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模樣
“他們想要鑰匙？”
想了想，厭摩只能這么覺得.
“不錯。”
厭摩感覺對方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種眼神，既深邃，又飽含著其他的意味。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但他還是只能耐著性子聽著對方的說明。
“教會想要得到他的血液那把斷裂的鑰匙?！?p> “我知道你們從亞摩那里得到了血液，但是，它里面的精髓，已經(jīng)一點兒都不剩下了?！?p> “你們所找到的，不過只是些許殘骸?！?p> “魔力的無效化？呵?！?p> 對方低聲嗤笑道。
“那不過只是些許微不足道的作用而已?！?p> “對比鑰匙本身的珍貴，什么都算不上?！?p> “哪怕，這把鑰匙只是完整的些許碎片，它本身的珍貴性也是不會因此而減輕絲毫?！?p> 他滔滔不絕地討論著關(guān)于鑰匙的事情，本來平淡而冷靜的聲音，漸漸帶上了一些狂熱。
那種狂熱，厭摩很熟悉，就像是狂信徒一樣的瘋狂。
“只是，就算再珍貴，他們得到一把沒用的鑰匙又能夠做到些什么？”
厭摩問道。
“滋養(yǎng)?！?p> “他們想要用鑰匙那無盡的力量去滋養(yǎng)，就算作為鑰匙的機能喪失了，但它的力量并沒有喪失?！?p>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平靜，“他們所求的，僅僅如此而已?！?p> “他們想要滋養(yǎng)的，是什么？”
“神?！?p> “什么？”
厭摩一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們想要的，是用鑰匙的力量來滋養(yǎng)神?！?p> “你是說……神？真貨？”
“當然?！?p> “什么神，讓教會如此的費心？莫非是光明女神？”
厭摩眼睛睜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大消息。
“這個，你要自己去尋找?！?p> “事情都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離他們的目的暴露出來，已經(jīng)不需要多久了，而且……”
對方神秘地說道，“對方很快就會找上你的，甚至，比起你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快?！?p> “你說……找上我？”
“不要裝傻，沒有人比我還要更加了解你?！?p> 黑暗之中，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厭摩的肩膀。
這一下，很快，很急，讓人沒有反應(yīng)的機會。
厭摩透過肩膀上的感覺，可以感覺到對方是一個身材很瘦的人。
甚至，比起人們想象中的極限，還要瘦得多。
簡直，就好像握住厭摩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徹徹底底的骷髏一樣。
“沒有人比我還要了解你。”
對方加重語氣重復(fù)了一遍。
“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比起你的妹妹，你的父親，你身邊的一切人，都要更加了解你。”
厭摩皺了皺眉頭。
啪，
他一下子拍開了對方那只如白骨一般的手，后退一步。
洶涌的魔力在他的體內(nèi)涌動，就像是一顆裝滿了火藥的炸彈。
就算是這個地方?jīng)]有其他元素的存在，厭摩無法使用魔法。
可是，這不代表著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抱歉，是我太過于激動了。”
這個時候，對方好像冷靜了下來。
他退后兩步，用著那副沙啞無比的嗓音說道。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一點?！?p> “你體內(nèi)流動著怎么樣的血液，你自己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p> “不要逃避，不要裝傻，你聽過我所說的之后后，就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被找上是遲早的事情。”
“教會不會放過你的。”
“或者說，米格爾是不會放過你的?！?p> “——你是另一把鑰匙?！?p> 厭摩瞳孔一縮。
這個結(jié)果，他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
在聽到對方的那些話之后，如果他還猜不到，那他才是真正的愚蠢。
“你到底是誰？”
厭摩低聲問道。
他應(yīng)該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一點才對。
為什么，對方會知道。
“黑暗是永恒而不變的?！?p> 對方?jīng)]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可是，更加奇妙的是，厭摩聽懂了。
“……因為我體內(nèi)的血液么？”
他問道。
對方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說道。
“這就是我要為你揭露的，你的本質(zhì)。”
“你是比起光明要深邃得多的，黑暗的本質(zhì)?！?p> “你是可以打開圣堂之內(nèi)的那個人?！?p> “所有人都在渴望著你?！?p> “所以……”
他對著厭摩再一次伸出了手，
“來到我們這里吧，這才是屬于你的歸宿?！?p> “和我們一起，一切的命運，都將由你來書寫?！?p> “你具備這種資格和器量?！?p> 厭摩低下頭，
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那只手就在他的面前。
同樣的，他也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真誠。
只是——
“恕我拒絕?！?p> “我沒有和藏頭露尾之人合作的習慣?！?p> “如果你真的想要展現(xiàn)你的誠意的話，就顯出自己的真身來，那樣，說不定我才可以好好的考慮你的方案?！?p> ……
對方沉默了。
良久，他才再一次開口道。
“這個，就是你的想法嗎？”
“如果你想要見到我的真面容的話，我可以給你看?！?p> “只是，我的臉，不太適合讓人觀看?！?p> “你做好看的準備了嗎？你真的這么決定好了嗎？”
厭摩笑了，
“你以為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如果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到，那么，你也不會想要與我合作的吧？”
……
啪，
一聲脆響
厭摩感覺到了，是對方打了一個響指，
然后，天亮了。
暗色的光點亮了四周。
厭摩看著周圍的一切，感到很新奇。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本來沒有光亮的“暗”，卻帶來了光芒。
這是匪夷所思的，人們從來不曾想到過的事情。
暗就是暗，與光無關(guān)，這理應(yīng)是人們的常識才對。
可是現(xiàn)在，這種常識卻被打破了。
——就在厭摩的眼前。
“不要那么驚訝?！?p> “這并不是光，依舊是暗?！?p> “只是，你我體內(nèi)流動著的，黑暗的血液，允許我們看清這暗里面所包含的事物?！?p> “也就是說，將黑暗可見化，把黑暗元素活躍化，激發(fā)它們自身的極限，刺激元素的性質(zhì)改變，從到達成與體內(nèi)暗色協(xié)調(diào)率上升。”
“也就僅僅只是這種事情而已。”
“無論如何，暗都是無法帶來光的?！?p> “它們是兩個極端，永遠都無法共存，就像是人們常識里的那樣?！?p> “而常識固然可以打破，但是規(guī)則不會?！?p> 那道熟悉的嗓音在厭摩身邊響起。
他聞聲看去，隨即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