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咋想的?”田盛依舊看著小人書,道:“反正我是不去于家洼村,看見于軍就來氣?!?p> 玲兒知道,自己這個(gè)男人是怕了于軍了,讓他去于家洼村干活,還不如給他一巴掌,但是無論如何,都是要讓他去的。
“你就不能硬氣點(diǎn)兒?”玲兒怨道:“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跟了于軍了,你看人家多有男人樣兒?!?p> 這讓田盛如何受得了,放下小人書,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去于家洼村修路就有男人樣了?”田盛反問道:“他于軍修路就是男人樣兒了?”
“不知道,反正我想看你跟于軍比一比,看看你倆誰干活利索。”玲兒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別想碰我?!?p> 田盛自從跟玲兒結(jié)了婚,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有讓田盛碰過身子。
“那我去干活,你就讓?”田盛一下子來了精神,道:“你說話算數(shù)?”
“算數(shù)?!绷醿赫f道。
最開始嫁過來,玲兒心里別扭,抗拒田盛碰自己,后來又想分家,于是想把這個(gè)作為籌碼,現(xiàn)在正用上了。
“行!明天我就去!”田盛氣血上頭,又道:“我就跟于軍比一比!”
“你喊上雷強(qiáng)?!绷醿盒睦锔`喜,道:“反正于家洼村那條路我聽咱爹說還得倆月才行呢,你倆做個(gè)伴?!?p> “雷強(qiáng)?”田盛撓了撓頭,問:“他肯定不跟我去?!?p> “你傻呀!”玲兒跺腳,道:“他現(xiàn)在想娶鳳兒,肯定跟你去,大不了我不要自行車了唄,他爹娘也肯定一百個(gè)樂意?!?p> 玲兒一定要讓田盛叫上雷強(qiáng),因?yàn)樗喽嗌偕俣紦?dān)心田盛在于家洼村沒人照應(yīng)著,吃屈不說,要是
再挨打,那可就麻煩了。比起自行車,她更想安安穩(wěn)穩(wěn)得分家。
“行!快睡吧,明天我去找雷強(qiáng)。”
田盛把被子一蓋,就睡了過去,不一會(huì)兒就打起了呼嚕。
“真是跟豬一樣?!绷醿毫R道:“說睡就睡,吃啥啥不剩!”
說罷,玲兒也在輾轉(zhuǎn)反側(cè)中緩緩睡去。
第二天玲兒聽見那一個(gè)屋里有動(dòng)靜,知道是田盛娘起床準(zhǔn)備早飯了,于是趕緊把田盛捅咕醒了。
“你干啥?”田盛迷迷糊糊,給了自己一巴掌,問道:“正做夢呢,現(xiàn)在是在夢里嗎?”
玲兒被田盛給整笑了,狠狠地給了田盛一巴掌,道:“疼不疼?”
“疼疼疼?!碧锸⒊酝大@醒,道:“不是做夢,不是做夢!”
“咱娘起來了,你去跟她說說你昨天的決定。”玲兒催促著田盛。
“這有啥好說的,到時(shí)候我直接去不就行了。”田盛不解。
“你跟咱娘說一說,讓她也早點(diǎn)知道?!绷醿荷钏际鞈]道:“萬一她再不認(rèn)分家了呢?”
“行行行,我這就去,行了吧?”田盛不耐煩得出了屋。
過了一會(huì)兒,就說完回來了。
玲兒趴在窗口聽見了二人的談話,這才放下心來。
吃過早飯,田盛娘讓田亮帶著田盛去了于家洼村里。
“老三兄弟?!碧锪燎昧饲糜诶先议T喊道。
此刻于老三剛從海邊回到家,在屋里聽見田亮的聲音,趕緊出去迎接。
“田亮兄弟,你咋來了?!庇诶先睦餂]底,怕是田亮來討要借來的牲口。
“過來!”田亮對著后面的田盛招了招手,又對著于老三說道:“我來給你送個(gè)勞力來了?!?p> “勞力?”于老三看了看田盛,道:“這不是咱家那小子嗎?”
“是,我打算讓他跟著你們村里修路?!碧锪琳f道:“就看你收不收了?!?p> “收!收!正缺人手呢?!庇诶先溃骸暗悄惴判陌??修路可是苦的很?!?p> “跟著你,我有啥不放心的。”田亮搓了搓手,道:“讓他住你這里,隔一陣子回家一次就行了,正好跟著你鍛煉鍛煉?!?p> “那沒啥問題?!庇诶先α诵Γ溃骸斑M(jìn)屋,進(jìn)屋喝點(diǎn)水?!?p> “不了,我這就回了?!碧锪邻s緊擺手,他還要回東山村忙活自家的活兒。
于老三知道現(xiàn)在都是忙的時(shí)候,便也不再客套:“那行,你就放心吧!”
田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一眼田盛,臨走前對著田盛道:“跟著你于叔好好干活,別偷懶,丟咱們村的人?!?p> “知道了,爹,你回去的時(shí)候讓雷強(qiáng)來找我,我找他有事?!碧锸⒈鞠胫ジ讖?qiáng)商量跟自己做個(gè)伴,結(jié)果還沒等著去找他,就被帶了過來。
田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就騎著摩托回家去了。
“小子,你爹可放心把你交給我了。”于老三看著田盛說道:“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p> “知道了,于叔?!碧锸?yīng)道:“就讓我跟于軍比一比誰干活利索!”
于老三知道,田盛心里憋著一口氣,對于軍一直懷恨著,看這個(gè)樣子,像是要跟于軍比劃比劃。
“哈哈,你這是把贏了于軍當(dāng)成你的動(dòng)力了?!庇诶先笮Γ溃骸澳贻p人就該有這種沖勁兒。”
“行了,我先去地里看看,你自己去東屋收拾收拾床鋪?!庇诶先龓е锸淼綎|屋,說完,就出門去了。
等于老三走后,田盛就開始自己收拾著床鋪。
此刻,張樹根探頭探腦地來到了于老三家中,他這幾天一直心里不踏實(shí),怕派出所找自己,今天早上想來探探于老三的口風(fēng)。
一進(jìn)門,也沒有喊,就看見田盛在東屋翻東西。
張樹根心想,這難道是個(gè)小偷?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心想,要是給于老三抓住這個(gè)小偷,豈不是就能讓于老三對自己感激,這樣的話,自己有什么要求就可以提出來了。
張樹根看了看自己吊著的胳膊。知道正面對峙,萬一這個(gè)像賊一樣的人跟自己動(dòng)手,自己是絕對打不過的,于是張樹根靜悄悄的從院子的柴禾里抽出來一根手腕粗細(xì)的棍子,走到了田盛身后。
也許是田盛經(jīng)歷了那幾次事件后,第六感格外強(qiáng)烈,此刻他感覺到身后涼颼颼的,于是轉(zhuǎn)過身來。
就在田盛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張樹根大喊一聲:“小賊!”
然后就把棍子掄了下去。
這次田盛可就不再吃虧了,眼看著棍子掄了下來,田盛身子一歪,把棍子的力道正好卸掉了大部分,順勢就對著張樹根的肚子踹了一腳,把張樹根踹了個(gè)四仰八叉。
“玲兒,我真漢子?!碧锸⒆匝宰哉Z道。
說罷,就走到院子里看著捂著肚子的張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