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趙禛見到是公孫南衣倒是沒什么意外,相反還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隨后他便笑著指了指姜尚初,“你只管好好服侍我家大師父,本殿就免了。”
公孫南衣眼中不可覺察地露出一抹喜色。
按徐伯溫的吩咐,她的主要任務就是服侍姜尚初,順帶盯著趙禛,結果這四皇子倒好,直接將她推給姜尚初了,倒是省了一大筆工夫。
再者,她此番過來也是帶著點自己的小心思來的,畢竟上次止醉樓里發(fā)生的事給她帶來的心理打擊實在太大。
直到今早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比不過一壇酒的事實,我這么一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你憑什么都不看我兩眼?負心漢!王八蛋!
然而這一切都在方才徐伯溫給她解釋時徹底煙消云散。
她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負心漢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有特殊癖好,不是侍女服他不要!
呵。
男人。
早說嘛!
早說你喜歡侍女服那本姑娘能變著花樣給你換上一百套不重樣的!
雖然她自動忽略了徐伯溫口中的疑似二字。
公孫南衣瞥了一眼一旁的阮夏,原來這負心漢喜歡的是這種。
她頓時驕傲地挺了挺胸脯,那就簡單了,要知道在同等領域她公孫南衣都不知道輸字怎么寫!
這次她一定可以一雪前恥!
只見公孫南衣摸起一顆貢品黃柑,剝開,分出一瓣,細細撕去桔絲再以手托著送至姜尚初嘴邊,嬌滴滴道:“公子,吃瓣柑橘吧?!?p> 姜尚初瞥了一眼,看著公孫南衣的那雙剪水秋眸中的“脈脈深情”,頓時覺得她手里的不是柑橘,而是二兩砒霜。
“不了?!?p> 姜尚初婉拒道:“最近有點上火?!?p> 一旁的阮夏則是不滿地皺著眉頭,怎么誰都要來搶她的活兒?
方才四殿下來噓寒問暖也就罷了,畢竟是個帶把兒的。
可你個花魁不好好回青樓里呆著,跑到這兒跟我搶著伺候老爺算怎么回事?
你這是不務正業(yè)!
更是對我本職工作的挑釁!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戰(zhàn)!
下一刻,阮夏也便盛了碗涼薯梨汁來到姜尚初身邊,甜甜笑道:“老爺,喝碗梨汁敗敗火吧,還溫著吶?!?p> 果然還是開始了。
姜尚初內心哀嘆一聲,隨后面色僵硬地湊到碗邊喝了一口,微笑道:“好喝?!?p> 阮夏頓時得意地看了一眼公孫南衣。
看見沒,我才是正宮!
公孫南衣銀牙緊咬,隨即不甘示弱地來到姜尚初背后,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背后輕揉慢搓,而后溫柔地湊到姜尚初耳邊道:“公子,奴家這力道可還合適?”
姜尚初感受著沿著脊柱骨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酥麻之意,再加上耳邊有些濕潤溫熱的氣息,當即腰板挺直,兩腿夾緊,訕訕道:“合適合適,再合適不過了?!?p> 只是嘴角卻是有些發(fā)苦,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倒好,身旁一下就來倆,還都是道行不淺的小妖精。
趙禛見狀眼睛一亮,隨即很狗腿地湊到姜尚初腿邊,“大師父,那讓徒兒來幫你揉揉腿吧?!?p> 你他娘的湊什么熱鬧!
姜尚初看著就要動手的趙禛,當即額角青筋爆綻,沒好氣地拍開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
結果趙禛一臉委屈道:“為什么兩位姐姐就可以,徒兒就不行?”
為什么不行你心里難道沒有一點哈數(shù)嗎?
姜尚初再次深呼吸了一口。
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
這樣不好,不好。
重新平復心情的姜尚初指著釣簍里原先釣起的錦鯉微笑道:“我很喜歡這些錦鯉,殿下知道為什么嗎?”
趙禛撓了撓頭,“因為錦鯉身上的花紋很好看?”
“不對?!?p> “因為錦鯉的肉質鮮美?”
“不對。”
“因為錦鯉象征著好運?”
“還是不對?!?p> 趙禛抓耳撓腮了一會,最后苦惱道:“那徒兒就真的不知道了,大師父能說說緣由?”
姜尚初一臉高深莫測道:“因為它不愛說話。”
趙禛:“???”
合著你是在說我多余嘍?
備受打擊的趙禛當即拎著小繡墩跑到離姜尚初遠遠的另一邊孤獨地自己釣魚去了。
他決定在大師父親自來哄自己之前自己都不會去找大師父說話了。
誰說話誰小狗!
趙禛一邊氣鼓鼓地想著一邊暗暗下定決心。
正當姜尚初覺得耳邊清凈,準備再重新好好享受湖釣的樂趣時,一個白癡又忽然從繡墩上站了起來。
只見鐘魚先是鄭重行過一禮,隨后高冷道:“姜公子,我要向你問劍?!?p> “沒工夫接一個手下敗將的劍?!?p> 姜尚初重新給魚竿掛上餌,而后翻了個白眼。
鐘魚皺著眉頭道:“姜公子莫不是怕了?”
又是這句話能不能換個新鮮點兒的?
姜尚初歪著頭看著這個腦子明顯缺了一根筋的白癡,突然來了句,“你會游泳么?”
鐘魚傲然道:“公子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我以一身修為可直接立于水上,何須習會那鳧水之術?!?p> “那就好。”
姜尚初聳了聳肩,隨后道:“你想問劍是吧,可以,不過在那之間你得替我先做一件事,等完成了,我就接你一劍。”
鐘魚眼睛登時一亮,“何事?你快說?!?p> 只見姜尚初不慌不忙地從腳邊的釣簍里摸出一條錦鯉,而后看也不看隨手一拋,錦鯉在空中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后啪的一聲墜入湖中。
做完這一切后,姜尚初淡淡道:“你去把我剛丟掉的那條魚找回來,那我就接你一劍?!?p> 阮夏和公孫南衣頓時睜大眼睛,這不是純純在耍人嗎?
且不說這錦鯉身上花色都差相仿佛,就算退一萬步講,這錦鯉身上特征再鮮明,可這魚龍湖里少說也有上萬條魚吧,要從里面找一條魚,那不是無異于大海撈針嗎?
正常人都能聽出這里面的拒絕之意,這下這位鐘公子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誰知鐘魚卻是向前踏出一步,眼睛炯炯有神,“姜公子此言當真?若是我把那條錦鯉給找回來,你就接我一劍?”
姜尚初笑瞇瞇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好!”
鐘魚立馬跟候在不遠處的王府下人要了條烏蓬小船,臨行前扛著撈網(wǎng)跟姜尚初得意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傻到強以一身修為浮在湖上一條一條地找吧?那也太蠢了!”
“什么?!”
姜尚初一臉不甘,“鐘兄竟是如此聰慧,竟然看穿了我的意圖,可惡啊?!?p> “哼?!?p> 鐘魚傲嬌地哼了一聲,隨后扛著撈網(wǎng)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阮夏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隨后遲疑道:“老爺,鐘公子真的能找得到那條錦鯉嗎?”
“怎么可能?!?p> 姜尚初優(yōu)哉游哉地拋竿甩餌,極為淡定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條錦鯉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