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怎么了?”
霍雨竹看見薛云念皺著一張臉,緩緩從樓上走下來,不禁疑惑問道。
昨天晚上三叔和三嬸工作到很晚嗎?為什么三嬸看著這么憔悴啊?
可是剛才三叔出來的時候,三叔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走路好像都帶風一樣。
見霍雨竹這么問,足額云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沒怎么,就是有點沒睡好?!?p> 強忍著身體的酸痛,走到玄關(guān)處,換上鞋子:“我跟你三叔要去外面買點東西,午飯不用等我們了。”
隨后轉(zhuǎn)身,憋著一肚子氣坐上了霍廷琛的車。
霍廷琛坐在駕駛座上,滿面紅光,就連之前因為過度勞累而熬出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見了。
“我警告你,這是一個月的量?!毖υ颇钜а赖馈?p> 這男人昨天從回去之后就一直沒消停過,也不知道他前三十年沒結(jié)婚的時候都是怎么度過的。
果然,男人是不配被心疼的。
“這個你說了不算?!被敉㈣⌒那楹芎玫恼f完,就一腳把油門踩到底,阻止了薛云念想要繼續(xù)說的話。
她只好憋著氣,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fā),直到車子停下。
“來公司干什么?”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男人。
不是按理說,從今天開始公司就放假了么,他這個當老板的還來公司,是想替員工把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么?
“昨天因為你,一個重要會議被中斷了,聯(lián)系了今天重新繼續(xù)討論剩下的事情,在公司等我一下吧。”霍廷琛說完,就轉(zhuǎn)身帶著薛云念上了樓。
想到自己對于制香還不是很了解,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學習一下。
薛云念先是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把自己的稿子重新清理了一遍,見只少了那一張,也有些無所謂。
林夕也算是自食其果,現(xiàn)在公司屬周淑華手下的人估計就只剩下小然一個人了,憑她的腦子,對自己還造不成威脅。
剛進入電梯,就看見威廉一臉驚訝的盯著自己:“嫂子?”
“你來這做什么?”薛云念有些狐疑的看著他。
“咳……我是想來找一下三爺?shù)?,”威廉顯然是沒想到能碰見薛云念,出聲道。
薛云念上下打量了威廉一眼,越看越覺得和那張照片里面的人有幾分相似,過了幾秒,開口道:“他在開會,先跟我聊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p> 在威廉疑惑的目光中,電梯到了樓層,薛云念直接把他帶到了旁邊的等候室,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直接把威廉給看毛了。
“嫂子,怎么了?”威廉細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之后,好像確實沒有做過什么得罪薛云念的事情,才諾諾道。
薛云念瞇了瞇眼,說道:“方便問一下你的家事?”
這話問的威廉心頭一震,眼神從迷茫漸漸變成了欣喜。
難不成自家心上人的老母親終于決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嗎?
想到這,威廉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中充滿熱切的期待,薛云念毫不懷疑,要是威廉身上要是長了尾巴,現(xiàn)在的搖晃速度絕對能給天帶到天上去。
“是岳母終于要接受我了嗎?”威廉的語氣莫名的興奮,薛云念意識到,這小子可能是誤會了。
“我要問的,跟魏姨沒關(guān)系?!?p> 見威廉眼中亮起的光瞬間消失,薛云念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到底是不是對的,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稀里糊涂的態(tài)度,讓威廉會錯了意。
不過……
薛云念蹙了蹙眉,平時看起來很二也就算了,為什么這小子這么戀愛腦?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出聲道:“你父母現(xiàn)在在A國嗎?”
很明顯的,薛云念這話問出口后,就見威廉臉上的欣喜瞬間一僵。
“這個……”威廉本來打算糊弄過去的,但是想到這件事可能跟自己的終身幸福掛鉤,猶豫了很長時間,才說道:“我沒有父母?!?p> 沒有父母?
薛云念瞇了瞇眼睛,本就自帶清冷感的聲線,配上她現(xiàn)在的表情,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什么時候?”
威廉抿了抿唇,很是糾結(jié)。
他不知道為什么薛云念會突然問自己這種事情,本來自己不是很想告訴她的,但是他還害怕薛云念到霍廷琛那里吹枕邊風,到時候自己還挨一頓揍。
況且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薛云念是魏念彤的干閨女,周沐芝也要叫她一聲姐姐,萬一是她覺得自己適合做她妹夫,想要提前了解一下情況,好方便以后自己追在周沐芝的時候,好幫自己說動岳母呢?
見他這么猶豫,薛云念感覺應該是沒戲了,也不想太為難人,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這樣屬實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大不了到時候找霍廷琛打聽一下吧。
他那么厲害肯定知道不少事。
想到這,薛云念就打算起身回辦公室,剛張口,就聽見威廉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我依稀有記憶開始,我確實是有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但是有一天,就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告訴我,我爸媽已經(jīng)死了,以后他就是我父親?!?p> 當時,自己好像才只有幾歲大,只記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躲躲藏藏的日子,就進行了一場長途旅行。
每天不是在坐飛機就是在坐游輪,好在自己身體素質(zhì)好,撐過去了。
隨后自己好像就睡了很長時間,等到再睜眼睛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在A國的雇傭兵基地了。
那個領頭人見自己醒了,就開始不停的給自己灌輸:自己以后生是雇傭兵基地的人,死是雇傭兵基地的鬼,是雇傭兵基地養(yǎng)育了自己,給了自己新的生命,以后只需要聽從命令之類的話。
那時候自己因為不聽從想要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可以說是沒少被虐待。
每天不是在被關(guān)小黑屋,就是在被強行洗腦。
那么多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只記得每天都被派出去做任務,麻木的像個血色機器。
幾乎基地里面的跟自己一批訓練出來的雇傭兵,看見自己都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