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都沒有回答,雖然沒有太大希望過關,但是也不至于淪落到當逃兵的地步。
“好,既然你們都不退縮,我就說說規(guī)矩?!?p> “過關的條件很簡單,時間為十二個時辰,從此前去霍斯底城,在地圖的位置取到守候者的畫押,在限定的時間回來,即算過關?!?p> 果然是這個關卡,和前段風傳的一模一樣。
看來戴石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內,認為他們沒有人闖得過,所以不阻止內容外傳。
“在通關過程,第一,禁止服食和寶器等輔助物,若然發(fā)現(xiàn),當即取消資格。恩,在出發(fā)前、以及到霍斯底城那邊、回來后,都需要對身體進行檢查。你們不要懷疑,我是否有能力檢查得出你們服食過丹藥?!?p> “第二,禁止外人協(xié)助,在你們闖關的路上,我們會有特殊的裝置,監(jiān)控你們在路上的舉動。如果發(fā)現(xiàn)有其它人進行協(xié)助,或者在路上相助于你們,那么同樣取消資格?!?p> 李江山眼神微一慌,忖道:“這招真狠!萬一家里的布置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
“怎么都要博一搏,被發(fā)現(xiàn)了,取消資格。沒被發(fā)現(xiàn),那我就賺了!”
“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p> “好,那你們前去那邊檢查,半盞茶后,我會宣布開始?!?p> “哦,差點忘了。你們是沒有配干糧的。如果半途上餓了,或者要補充體力,只能看自已的了?!?p> 沒有干糧,在莽莽大山長期趕路,這是要將人逼上絕處。
其余五名學員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寧鐵心里則是冷靜到極端,昨天的考驗,一波波的嘲笑一波波羞辱,讓他憤怒血脈沸騰。在最后時刻,他終于還是冷靜下來!這種冷靜,不是退縮,不是泯消狂怒!
即使在最后通關,算是輕輕打了那些嘲笑他的人的臉,但這遠遠不足夠!
他的目標是通關,是不論一切手段,將這被難于登天,不可能翻逾的三關狠狠踩于腳底!
然后,做一件石破天驚的事!
他要讓所有嘲笑他的人,包括那八個極端瞧他不起,和他有胯下之賭的人,一個個都謂之震驚,一個個被扇得鼻青臉腫!
沒有人看得起他!
那他就不會僅讓他們看得起,就息事寧人!
眼前的戴石,使盡手段,要驅逐他!
那他就要戴石,和整個衛(wèi)級裁判所后悔!
他從來沒有想過留在衛(wèi)級裁判所,看到這些自作多情的人,自作多情的手段,他心生一種冷到極點的怒意。
此關本來就如天壑,不可破。戴石卻還不放心,調動一切的困難,給他們使絆子,不斷地增加難度,可謂小心謹慎。就仿佛他是一件惡臭難聞的垃圾,被別人嫌棄得,恨之不及放盡一切手段將他掃地出門。
怒!
就是為抒發(fā)胸臆一口惡氣!
就是捍衛(wèi)被人看不起的尊嚴!
戴石檢驗完畢,確信六人都沒有服食丹藥,又再給每人一條紅色手鏈,讓他們按步驟系于腕間。
“這是所內的特殊裝置,由它能知曉你們的位置和進展,它也可以實時檢查你們的身體變化。要是偵探你們服食丹藥,會即時反饋回來。所以你們最好莫抱著僥幸心理?!贝魇H眼監(jiān)察他們戴上,再檢驗一遍,確定沒法除下來,才緩緩道。
“??!”
幾名學員心底暗罵,這姓戴果然老奸巨猾,連在途中也監(jiān)察得滴水不漏!“
“還有,裁判所的導師會按序號負責你們每個人的跟蹤??赡茉谀骋粫r刻隨時現(xiàn)身,所以你們最好不想方法將它除掉。若是過程中,讓我們發(fā)現(xiàn)除掉此物,同樣撤銷資格?!?p> 此特殊裝置一裝上,若無強大者的幫忙是除不下來,這幫底層學員根本沒這個能力。
戴石為防萬一,還是多加上這么一條。
幾人已是習慣這種完全不能透氣的監(jiān)控措施,幾近麻木。戴石既然有心不給他們過關,肯定會想好一切杜絕作弊手法,旁門左道幾近不可能。
戴石目光在李江山停留片刻,又往蔡霧、寧鐵兩人身上掠一眼,見他們都沒太異樣,淡淡一笑。他重要的懷疑對象是李江山,因為三人當中,以尋常表現(xiàn),李江山在三人中表現(xiàn)最好。而且李江山背后家族在北平城處于十大家族之內,家里還有一個很厲害的祖師爺,底錢雄厚。
他最有可能,是那個深藏不露而將罡碑暗中破壞的學員。
在接下來的趕路路程中,李江山是他觀察的重中之重。
交待完畢,六人分先后順序出發(fā)。
——第二關甄選開始。
這里的畫面,完完整整地傳回裁判所。
那些學員看到戴石層出不窮的防范手段,皆是嘆為觀止。
就算沒任何的牽制,憑由六人作弊,這六人都沒甚機會完成關卡?,F(xiàn)今像防賊般提防他們,還有什么可能過關?
“寧鐵,十二個時辰后,你必鉆我胯襠之下,看你怎么承受羞辱!”
“此關再想挽回,只能是在夢中!”
和寧鐵打賭的八位學員,尤其是領首的安知,興致高昂。
說實話,他們已然失去耐心。第一天,他們失面子后,每一刻都是度日如年!只想盡快地從寧鐵身上拿回來,在所有人面前狠狠踩在寧鐵的臉上,吐氣揚眉!
還有十二時辰才出結果,但他們等不及。
“陸啟,你真的懷疑寧鐵是瞞天過海,利用服食丹藥掩藏他的實力?”
在另一處地方,姚青青看著上面的浮影,帶著疑問問道。
“九成的機率!”
“寧鐵要是服食丹藥,應該在上場前服食,避人耳目。他卻一反常態(tài),在罡碑前當眾服食,不符合人的心理。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我服食丹藥了,接下來我肯定會有出色的表現(xiàn)?!?p> “如果他不是心有鬼,不是想掩飾,為何要這樣做作?”
姚青青覺得他說得甚有道理,但是要她相信寧鐵這個最無用的底層學員是個深藏不露的強者,她始終沒法信服。
“我看是他的腦子不太靈光,否則不會被普通人欺負于他。又或者,他這么做另有深意,譬如要保證服食丹藥的效力在有效時間內。”
“所以我說有九成機率,還有一成就是你所說的這樣。不論如何,今天肯定會水落石出,將他的面目露出來。若然不過關還好,一過關,他怎么掩飾怎么手段,都證明他一直在潛伏?!?p> “我對這個有保留?!?p> “戴石設置此關的難度遠超于他們的實力,所有裁判所的學員當中,唯有你才有實力闖過此關。所以,他即使失敗,我們就判斷不出?!词顾诓貙嵙Γ也徽J為他的實力會高于你的地步!”
“他闖過第一關,說明他是決心闖關,留在裁判所。若然他能力足夠,肯定會不惜一切闖過第二關。他闖不過第二關,要么是我之前猜測錯誤,要么他真實實力不足過關。不論兩點的任何一個,我再不用對他看重?!?p> 他說完雙眼露出一抹厲色。
寧鐵一旦不過關,就會被逐出裁判所,他就能為所欲為地除掉眼中釘。
兩人無怨無仇,但武修一途,最忌的就是念頭不通達,時刻有雜念和不安糾纏于腦海。自從在路上遇到寧鐵,寧鐵就仿佛一只影子在他腦子揮之不去,要解決掉,必須殺掉寧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