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準(zhǔn)動她
“您還要過去許小姐那嗎?”凌遠低聲詢問。
賀云洲剛要開口,視線越過了凌遠,直直地看向他的身后。
凌遠似有察覺,微微側(cè)過身往后看。
“夫、夫人?!绷柽h向走來的人問好。
秦箏微一點頭,賀云洲的手機又再度響了起來。
秦箏順著視線看過去,一下就看到了來電人,視線則跟賀云洲對上。
又是許清陵的父親——
秦箏的聲音有些賭氣的意味,“不接嗎?”
“無非是讓我過去?!辟R云洲按掉了屏幕,淡淡道。
秦箏撇了撇嘴,又道,“憑什么要你過去,你是我的老公?!?p> 她想來懂事聽話,很少這樣鬧性子的時候。
“我……”賀云洲薄唇微啟,想要解釋。
凌遠看的不敢說話,這是什么修羅場。
但沒曾想話鋒一轉(zhuǎn),秦箏走了過來擠走了凌遠的位置,握住了賀云洲輪椅的推手。
賀云洲也微微一驚,往后看去,秦箏則微微俯身。
“我們一起去?!?p> 賀云洲一怔,又隱了唇角的笑意,“好?!?p> 這小家伙,醋味大的都刺鼻了。
凌遠見狀側(cè)過身,為秦箏讓開一條道。
秦箏推著賀云洲走上亮敞的廊道,不少路過的人都紛紛側(cè)目,好奇的看向他們。
凌遠則在暗處沒跟上,看到那些人驚詫的目光,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看來賀云洲隱婚一事是要瞞不住了!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后,議論仍不休。
“真的是賀三的女人嗎?”
“就是說啊,這個時候做賀三爺?shù)呐耍瑘D什么?”
“難道圖賀三剛被趕出賀家,還是說圖他不能站起來——”
“噓噓噓!說什么呢你!”
凌遠本來要走了,聽了腳步一頓,倒也沒生氣只是不甚在意一笑。
……
“叩叩叩!”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許清陵眼前一亮,看向許家家主,也就是她的父親。
“是云洲來了,我去開門!”許清陵驚喜的翻身下床過去開門。
見到許清陵如此高興,許父也就心安了。
果然許清陵不能沒有賀云洲,許父心里暗暗想道。
卻不料,一打開門,許父就看到了秦箏的身影。
許清陵也僵住了,看到了秦箏,“你……”
“老公他不方便活動,我推他過來,怎么了?”秦箏佯作無辜的問道。
許清陵眼底掠過一抹狠厲,但又很快的消失了。
她強撐起笑容,側(cè)過身讓路,柔柔弱弱的說道,“沒什么,請進?!?p> 雖然許清陵是沒說什么,但是許父可見不得這一幕。
讓賀云洲過來,可不是讓賀云洲過來刺激許清陵的,賀云洲居然還帶著秦箏!
這像是什么話?
但許父卻忘了,誰才是賀云洲真正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這是——”許父氣上頭,站起來要發(fā)作。
許清陵連忙低聲求饒道,“爸爸,云洲能來看我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你看看清陵,你內(nèi)心過得去嗎賀云洲!”許父怒喝道。
許父可見不得自己萬千寵愛的女兒受到一點委屈,更別提賀云洲這是當(dāng)面打他的臉。
他直勾勾的盯著秦箏,像是要把秦箏的樣子刻進靈魂里,不死不休。
許父牢牢記住了,誰害了他的寶貝女兒!
賀云洲微一凝神,則過臉又把手覆在秦箏手上,“你先出去等我?!?p> 秦箏緊了緊輪椅推手,咬了咬唇不愿意松手示弱。
賀云洲卻還是重復(fù)了一遍,“聽話?!?p> “好。”秦箏賭氣的一撒手,轉(zhuǎn)身就走。
賀云洲感受到了秦箏的不安傷心,忍了忍,到底暫時沒有追上去。
見到這一幕,許清陵心底暗喜。
竊喜的看了一眼許父,許清陵又連忙追了幾步出去,好像很擔(dān)心秦箏。
她追出去,確定秦箏走了,冷笑一聲。
跟她搶男人?
許清陵滿意的笑了笑,斂了臉上的喜色,遺憾的回到房間。
“云洲,你不去追秦小姐嗎?”許清陵很是擔(dān)心的問道。
賀云洲搖搖頭,又道,“我有的是時間陪她,不急?!?p> “你說什么?”許父暴起,險些就要對賀云洲動手。
現(xiàn)在賀云洲坐在輪椅上,要教訓(xùn)賀云洲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許清陵卻擋在了賀云洲的輪椅前,牢牢的護住。
許清陵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不要這樣!”
換做以前,賀云洲可能會心動。
可是現(xiàn)在許清陵擋在賀云洲的面前,賀云洲卻只想起了另外一個堅強的背影。
她跟她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賀云洲,你別忘了,當(dāng)年要不是我把你從孤兒院帶回來你有今天?”
“現(xiàn)在你敢這樣忤逆我,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
許父不能動手,則隔著許清陵對賀云洲怒聲斥責(zé)。
賀云洲垂眸,扯了扯唇角,“義父,您覺得怎么才算是償還了您的恩情?”
賀云洲的一個‘您’不像是恭敬,倒像是一句嘲諷。
這一句話把許父一時堵住,他還未來得及開口。
四大家族,全靠賀氏一手提攜,家族許家為首,三大豪門以賀氏為首。
沒有賀云洲的謀劃,就沒有許家的今天。
賀云洲抬眸,眸光冰冷,字句也已經(jīng)不帶一絲情誼。
“如果不是我,您許家能列入四大家族?”
“如果不是我,就憑您積累的仇人,您能安享晚年到今天?”
“如果不是我,關(guān)于孩子一事,您的女兒早就身敗名裂,你還要什么?”
一字一句,逼得許父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瞪大了眼睛,你了半天,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我、你——你都記著,好啊原來你都記著!”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這個道理你是不懂嗎?”
“您不也記著嗎?”賀云洲反問,語氣冷漠。
末了。
賀云洲又面無表情的補充道,“記住,不準(zhǔn)動她?!?p> 許父咬了咬牙,卻不敢出聲說不。
他們都心知肚明,賀云洲嘴里的‘她’是誰。
“否則就算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您也不會好過的?!辟R云洲手落在輪椅上,就要走。
他們有今天離不開賀云洲。
現(xiàn)在賀云洲被趕出賀氏,他們的地位也一天天下降。
正巴不得要主動將賀云洲送回去賀氏,這樣他們才能撈到好處。
而且經(jīng)歷了這一切,現(xiàn)在許清陵是非賀云洲不可了!
許清陵一下子后怕起來,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真的把賀云洲逼得太緊了。
更是低估了秦箏在賀云洲心里的分量,要是賀云洲真的不念舊情——
他們很可能會一無所有,這下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