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肉車廂
鮮血染紅的世界。
熟悉的氣味涌入炭治郎的鼻腔。
那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殘忍的氣味……
媽媽的血,竹雄的血,花子的血,禰豆子的血……
竹雄哇哇大哭,無助的大眼睛望著炭治郎:
“哥哥……為什么,沒有來救我們?”
茂推開炭治郎,質(zhì)問道,“我們被殺害的時候,你究竟在做什么?”
“只有哥哥自己,茍且偷生。”
花子扯著炭治郎的衣袖,眼神陰郁黯淡。
父親也出現(xiàn)了,用力扇了他一巴掌,“我要你這兒子究竟有什么用?你這個廢物!”
心臟震顫,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就像炭治郎在那天看到的一樣。
母親抱著六太的尸體,怨毒地詛咒道:
“如果你也死掉就好了,居然好意思厚顏無恥地活著……”
太陽在車頂炸開,每道光線都化作了灼熱的隕火,自天空墜落。
黑夜在那熾烈的轟鳴聲中被徹底點燃。
“我的家人,”
“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炭治郎的雙目因狂怒而滲出血絲,高高躍起斬下,日輪刀隨著主人的咆哮發(fā)出鋒銳的刀鳴,無數(shù)隕火洞穿了魘夢的身體。
它連表情都還沒來得及變換,破破爛爛的身體就被炭治郎砍下了頭顱。
炭治郎單膝跪地,靠日輪刀支撐著身體,喘著粗氣。
剛才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下,他將呼吸法衍化到了全新的境界,此時已然有些力竭。
不過,總算是干掉這只鬼了。
這樣昂熱先生他們也該醒來了吧?
炭治郎如此想道,稍微寬慰了一點。
就在他準備起身時,空氣中卻傳來了破風聲。
咻。
“伍之型-炎虎!”
炎火形成的猛虎狂奔著,咬碎了刺向炭治郎的肉柱。
“不要大意啊,炭治郎,那家伙還沒死呢?!?p> 趕來的杏壽朗把炭治郎護在身后。
魘夢殘破的身體融化成了肉泥,蠕動起伏著,而它被斬落的腦袋也和車頂延伸出而的血絲鏈接在了一起。
“啊,我現(xiàn)在明白那位大人為什么要把柱連同戴耳飾的家伙一起干掉了。”
魘夢的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蠕動的肉泥膨脹生長,植物般地在車頂擴大著自身覆蓋的面積,魘夢的腦袋像是掛在參天大樹上的一顆果子。它收斂了笑容,神情淡漠:
“你們這群家伙,真是我輩的眼中釘肉中刺啊?!?p> 炎火飛濺,燃燒的刀芒射向巨樹。
饑餓的猛虎撕咬著食物。
呼吸間,那棵參天的血肉巨樹就已殘枝斷莖,破敗不堪,而頭顱之果也已被銜下,摔在一旁。
“跳梁小丑,在煉獄里慢慢懺悔吧。”
杏壽朗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現(xiàn)。
好強!
這就是炎柱嗎?
炭治郎驚駭?shù)帽牬罅穗p眼。
太可靠了。
“真是太沒耐心了,我都暴露出如此丑陋的姿態(tài)了,而你們甚至不愿意聽我把話說完?!?p> 樹干上裂開了一道嘴巴,微笑著說道。
“喲,是不是很好奇。”
“頭顱都被斬下兩次了,為什么我還沒死?”
杏壽朗砍下的枝條重新長出,殘缺的部分也被新的血肉填補。血肉巨樹恢復了原狀,并再次膨脹生長。
“連嬰兒都能夠理解吧!”
巨嘴尖銳的聲音刺得炭治郎耳朵生疼。
“因為,我已經(jīng)和這輛列車融為一體了??!”
列車車頂化作血肉泥潭,從中伸出無數(shù)只指甲鋒利的血手,抓向炭治郎與尚在半空中的杏壽朗。
杏壽朗輕舞日輪刀,靠近他的血手便全部被斬斷,但脫力的炭治郎卻來不及反應。
血芒已逼至眼前,炭治郎的心沉落谷底,只能看著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煉獄-大風車!”
呼嘯轉(zhuǎn)動的炎之風車攪碎了周遭的血手。
杏壽朗拎著炭治郎的衣領(lǐng),帶著他從血肉泥潭躍起。但車頂本無立足之處,起落間他的雙腳已被突刺而起的肉柱洞穿。
“煉獄大哥!”
意識到自己成了拖累,炭治郎惶急不安。
“在戰(zhàn)場上要保持冷靜?!毙訅劾实穆曇羧詿崆楹肋~,仿佛受傷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你問過我,有沒有聽說過你父親曾向你演示的,源于祭舞的呼吸。”
他們的身影漸漸落下,下方蠕動的血肉沼澤正等待著食物。
“我雖然沒有見過,但觀察你的運用,它似乎與炎之呼吸法有很多共通之處。”
“那么,好好看著吧。”
“炎之呼吸的這份點燃戰(zhàn)場的熱情!”
杏壽朗大笑著揮刀,炎火以他為原點向四周擴散。
“煉獄-步步生蓮!”
飄飛的火蓮點燃了血肉,燃燒的蓮花之海覆蓋了整片血肉沼澤。
煉獄的佛陀,為列車帶來了凈化。
“去吧,炭治郎,找到這只鬼的弱點,殺了它!”
“在此之前,它由我來對付?!?p> 杏壽朗握著刀,緩緩向巨樹走去,炎火為他在血沼中燒出了一條路。
“要殺了我嗎?實在是太可怕了?!?p> 巨嘴尖笑。
“這輛列車已經(jīng)完全成了我的血肉,八節(jié)車廂里共有兩百名乘客……如果,我要一口吞下他們……”
“你們,又該怎么辦呢?”
炭治郎汗毛倒立。
“啊呀啊呀,這真不是個好時候呢,我本來還想好好品嘗他們死前的絕望。要不,就先放過他們吧?”
巨嘴舔了舔嘴唇,涎水淌落。
“騙你們的嘿嘿?!?p> 地面,天花板,擋板,窗戶,車廂里的一切都化作了血肉,伸出的肉柱蠕蟲般纏向乘客們。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八連!”
“獸之呼吸·叁之牙·獠牙撕扯!”
金色的雷光與狂奔的猛獸穿越整輛列車,斷裂的肉柱鮮血炸散,血肉壁壘上多出了大片猙獰的傷口。
禰豆子也揮舞著雙手,尖銳的指甲劈斷了諸多蠢蠢欲動的肉柱。
“謝謝禰豆子?!?p> 束縛昂熱的肉柱在禰豆子的揮劈下節(jié)節(jié)斷裂,他寵溺地揉了揉禰豆子的腦袋。
“專心對付它吧,乘客由我們來守護!”
善逸朝車頂大吼道。
能在禰豆子妹妹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所有人都是俺的小弟,有俺在,惡心的鬼別想碰任何人。”
伊之助把胸膛拍得啪啪響。
“好大的口氣啊……你們能救下所有人嗎?這個游戲,我們可以玩很多次?!?p> 魘夢陰惻惻的聲音在車廂里回蕩,蠕動的血肉再次涌向乘客們。
眾人心里一緊,每根肉柱在日輪刀前都不算什么,可實際情況是乘客們離魘夢的扭曲血肉太近太近了。
近得哪怕遲了僅僅一剎那,都可能救援不及。
他們其實并沒有把握救下所有人。
“雖然干預考試不是一名優(yōu)秀教師該有的作為,”
昂熱優(yōu)雅地解開了內(nèi)襯的第一枚紐扣。
“可是但凡讓你的心愿達成了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
話語中不帶任何感情。
“我都會非常、非常的不開心”
上上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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