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
村民們聞言個個打起精神,同時警惕起來,眼中閃著厲色,似是只待小甜甜將那人說出,便要一擁而上將他制服。
陳凡此時的心里可以說是十分不屑的,對于小甜甜的推論,他毫無任何興趣,此事明眼看來就是修士所為,而這些村民里他先前都已感知過了,似乎有那么幾人粗淺的練過一些吐納之法,但他們的內氣修為簡直是微乎其微。那個殺了俊兒的兇手絕不可能在這些人之中。
然而卻聽小甜甜已是專心致志地開始了他的推理:
“整件事讓我起疑的共有三點。其一,為何俊兒的尸身在發(fā)現(xiàn)時,你們未在第一時間將其掩埋?即便是擔心村里出事,派兩個人去埋人難道也不行?其二,俊兒白天乃是入山打獵,但在他死時,獵叉卻不在身邊?!?p> 說到此處,小甜甜頓了頓,忽然目光冷冽,朝著場中站著的一人盯了過去:“還有就是,你,作為村長,這村里的死人,應該沒少見吧?你不敢去那石屋,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俊?p> “???”“什么?”“不會吧!”
村民們卻是傻眼了,紛紛看向那位陸伯,一時間倒也無人要動手的意思,均帶著困惑,顯然是半信半疑。
“村長怎么可能殺俊哥?這位大人,您不會是搞錯了吧?”那個王二狗子,見眾人茫然又不敢出聲,便壯著膽開口問了出來。
畢竟陳凡等人在這些村民們看來,猶如高不可及的神明,即便小甜甜乃是胡謅,他們也不敢真的反駁什么。
“我并沒有說人是他殺的,只不過......”小甜甜不慌不忙的說著,一副盡在掌握之意,“我想問一問,村長大人,那人的死,你當真不知情嗎?”
在小甜甜充滿童真,可愛中又帶著幾分怒意的目光直視下,陸伯竟是自亂了陣腳,他那表面的鎮(zhèn)定很快便繃不住,雙手雙足開始不斷顫抖,轉為了一副驚恐之色。
村民們也都不傻,此時早已發(fā)現(xiàn)了村長的異常,這位被他們推舉出的,村里頗具號召力的家伙,竟然會與村民的離奇死亡有關?想到此處,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幾個身材魁梧些的大漢,已是靠攏過來,將陸伯圍住。
“各位鄉(xiāng)親,各位大人,此事,我實屬無奈?。 眳s聽陸伯突然哭訴起來,“是俊兒,他,他撞見了我與幾位高人,故而,故而......”
“這么說來,此地果然還有其他修士?難道你認得他們?”李虎猛得沖到陸伯跟前,“是什么人?他們在哪里?”
“我,我只是按他們要求,帶他們入山而已。其他的我都不知了。大人,我真沒有參與殺人??!”陸伯慌忙跪到地上,向李虎哭喊著。他再怎么也不過是個普通山村老人,哪真有膽量去摻和修行界中的事。
“你殺沒殺人,我們才懶得管。你若真殺了人,村民們也不會放過你。只是我們想知道,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是誰,他們又是為何來此?”南田也站出來問道,同時目光在四周黑暗里打量起來。
“大人,這個我真是不知道??!今日一早,我便去了南邊林子里采藥,接著便出現(xiàn)了幾個身著黑衣的高人,他們似是在尋找什么,于是便逼問我此處的情況,我只得老實說了。后來,俊兒突然出現(xiàn),見我被歹人困住,他便想要動手救我,再然后,然后.......”陸伯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這邊陸伯正哭得起勁,那邊巧婆也已控制不了,只見她踉蹌的走來,臉上老淚縱橫,對著陸伯顫聲道:“我不信,他們?yōu)楹我獨⒖?,為何你卻活著回來?你說,他們在哪里,我還要去問個清楚!”
“巧婆,俊兒已經沒了,那些人,那些人咱們惹不起啊,我也是為了村子,為了村子里其他人的安危啊?!标懖龆Z氣堅定起來,“他們說了,只要我保密,便不會將村里的人都殺了?!?p> 殺人滅口???饒是陳凡始終抱著看戲的想法,聽到此處也不由得一怔,心道這些人真是很辣,連這么些弱小的山村野民也不放過?
不對???這樣的手段怎么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你說的那些人,他們長什么樣?”陳凡突然開口,他的話聲冰冷,在這寂靜的村落中回蕩著,也生生地映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就連李虎,小琳姐等五人,此刻也不免為之一振。陳凡的這一聲之中,附加了元氣波動,使得他們也產生了一絲的畏懼。
這個武賴,絕不簡單,他的境界,絕對在他們五人之上。一瞬的愣神過后,這五人對陳凡終于是高度重視了起來。
陳凡毫不顧及他們此刻凝重的臉色,他跨出幾步,也來到了陸伯面前。
陸伯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男子,他有種感覺,那是一種不敢也無法違抗的威壓。這,這簡直就與自己白日里見過的那些人一樣.......
“沒有,他們蒙著面,我看不到?!标懖寥I水,語氣恭敬,老老實實地答道。
“他們有幾人?”陳凡語氣急切地追問。
“三個,有三個人。他們將俊兒打暈后帶去了山頂,定是他們,他們殺了俊兒!”
“所以你是知道他們去了祭堂?故而到了那兒,一發(fā)現(xiàn)尸體,便領著大家逃遠了?”
“不錯,就如大人所說的?!泵鎸χ惙策B續(xù)犀利的發(fā)問,陸伯臉上始終帶著那種面對上位者時的卑微,不敢隱瞞分豪,“其實那些人最初向我打聽的地方,便應是那祭堂?!?p> “他們在找什么?”這一次卻是李虎插了句嘴。
“說是找一柄寶劍?”陸伯楠楠道,“我當時尋思咱們村里哪有什么寶劍啊,即便是打獵也從不使劍。但又一想,那祭堂里,倒是有一把劍,于是便對他們說了。”
“你騙人,祭堂里我們都看了,哪有什么寶劍?”東村聞言也走了過來道。
“那劍,原本是嵌在那石像手上的??磥?,看來已經被他們拿走了?!标懖?。
什么?!幾人聞言都是一驚。
小甜甜急道:“左手還是右手?”
“左,左手?。渴褡笫治罩话褎?,但那劍也不知放了多少年,早就破的不成樣子了。”陸伯說著突然語氣激動起來,“對了,那劍與石像的材質不同,難不成,難不成是誰裝上去的?莫非便是咱們先輩留下的寶劍?”
聞聽此言,日月盟各人臉上都顯露狐疑之色。小甜甜惆悵道:“即便是你們先人留下的,如今也沒了。還有,你將此事說了出來,只怕你們村子......”。
陸伯反應過來,登時大急:“啊!那,那該如何是好,各位大人,還望救救我們?。 痹僖差櫜坏闷渌?,便在地上磕起了頭。
其他村民見此,也個個跪倒,嘴里都叫著:“望各位大人出手相救,望各位大人出手相救!”
小甜甜與李虎等人互視一眼,皆流露為難之色。他們確實也很無奈,別說他們沒有能力找到那些修士,即便有,那也得費一番功夫,而他們的時間可是有限。
“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逃吧,盡快撤離,逃的越遠越好。”只聽陳凡淡淡開口,“那些人,以他們的作風,就算完全照他們所說去做,只怕結果也是一樣?!?p> “??!”
“這,這.......”
村民們聞言,個個心驚膽顫,糾結了片刻,卻是沒得選擇,全都匆忙回了屋子。
............
當村民們回屋準備集體搬離此處之時,日月盟一行也踏上了回宗之路。
陳凡小心的走在了隊伍最后,他不知這幾人會對自己做什么,謹慎起見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一路上,前邊五人仍在不時的相互小聲低語,目光還偷偷朝后方瞥來,這一看就是沒憋什么好水。
在這月光朦朧的夜里,六人的腳步卻是片刻不停,似正如南田說的那般,他已將回去的路線熟記于心,且由于返宗的時限臨近,他們更不敢有分毫耽擱,卯足勁的前行著。
不久后,在他們頭頂,那無盡黑暗的虛空中,開始有了些許白色的光暈,那是即將初升的朝陽,而后,那黑色的夜幕被漸漸拉起,大地恢復了光芒與生機。
然而,那六個趕路的修士,卻是心底里越發(fā)絕望,至少除了陳凡之外的五人定是如此。只因他們離著日月盟的宗門所在,仍有著一大段距離,若是無法按時抵達......
而陳凡作為一個偷換身份混入的弟子,還無法感受他們此刻的焦急。只是晚一些回去,大不了被責罰一頓好了,他甚至還這么想著。然而,下一刻,前邊五人正快走著的腳步突然收住,齊齊的轉身向后。他們看著陳凡的眼神之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邪惡感覺。
陳凡眉頭皺了皺,對此也未太過意外,看來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他擺出了一副滿不在乎之色,嘴角還擠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各位,我勸你們不要動歪腦筋?!?p> “哼哼,你這人,還真自大,別以為境界高一些我們便怕了你。”東村站出一步,將他的隨身兵刃抽出橫在身前。那是一截鐵鏈,看上去材質粗糙,恐怕是臨行前從宗門里隨手拿的。
“我說武賴,你莫不是練功練傻了吧,在咱們宗門里,你覺得內氣境界高有用嗎?”南田說著也從背后取出一截棍子,那棍子很短,就如他的身高一般,被他握在手里,頗有幾分喜感。
而李虎,和那位小琳姐則都神色警惕的站著,二人一左一右,似是將小甜甜給護在了身后。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陳凡正欲開口勸他們罷手,卻不料面前二人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竟是直接揮著兵刃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