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憑什么解釋
魏延莊走進來,賀明孝趕緊站起來給余軒介紹:“余兄,這是我表弟魏延莊,家住建春,現(xiàn)在我家作客,表弟,這位是余軒余公子,是安臨人士?!?p> 余軒自然是知道建春魏家是什么樣的身份,他站起來,很正式地和魏延莊見禮。
魏延莊回禮:“今日有幸與余兄相識,但魏某還有事,改日再請余兄喝酒陪罪?!?p> 賀明孝聽到他這樣說,松了口氣,他真怕表弟像之前幾次一樣,和曲曉嫵就這樣吵起來。
可他這口氣還沒有吐出去,就見魏延莊走到曲曉嫵面前,直接取下了她手中的酒杯:“別喝了。”
他低著頭看她,明明雙目沉靜,但曲曉嫵卻感覺這雙眼睛里正在噴著巖漿,她笑著奪回酒杯:“魏少爺管得有點寬,我喝酒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錢少這時在一旁晃晃悠悠直起腰來,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哪個王八蛋敢打擾本少爺和兄弟喝酒?”
賀明孝:“……”能想象得到清醒后錢少會是什么樣子,平時他非常忌憚嚴肅的魏延莊。
曲曉嫵有點想笑,這個富二代挺有意思,人傻錢多,還挺夠義氣呢。
魏延莊只是斜眼地掃了錢少一眼,只見他一哆嗦,迷迷糊糊地道:“怎么突然就冷了呢?”
說完,又趴了回去。
曲曉嫵:“……”真完蛋,都醉成這樣了,被人一眼就瞪慫了,一點沒有酒瘋子的氣勢。
“你現(xiàn)在身體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喝這么多酒?”魏延莊盯著她,雖然她的臉上和眼中都沒有醉態(tài),可是臉蛋有如紅霞,讓其艷色更加明媚。
就這么坐在幾個男人中間,簡直就像是一只兔子坐在一群老虎的中間嘛,她怎么就——怎么就一點都不——
魏延莊突然感覺嘴巴里一股子酸味兒,他又控制不住想要指責(zé)她。
可一想到之前每一次的指責(zé)后的結(jié)果時,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我送你回去?!?p> 曲曉嫵卻一把揮開他的手:“多謝,不過我還有事沒忙完?!?p> 說完,她看向余軒:“余公子,如果您對我剛才的話有意向的話,歡迎到?jīng)錾酱鍋碛H眼看看我家的雞舍,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些簡陋,但我保證,不久的將來我這里絕對會成為涼國最好最獨特一家養(yǎng)殖基地?!?p> 余軒隱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但曲曉嫵說話時的態(tài)度認真誠懇,做為商人,他最欣賞的就是有誠意的合作伙伴,所以十分真誠地答道:“這件事我回去后會認真考慮的?!?p> 曲曉嫵點點頭,事情既然已經(jīng)談成,她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可惜的是這個富二代酒量太差,李王屯兒的那塊地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錢少,賀明孝正在扶他,他認出賀明孝,醉哈哈地握著他的手說:“賀大哥,你騙我?!?p> 賀明孝一頭霧水:“我騙你什么了?”
錢少:“哪……哪是什么小S貨,是……是女中豪杰,豪杰……喝!”
錢少語無倫次地舉著酒杯還要喝,賀明孝卻臉色一變,趕緊扯下他的酒杯,捂住他的嘴,慌亂道:“我……我先送他回去?!?p> 說完,連扶都不扶,直接拖著人就走了。
曲曉嫵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余軒這時趁機告別,包間里只余下兩人。
突然變安靜的空間,空氣中散發(fā)著濃重的酒氣,魏延莊轉(zhuǎn)身把窗推開,站窗邊看著她,和前幾次不一樣,他的沉靜反而讓人莫名的不安。
“你懷孕了,喝酒對胎兒很不好?!彼f。
曲曉嫵坐了回去,她其實沒喝多少,但頭也有些微暈,開窗這么一吹,倒是舒服了不少。
“真讓人意外,我以為你要開罵我不知廉恥,水性楊花呢?!?p> 看著她臉上的嘲諷的笑容,魏延莊被狠狠地一噎,他深吸口氣,道:“我說過,再也不會不問原因的罵你,我等你給我解釋?!?p> 曲曉嫵直接往椅子后一倚,雙腿搭在桌沿:“解釋什么?我為什么要解釋?你又憑什么讓我解釋?魏延莊,話都讓你說了,現(xiàn)在你跟我面前擺什么大度?呵……咱可不想讓你魏少爺遺臭萬年,到時賀家可得把我罵成千古罪人呢?!?p> 說著,她一腳蹬開了桌子,站了起來,給了他一記冷笑,甩袖出了包間。
她的態(tài)度讓魏延莊措手不及地呆在那里。
他這一生從未像什么人低過頭,這是他第一次低頭,試著去反省自己哪里錯了。
以前他誤會她很多次,這一次他想試著不要那么先入為主,試著想聽聽她的解釋,可是她卻不領(lǐng)情了。
回想她剛才的話,他憑什么呢?憑什么呢?
他一只手緊緊地握在窗棱上,身體深處像是有一條巨獸將要沖出,答案就在那只巨獸的身上。
可現(xiàn)在來不及讓他深思,因為走到樓下街上的曲曉嫵身體突然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
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把人扶住,彎腰就將人當(dāng)街橫抱起來。
“喝那么多,醉就醉了,逞什么強?”
曲曉嫵愣了一下,哪著嘴角突然一彎,眼尾輕輕上揚,露南嫵媚風(fēng)情的笑來:“魏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要帶人家去哪里嘛?!?p> 魏延莊全身突然一僵,臉驀然大紅,當(dāng)感覺到四周的視線時,更顯得有幾分局促,曲曉嫵勾著嘴角正等著他松開手把自己放回地上,反正這種偽君子,最怕的就是別人的目光。
可魏延莊并沒有像她預(yù)料的那樣,松開她,反而顛了顛手,將她更往上抱了抱,直接紅著眼睛加快腳步穿過了人群。
一路上,他腳步并沒有半分遲疑,手更是抱得穩(wěn)穩(wěn)的,可張越來越紅的臉,卻讓曲曉嫵都開始擔(dān)心,他會不會突然腦溢血死掉,她會不會被賀家給訛了!
最后,魏延莊雇了輛馬車,把她送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他說:“我去把劉老醫(yī)叫來,讓她給你開些補藥,身為孕婦,你太瘦了。”
說完,他低頭看曲曉無的肚子。
可能是出于自己說謊的因素,曲曉嫵側(cè)過身,躲開了他的視線:“不用,我心里有數(shù)?!?p> 她移開的視線卻讓他以為,她害羞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有些感慨:其實她害羞起來的樣子,起比平時風(fēng)情盡顯的樣子可愛多了。
曲曉嫵進了大門兒,魏延莊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斜對面的門口有著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