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山門。
此時場中的氣氛很是詭異。
夏皇臉上露出一絲淡笑,袍袖一揮,一道靈氣龍卷瞬間成型。
心念一引,這靈氣龍卷立刻分成數份,向著十二艘飛舟籠罩而去。
靈氣本無形,但在夏皇的操縱之下,卻仿若活物,自動向著眾軍士體內而去。
這靈氣入體,眾人只覺渾身一輕,剛才受的暗傷竟皆消散。
軍士們臉上露出驚訝喜悅之色,再次拜倒在地。
“多謝吾皇?!?p> “諸位不必多禮,起來吧。”
聲音柔和,卻又充著一股莫名的氣息。
孟仁睜開雙眸,看著自己依舊處于飛舟之中,心中驀的松了口氣。
看樣子,情勢并不算太壞。
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聽到外面有人喊“多謝吾皇”,頓時便是一驚。
莫非是......
四處打量,見不少人都和他一樣緩緩起身。
孟仁心中頓時有了明悟,這些人應該和他一樣,都是修為低下之人。
閉目調息,發(fā)現自己體內竟然毫無外傷,并且靈氣濃度還增加不少,心中頓時有些狐疑。
不過這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翻身坐起,跟著眾人出了飛舟。
外面的情形也有些出乎預料,只見眾人依舊分成十二個陣型,只是大家此刻卻是一臉興奮的看著半空。
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人身著冕服,頭戴平天冠,傲然立于場中。
不會真是夏皇吧。
孟仁暗忖。
只是這人面目卻是籠罩在一層朦朧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再者,就算看得清,孟仁也識別不了,畢竟他重來沒見過夏皇不是......
不過既然身著帝皇冕服,那就應該不差了。
夏皇將視線從眾軍士身上收回,臉上笑容也緩緩消散。
冷厲的目光掃過合歡宗修士,讓他們心生凜然之感。
“爾等可知罪?”
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將目光放在燕艷夫婦身上。
燕艷深吸口氣,她知道這不是膽怯的時候,不然天下修士非得嘲笑她合歡宗不可。
若真到了那時,只怕她合歡宗必然成為天下道門之恥。
自古以來,宗門與皇權都是對立關系,兩者關系不可調和,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吹倒東風,誰也滅不了誰。
也正是因此,兩者之間雖有爭斗,但也互相忌憚,很少下重手。
燕艷恭敬行禮,看著夏皇道:“小女子不知犯了何罪?”
夏皇臉上有著玩味之意,“你等當真不知?”
燕艷抬頭看了同在空中的老祖一眼,見她面上并無表情,心中就是一松,當下展露笑顏。
“小女子當真不知?!?p> “好個不知?!?p> 夏皇似是感覺沒什么意思,只是搖頭嘆息。
“暗衛(wèi)何在?”
“屬下在!”
合歡宗內有一弟子,在夏皇開口之際,便走向場中,向著夏皇敗倒在地。
這人面目平凡,修為也不高,很是普通。
也是因此,合歡宗眾人紛紛不解的望向這人。
“這人是誰?”
“不知!”
“這暗衛(wèi)是幾個意思?”
“......”
合歡宗弟子不由議論紛紛。
“你將合歡宗犯下的罪刑說一說?!?p> 暗衛(wèi)點頭。
只見他猛然起身,看向身后的合歡宗弟子。
“爾等一罪,罪在不尊皇令。
爾等二罪,罪在弟子作惡,殘害大夏百姓而不大加管束。
爾等三罪,罪在不知悔改,暴力反抗?!?p> 暗衛(wèi)言語犀利,短短幾句話便將合歡宗罪責說了清楚。
只是話音一落,合歡宗眾人便紛紛色變。
“混賬東西,他夏皇于我合歡宗有什么相干?”
“就是。”
“在自家地盤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管在我們頭上。”
“什么玩意!”
暗衛(wèi)對這些言論并沒有反駁,只是在說完合歡宗罪責之后,便緩緩進了軍士的方陣之中。
反而是風陵郡郡守楚開臉色大變,長槍聳立,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陰狠道:“爾等再敢胡言亂語,吾必讓爾等魂消魄散?!?p> 他的威風眾人早已見過,見他開口,合歡宗弟子這才漸漸熄了聲音。
夏皇依舊一臉淡然,似乎對此并不在意。
平靜的看著燕艷,再次開口道:“對這些罪責,你可有什么話說?”
燕艷兒臉上笑容不減,如水的眸子中帶著些許的哀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深深看了眼燕艷,夏皇臉上露出笑容。
“好吧,既然如此,只能先將你們拿下,然后交給刑部審問了。”
“夏玄機?!?p> 合歡宗老嫗冷不丁開口。
見夏皇扭頭看向她,這老嫗面容冷峻,繼續(xù)道:“我說過,我不想與大夏為敵,我放你們離開,大家依舊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竟然認識我,厲害?!?p> 夏皇一臉的笑意,他似乎對于自己被人認出來很感興趣。
他是夏皇,但很少人知道他叫夏玄機。
見這老嫗沒有解釋的心思,夏玄機搖頭道:“抱歉,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p> 或許知道他會拒絕,老嫗仿若早有預料。
當下素手一揮,錦繡帕再次凌空而起,而她也冷哼道:“終究是要做過一場,說那么多有什么用?”
夏皇一怔,旋即點頭。
“是我的錯,也罷,就按你的意思來?!?p> 身形不動,手中卻是躲了一物。
將手中之物向上一拋,這法寶迎風便漲,一會兒功夫,竟然猶如小山一般。
孟仁抬頭看去,只見這物看不真切,不過向下的這一面卻是平整,看著就如方磚一般。
這不會是一塊磚吧。
想著在藍星時的一句話,孟仁有些忍俊不禁。
“功夫再高,一磚撂倒。”
板磚還真是利器。
說起來,孟仁在前世也沒少用。
只是這磚卻是有些奇怪,雖說方方正正,但是好像還有不少紅色紋路遍布其上,這些紋路,似是文字,又似迷宮,讓他一時辨認不得。
夏皇似是對自己的法寶很是自信,看著猶如天幕一般向他襲來的錦繡帕,臉上神情依舊淡然。
就在錦繡帕將要臨身之際,夏皇拋出的法寶卻是后發(fā)先至,已然碰觸到了錦繡帕。
“......”
意料中的巨響并沒有來,孟仁忍不住大張著嘴巴。
“......好,好疼??!”
一道清脆的小女聲響起,讓人頓覺愕然。
孟仁聽得清楚,這聲音,就和快哭的小女孩沒什么區(qū)別。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時候,錦繡帕急劇顫動,很快便恢復成一方繡帕模樣。
而那“板磚”自也恢復成原本大小,孟仁這才看清。
這哪是什么板磚,分明是一尊“玉璽”。
是的,就是一尊“玉璽”。
夏皇手一招,玉璽帶著被鎮(zhèn)壓的繡帕仿若倦鳥歸林一般落在了夏皇的手上。
將繡帕拿起,見上面有著玉璽的印記,夏皇笑道:“好好一空間至寶,竟被煉成這般模樣,真是暴殄天物。”
說著,便將繡帕隨手收了起來。
看向一臉驚愕的老嫗,夏玄機開口道:“如何,現在可是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