā)生什么也能更快的控制局面。
吐蕃和回紇對此也都是同意的。
鄯州有重兵把守,但大安人重信義。
雖說他們總是酸大安假仁假義,但心里還是樂意與大安交往的。
何況開通互市,他們真的是為了彼此的國家,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和大安對上的念頭。
如今的他們是想要悶聲發(fā)大財?shù)摹?p> 因為回紇使臣投誠的舉動,直接導致三國協(xié)盟分裂。
……
金鑾殿上。
景文帝高坐于龍椅之上,容鈺坐在他身側,溫潤如玉。
下方站立著的云丞相,李太傅和戶部尚書錢巖對此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畢竟陛下寵愛太子殿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陛下?!卞X巖上前一步,“與三國的通商互市的協(xié)議已經(jīng)商定完畢,一因為回紇的原因。
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好!”景文帝撫掌大笑。
三國使臣來訪之前大安就已經(jīng)派人去倭國和吐蕃鼓動他們與大安通商。
這件事情是由容鈺提出的,吐蕃盛產(chǎn)戰(zhàn)馬,卻從不外賣。
各國都有大安所沒有的東西,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想辦法讓他們主動送上門來啊。
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政治原因。
有時候獵人和獵物的關系就是如此,隨時可能發(fā)生反轉。
但是即使早有預料此事能成,此刻聽見心情還是不由激蕩。
“陛下,此事已成,但如今重要的是要派誰去負責此事。
與回紇、吐蕃商定的通商地點在鄯州。
與倭國商定的通商地點在江南泉州。
此兩地乃是最便利的通商地點。
但也是貧瘠的地方,想要盤活它們必要大才不可。”李太傅撫著胡子說。
“太傅所言甚是,不知幾位愛卿可有人選?”景文帝當然知道通商的難處。
如今不過是才走了第一步罷了,后面的路才是艱險。
李太傅搖了搖頭,“臣一時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云丞相和錢巖也言道無合適的人選。
他們都是明白人,通商互市顯然不僅是為了交換物資。
但偏偏又涉及到了物資錢貨,而一旦涉及到錢財,所有的事情都會陷入不可控。
錢帛動人心,這可是自古皆有。
此事事關重大,他們隱約窺見了些什么,更是不敢在此事上過于指手畫腳。
景文帝低頭看著下邊立著的三個老滑頭,擺了擺手,“好了,退下吧。”
云丞相三人行禮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景文帝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兒子。
“容鈺,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容鈺臉上帶著清淺的笑,看上去整個人都溫文爾雅,“不如兒臣去?”
“胡說什么!”景文帝皺眉說,“你是一國儲君,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的道理你不懂?”
“那算的上危墻?”容鈺不甚在意地說。
“那也……”景文帝突然一頓,眼神微變,“好了,我再想想,你退下吧。
……
景文帝為了選擇合適的人選而頭疼的事情對云婠婠來說就距離太遠了。
如今的她正一臉苦相的被唐玉淑壓著學習管家呢。
唐玉淑看著云婠婠生無可戀的樣子沒有半分同情與心疼。
“這些都是你將來成婚后要用到的東西。
前幾年因為我的放縱沒讓你學,如今你可躲不過去?!?p> “娘親,我堂堂一個丞相府嫡女,想來就算不會這些也沒事吧?!?p> 云婠婠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唐玉淑,希望她能放自己一命。
可惜以往百試百靈的招數(shù),今日卻沒有奏效。
云婠婠不由地耷拉下眼皮,身上的力氣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
唐玉淑看著她這副樣子也是無奈,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你是丞相府的嫡女才不能讓人挑出錯處來。
你也別動什么旁的歪腦筋,這管家的事情你是一定得學會。
到時候你嫁人了,不懂得如何管家,如何駕馭奴仆,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可是問題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嫁人啊,但想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嫁人在現(xiàn)代都是一個熱門話題,更何況是如今這封建的古代了。
如果自己說了,八成她們會以為自己有毛病了,或者是有心上人了。
唐玉淑見云婠婠這幅不以為然的樣子眉心一皺,剛要說什么,云婠婠就開口了。
“好了,娘親,別說了。我學!”云婠婠挺直腰桿,睜大眼睛,強撐著,一臉精神地說。
“那就先從賬本學起吧,上次我讓你看的賬本你看完了嗎?”
云婠婠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看她這幅樣子唐玉淑還有什么不懂得。
“賬本呢?”
“在我那,我去拿!”云婠婠眼睛一亮,站起身說。
唐玉淑瞪了她一眼,“坐下!紅柚去拿?!?p> 云婠婠癟癟嘴只好坐下。
“是?!奔t柚應聲離開。
云婠婠嘆了口氣,那賬本其實她看了兩三頁。
但見慣了現(xiàn)代簡潔明了的各種表格,再看如今記錄冗雜的賬本。
她看的實在是又頭疼又難受,然后干脆就沒有看了。
她始終覺得她還小,就她如今這年歲在現(xiàn)代頂多是上初中的年紀。
而且她也是真的不想盲婚啞嫁。
并且古代人三妻四妾自己也接受不了,除非他們形婚。
但如此離經(jīng)叛道,想來她是成不了婚了。
“娘親,你不是跟云陽侯夫人說想多留我兩年嗎?”云婠婠眼珠一轉說。
“是說要留你兩年,但如今讓你學習也不算早。
現(xiàn)在就學,總不至于兩年后抓瞎。”
唐玉淑和云陽侯夫人說的話真的是認真的。
自己唯一的女兒,唐玉淑自然希望能為她挑選一個家宅和睦,父母和善的如意郎君。
說話間紅柚已經(jīng)小跑著回來了,她把一摞賬本放在桌子上,然后站回云婠婠身后。
云婠婠看著桌子上這一大摞的賬本,只覺得兩眼無神,心如死灰。
唐玉淑見她這副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