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著急
在五階夢魘的夢境中具現(xiàn)出了巨炮，這已經(jīng)是許多高階筑夢者的能力了。
而這小子居然還召喚出了自己的夢境？讓自己的夢境與別人連通？這只有高階夢行者對低階壓制的時候才能出現(xiàn)，這就是取出秦王虎符的盜夢者嗎？
而且確實實現(xiàn)了壓制，甚至說是孟凡用他的夢境直接壓制了夢魘的自爆。
張登林看向老陳，老陳會意，微微點頭。
“張隊長，千真萬確?。〉认虏恍邪讯盼渑鰜砟鷨査?，不能就這么把我的功勞模糊過去吧？”孟凡覺得這老頭兒不信任他。
張登林苦笑，這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吧！
張登林深吸口氣：“你們梅城小隊，撿到寶了啊?！?p> 他看向孟凡：“你現(xiàn)在能把杜武帶回來嗎？”
孟凡搖搖頭：“我還不會啊……是不是我把夢境破碎……”
張登林擺擺手，“我教你，你等下跟我來。”
他按了一下通話器：“長安，你負責善后。”
張登林再對孟然道：“你也跟我來，你哥哥需要你的幫助。陳副隊長，你放心我?guī)甙?？?p> 老陳笑道：“您是云州最德高望重的人，我希望您教導孟然的?！?p> 張登林道：“我們的戰(zhàn)斗結果不好，被噩靈伏擊，兩人受傷。但是我們也找到了他們隱藏陳欽城的地方，你先讓大家休息，今晚行動?！?p> ……
走出守夜人的密室，孟凡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博物館中人來人往，再次熱鬧起來。
張登林看著孟凡望向鎮(zhèn)館之寶的陳列室，輕聲道：“這次放過去的，是真品?！?p> 孟凡疑惑道：“之前您為什么放那個……”
“我的進階物。也是我進階五階時候取出的夢境核心。”張登林走路又恢復到了那種一瘸一拐的狀態(tài)。
看著昨晚還飛奔跳躍的高手此刻一瘸一拐，孟凡覺得世界欠老張一個奧斯卡。
張登林卻繼續(xù)道：“每一個人的進階都需要一個夢境核心，只有將夢境核心收納，才算掌握了一個夢境的虛無之力?！?p> “夢行者進階，就是通過不斷容納夢境實現(xiàn)的。而那個夢核出現(xiàn)在現(xiàn)世，就意味著你掌握了一重夢境之力。我的五階夢核，匈奴王冠。”
孟凡接話道：“那個夢境，就是那本書《白狼王》？”
張登林點頭，“今晚，我們的戰(zhàn)斗預備就在那個夢境里展開。看完了吧？你喜歡什么角色？”
張登林打開辦公室門，示意兄妹倆坐下。
孟然見有了空隙，欲言又止。
張登林卻緩緩走到飲水機前去泡茶，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看孟然有話說，老人不禁笑道：“要問什么就問，一重夢境會比現(xiàn)世快二十倍的時間，每深入一重夢境會再增加二十倍?！?p> “嘗嘗，我的一個學生送的西湖龍井?！彼f給兄妹倆一人一杯茶，繼續(xù)道：“讓老杜先審問那個夢魘吧，審問完了，就讓他休息休息。他啊，修行的太累，工作的太累，他根本就是在虐待自己。”
孟凡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張老先生笑得帶了些狡黠，“他想要離開你的夢境并不難，能困住他的地方還真不多了。”他靠在椅子上，有些悠閑道，“放心吧，不著急?！?p> 孟然忽然意識到不對，問道：“可他為什么破不開那個夢魘的夢境？”
張登林搖搖頭，“不是的。夢境是最好的戰(zhàn)斗場所，如果他在夢境中抓住夢魘，那個女孩兒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恢復。”
“如果他破開夢境會怎么樣？”孟凡問道。
“會大腦受損。”張登林敲敲自己的腦殼，“如果力量沖突太過強烈，甚至會……嘭~！”
明明是那樣的莽夫，卻也有“鐵漢柔情”嗎？孟凡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張冰塊臉一旦露出溫柔的笑容會是什么樣子……
孟凡一個哆嗦，再問道：“如果在夢中死了會怎么樣？”
張登林坐在辦公桌前，反問道：“夢見過自己在夢中死掉嗎？”
兄妹倆齊齊點頭。
張登林卻搖搖頭，“不，沒有人夢到過自己在夢中死亡。從來沒有?！?p> 見兄妹倆表情驚訝，他繼續(xù)道：“每個人夢到的，或者是自己要死了，或者是已經(jīng)死去之后的靈魂狀態(tài)。即便是遇到了最大的危機，自己馬上就要死去之前，也會在夢中驚醒。”
兄妹倆對視一眼，仔細回憶自己的夢境，尤其是孟然，迅速地點點頭。
孟凡則是有些茫然，夢見死亡，那都是太久之前的經(jīng)歷。他十歲之后幾乎沒有夢了，只有在服用鎮(zhèn)定藥物的時候才偶然出現(xiàn)過。
張登林表情帶著鄭重，“所以，我們夢見的是瀕死的狀態(tài)，靈魂的狀態(tài)與普通的夢境并無二致。而一旦人在夢境死亡……”
兄妹倆表情凝重，孟凡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可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一旦人在夢境死亡，他的靈魂就會認為他真的死了。靈魂寂滅，消散，化為虛無之力，消失在夢境的世界中?！?p> 張登林深吸一口氣，“他們的身體會逐漸冰冷，最終失去所有生機。守夜人們，有接近一半的伙伴，都是這么看似安詳卻殘酷無比的離開了我們?！?p> 孟凡覺得胸口壓抑，那強大的噩靈，詭異的夢境，在完全未知的世界里戰(zhàn)斗，然后無聲無息的死亡……他想起封玄說過的話。
那時孟凡問，成為守夜人需要做什么？
封玄輕描淡寫的回答，“成為守夜人，你就必須面對無數(shù)的危險，甚至會為此獻出生命?！?p> 許多英雄為了他人獻出生命，而有些英雄，即便獻出了生命，可卻無人知道他們做了什么。他們在夢中犧牲，在人們眼中甚至是安詳?shù)碾x開了這個世界。
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張登林先笑了笑，無所謂道：“別把我們想得多高尚，這是一份工作，薪水還不錯。嗯，如果加上偶爾賺的外快，這份工作收入還不錯。”
工作？這怕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吧？
孟凡深吸口氣，臉色激動的通紅。
在孟然以為哥哥要說什么高尚的夢想時，孟凡快速道：“張院長，張隊長！您是拿守夜人和博物館的雙份工資嗎？”
孟然直接捂住臉，哥哥，你特么真是我的哥哥??！
孟然連忙在心底對自己“呸呸呸”，都怪哥哥啊，我都說臟話了。心里說也不行。
張登林臉色有些尷尬，不知怎么回答。
孟凡卻更加激動了，“這不算吃空餉吧？”
張登林的臉都紅了，緩緩搖頭：“我也干兩份工作了啊……”
“臥槽~”孟凡一下站起。
孟然卻一把拉住哥哥，臉比張登林老爺子還紅，連忙道：“張先生，咱們還是聊聊救人的事吧，怎么把杜隊長快點救出來。”
“咳咳，好的，正事要緊?！睆埖橇置釉挕?p> “?。俊泵戏惨苫蟮乜戳丝催@倆人，“剛不是說不著急嗎？”
這一老一小卻同時道：“急！很急！”
孟凡：“？？？”
啥情況？你倆哪來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