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學(xué)校飯?zhí)谩?p> 自從正式上課，素容就可憐了，從沒有住宿過的素容吃得不好，學(xué)校大鍋飯嘛！
雖說是現(xiàn)在已入秋，但中午的天熱依然有點熱，讓人胃口不大好，但肚子餓了，啥也得吃。
第一頓團圓飯后，素容碗里還剩了許多的飯菜，看得林瑤眼都光了?！八厝菽氵€吃不？”
“不了！”
“我看你沒動幾口，不餓么？！”
素容有點不好意：“早上吃得太飽！沒想吃！”
“咳——好了，吃完飯咱們回房吧！”方水影暗里拉了下林瑤，林瑤只好依依不舍地瞅著那沒動幾口的飯食。
“多浪費呀！”林瑤不舍地。
“行了，等會我拿餅干給你吃！”方水影一臉沒出息的瞅著林瑤：“你才認(rèn)識人家，別一來就露面了?！?p> “可——”心痛、肚子痛！林瑤現(xiàn)在的樣子給人就是死了爹的慘樣！
“林瑤，我房里還有牛奶糖，我也請你！”林臨細(xì)聲地安慰著失落的林瑤。
林瑤一聽，立即精神了，林臨的牛奶糖是林瑤吃過最好的美味。林瑤可喜歡了！雖然喜歡，但林瑤對這些精貴物從不主動向別人伸手?？取?dāng)然自動送上門的，會推開的那就是傻子。幾代人都是農(nóng)家，從沒走出過鎮(zhèn)的林家能出了林瑤這大學(xué)生——林瑤不傻！
快進飯?zhí)瞄T時，方水影回身：“今晚給飯都給你！”
“方水影——我太感動了！”林瑤眼睛金光閃閃地看著方水影，如同方水影不是方水影，而是大大的鉆石。
方水影心里覺得校方制度不完善造成林瑤的不幸。
林臨則同情林瑤，經(jīng)過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與相處，經(jīng)林臨觀察，學(xué)校里的助學(xué)金應(yīng)該給林瑤，林瑤絕對是他們班里最窮苦，最吃不飽餓肚子的人。
李團守不過是報名時跟之后幾天穿得樸素（上身褲子都打著補釘），但經(jīng)過方稀的盤問啥的，這李團守雖是從大東北的農(nóng)村來，可人家家里可是吃得飽睡得暖，二個哥是復(fù)員到城里，吃國家口糧，東北地大、物豐，家里四個人養(yǎng)他一個夠用了。
后來大伙瞧他穿得也不算差，啥頭天穿那啥地，這小子竟說：“我哥兒說了，咱們是大學(xué)生，不能浮夸，衣著得樸實樸素。在火車上我還怕穿得不夠樸素，怕你們歧視我尼，誰知……！”
要是知道女生小裙飄飄，他怎么也得頂風(fēng)作案，帥氣出場。
“暈，你平時跟你二哥關(guān)系不好么？~”叢小風(fēng)汗了。
“不會呀，可好了！咱們兄弟一起玩，闖禍了，二哥為了我，經(jīng)常挨爹娘的打?！?p> 方稀好奇：“那你大哥當(dāng)時怎么說？”
“我大哥說他沒讀過大學(xué)，自己也不曉得，不過大哥想了想說，讓我聽我二哥的，咱可得小心，不做出頭鳥?！?p> “我肯定你二哥這是妒忌，要陷害你！”西班牙系五個男生，住的也是六人房，多出一張床，睡那床的男生是法律系，叫杜威風(fēng)！杜威風(fēng)這會一邊躺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聽著李團守他們的話，這會下結(jié)論。
另外四人聽了杜威風(fēng)的話，都不約而同地猛地一點頭：“唔！”
陷害罪成立！
倒是李團守樂著：“這樣也不錯呀，我現(xiàn)在可是全班飯菜票最多的人，還有助學(xué)金呢！也算收益不錯呢！”
大伙集體斜著眼睛：鄙視之……
呵——不過，西班牙語專業(yè)的幾個男生，該吃時，還是會搶過李團守的飯菜票子給自己加餐。
反觀林瑤從不被列入扶貧名單，要說起來那是因為家里出了個大學(xué)生，林爹可激動了，立即讓林媽給女兒做幾件新衣衫，不能讓女兒在同學(xué)間失禮、丟份子啥的。
林瑤聽到后，深知自己家里情況不允許，也覺得浪費，又不是沒衣服穿，干嘛特意做新的，家里多久沒做過新衣服了？！于是堅決不同意家里的決定。
但林爹林媽覺得不能委曲女兒，再沒學(xué)識文化也曉得一句先敬羅衣后敬人，窮人是要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fù)的，于是還是偷偷地找人做了，連打了一床新被子。
父愛母愛的光輝照耀下，林瑤家就只有林瑤一個女孩，衣服做好了，總不能留在家里，給誰穿？總不能讓弟弟穿花衣裳吧？！
于是心痛得林瑤只好從頭倒頭，全新出發(fā)。雖然黑皮黑臉，皮粗肉厚，衣著也土得發(fā)渣，可站在班上，誰也不會認(rèn)為林瑤窮得過李團守。
晚上何珵找上門，素容別過房里三人，和敖小小、何珵三人去飯?zhí)贸燥垺?p> 方水影帶著林瑤、林臨，三人也去宿舍最近的飯?zhí)蔑柖亲尤?。晚上林瑤吃了個全飽。
“行了，咱們吃面吧！”瞧素容、何珵兩人不開胃的樣子，敖小小一嘆。
“其實學(xué)校的飯比咱們中學(xué)時吃的好多了，就你們這兩人精貴?！卑叫⌒o言地鄙視之?！昂潍?zāi)丬娪?xùn)時不是吃得很開心嗎？”
“那不是餓得受不了了嘛，又不能出去買吃的，我那不是沒辦法嘛！”何珵檢討了會。
“咳，我承認(rèn)我有罪。”素容怪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飯?zhí)美锬切┏缘米涛妒愕耐瑢W(xué)們。
但從小就沒有在學(xué)校飯?zhí)美锍赃^多少頓飯，加之素容自己的廚藝雖然不是很好，但自己的味自己吃，倒合胃口，這會還真不是菜做得太爛，雖然米飯比不得七中的香，但菜色方面比起七中的，這要好多了，菜的選擇多上一半有余，菜里起碼看得到肉絲，只是味道真不合胃口。
看著菜色發(fā)黃、油水不足，這能接受，那家飯?zhí)貌皇沁@樣呢？！而且飯粒不如U省的香感覺倒象陳米。
但這些都不是素容吃不下的原因，廚師手藝才是主因呀！廚師一定是XX地方的人，做的菜都是甜甜的。
“你們呀！你看——素容你們班的林瑤，人家吃得多歡呀！要是人人象你，不早餓死了？！”
素容本能地朝敖小小看的方向看去，隔了兩排下方好幾張臺，正坐著二零七號房里另外的三人，也在吃飯，林瑤碗里滿滿地堆著米飯，林臨正從自己的碗里往她碗里給堆著。那大大的飯盒子，高高的飯尖兒，素容看著就感覺胃在痛?！八艹缘昧诉@么多嗎？！”
但隨著林瑤的速度，與飯菜的消失，素容神奇了！
何珵、敖小小則是一臉見怪不怪，何珵聳了下肩：“你們班的林瑤外號無底洞，軍訓(xùn)大伙都餓，誰也沒留意她的吃量。軍訓(xùn)回校后，大伙這才發(fā)現(xiàn)，林瑤這人特能吃！”
敖小小補充道：“你們班的林臨飯量小，開始時可能還不熟，林瑤沒好意思說，后來瞧林臨總是吃不完，就主動向林臨要飯。天天這樣子，大伙這才曉得學(xué)校配的飯菜票根本不夠她吃，大伙問她為什么不多買點飯菜，她說怕一次吃太多，后來沒得吃，所以早早就將學(xué)校發(fā)的飯菜票分配好，限自己每天、每頓吃多少，因此經(jīng)常吃不飽。
我想要不是跟房里的熟悉了，加上林臨又是小鳥啄米的，天天、頓頓留著許多米飯，林瑤估計那天也是餓久了，忍不住向林臨要食。結(jié)果把四周的人都嚇了一跳，誰也不曾想過會有人向別人要吃剩的飯菜?！?p> 敖小小有點感慨：“那天我剛好坐她們旁邊，還好那個方水影反應(yīng)極快，將場面給圓了，那林臨也是人品不錯，倒沒有看不起林瑤的行為，后來我在飯?zhí)每吹剿齻儠r，方水影、林臨都會事先就將自己的飯菜給林瑤碗里送。
不過有次我在上學(xué)的路上，可聽方水影罵林瑤，說林瑤上輩子一定是餓鬼抬胎，咱吃那么多都不頂肚子，她跟林臨的都給了大半她，吃下去竟也不過是個半飽，要是長此以往，不得餓死？！”
其實林瑤這事后來還是轉(zhuǎn)開了，有的人看不起林瑤這樣的，也有同情的，結(jié)果是新指導(dǎo)員找上李團守，除了第一學(xué)期，班里助學(xué)金最下到林瑤身上，雖然那時林瑤已不需要，不過林瑤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照收，然后分配給與自己同樣大吃量，吃不飽的同志們，一人一點的，分了。螞蟻再小也是肉！
這也是國家給咱們的補貼，咱不用不好意思。
“你們倆要惜福！”敖小小看著兩人碗里還剩著大半的面食，揉著眉心，這兩人……
何珵還好點，經(jīng)過軍訓(xùn)的摧殘，現(xiàn)在接受能力比起初來時強多了，湯沒動，倒是將面條全扒進胃里。
素容想效仿，但最終失敗，敖小小一嘆，只好帶著素容到外面吃了點小吃。最后她們在離校門口不遠(yuǎn)處，選了間沙縣小吃店，坐下來叫了三碗，二大一小的云吞。
何珵：“早知能出來吃，剛才在學(xué)校時，我也不吃了！怎么學(xué)校飯?zhí)美锏臇|西這么難吃！”
“別人不一樣吃得那么滋味？就你們兩個！”說真，敖小小自己也不喜歡吃學(xué)校飯?zhí)美锏氖澄?，也許他們做得并不是太差，有可能還很好，只是她們偏內(nèi)陸的，口味真的不習(xí)慣這里什么菜都放點醋，而且最重要這里的菜偏甜，他們那邊是偏咸，有時還能吃點辣，這里的菜味道，她們真是吃不習(xí)慣。
“天天都吃學(xué)校的飯菜，我都要得憂郁癥！”何珵將最后一口云吞的湯給喝完。
敖小小想著還得吃上四年，胃就有點疼！再吃下去，敖小小都覺得自己要得何珵說的憂郁癥。
素容肚子有點料，舒服多了?！安慌?，周末來我家，我讓姨婆給你們做好吃的，補一補，放心，讓你們憂郁不起來的。”
“素容——你真好！”何珵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要學(xué)素容那樣，騙爺爺奶奶過來？象素容之前說的，爺爺奶奶老了，得人照顧，來了L省，爹娘探望也近點，而且自己到時不住校，平時也能照顧爺爺奶奶！而且——奶奶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何珵滿是懷念。
敖小小聽了素容的話，想到周末能吃到家鄉(xiāng)菜，也感動不已。不過瞧何珵的小樣子，敖小小還是忍不住打壓一下?！澳憧磩e的地方來的同學(xué)，人家不也一樣，就你矜貴！”
“什么嘛，敖清也不一樣？！他也說了，海上市的飯菜，他也吃不習(xí)慣，還是咱們老家的菜好吃！”何珵可不服氣了。
軍訓(xùn)結(jié)束，回到學(xué)校的當(dāng)天晚上，何珵、敖小小等就收到敖清寄來的信，好幾頁的信紙，信上寫到敖清因吃不習(xí)慣學(xué)校的飯菜，每天都餓著肚子，最后還跟同樣吃不飽的同學(xué)，夜里偷偷跑到外面，偷農(nóng)家種的土豆，烤了吃！
夜路走多了，有次還真的差點被捉，嚇得他們立即停止這舉動。因那時他們跟教官關(guān)系已熟悉，時不時讓教官給他們在外面買點啥的回來給頂肚子。
信最后還關(guān)心她們，說她們是一定吃不習(xí)慣L省的菜，讓她們別委曲自己，要是吃不習(xí)慣，吃不飽，就往外覓食，別餓了肚子，自己受苦啥的。
敖清可曉得他們這一團四人，現(xiàn)在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但手上余錢可不少。何珵是兩個老人的至寶，兒女們逢年過節(jié)孝敬的，存下來的錢兩老可啥給花在孫女身上。
敖小小工作一年，平時又省，錢又是在自己手上，花用都是自己的，自由得很。
素容就更別說了，胡麗姨婆可寵她了，她又是個有錢的主。
“行了，人家海上市的人要是到了咱們那里，人家也會說咱們那里的飯菜不合胃，一個地方一道人！別亂說話！”敖小小有點小心地看顧著四下坐著，也許這里有本省同校的同學(xué)，雖然有許多人同學(xué)是從四面八方來L省大讀書的，但L省里的本地學(xué)生人數(shù)才是最多的！
何珵這會瞧敖小小的舉動，也曉得自己有點過了，不好意思地側(cè)了下頭，搔了下耳邊的頭發(fā)?！鞍Γ鋵嵨疫@是不習(xí)慣，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是，L省的東坡肉、西湖醋魚、荷葉粉蒸肉、龍井蝦仁我都好喜歡吃！只是學(xué)校那里沒有罷了！”素容一嘆：“其實L省菜很好吃的，就是咱們學(xué)校飯?zhí)玫膹N師不好，甜味太重。
L省菜有兩個流派。一個用料以魚蝦和禽類為主，擅長生炒、清燉、嫩熘等技法，講究清、鮮、脆、嫩的口味，注重保留原汁原味。一個用料以肉類居多，烹調(diào)方法以蒸、燴、氽、燒為主，講究輕油、輕漿、清淡鮮嫩的口味，注重鮮咸合一。
本來咱們L省就是近海，魚類最多，可你在學(xué)校有看到過魚類的菜嗎？！”
胡麗是L省人，媽媽也是L省人，素容從小就吃L省菜長大，只是L省大的飯?zhí)?，做的只是平常的炒菜，也不曉得廚師不是不有關(guān)系、有后臺的，不然手藝如此之差，竟還能在飯?zhí)美镒觥?p> 但這些在學(xué)校的飯?zhí)檬且娨矝]見過，味道上連嗅也嗅不出來。
“沒有！”何珵很肯定。
敖小小回憶了下。還真沒有。“為什么呢？”
“因為魚有骨頭，有些地方的人不太吃魚，不會吃魚，怕魚骨會咽著，而且魚也算貴東西，加上要做成湯，又得剝骨去刺，手續(xù)麻煩。一個學(xué)校這么多學(xué)生，做起來時間不合算。而肉的話，貴，花的時間也多?！?p> “我明白了，要做得好吃，那是心機菜。咱們學(xué)校是大鍋飯，也不可能為了好吃，而花時間、精神去做。時間上也做不起。”敖小小明白了。
“我就說嘛，啥姨婆做的飯菜就這么好吃，我第一頓在學(xué)校吃時學(xué)想，這里的人做的菜咋跟姨婆的離那么遠(yuǎn)？！難道姨婆平時做的是Z省的菜？！”何珵也將自己當(dāng)時的疑問說出。
“名菜處處有，但菜的好壞，不是在于地域而在于掌勺的人手里。有些地方有些菜，別處的人習(xí)慣不來，但掌勺的人會因著各處的習(xí)慣，適當(dāng)?shù)母淖円幌?，讓別處的人也能吃出美味?！彼厝莺苁歉锌睾韧曜詈笠豢谇鍦！熬拖筮@沙縣小吃，在這里的云吞是清湯，在咱們老家，那就是加了羊雜。一處地方一處人，好吃與否就看廚師用心沒有！”
當(dāng)天回到宿舍，素容將胡麗給準(zhǔn)備的肉干拿出來，請同房的三人吃，喜得林瑤笑瞇了眼。
“呼——呵——呼——”林瑤別看黑瘦黑瘦的，卻是個會打呼的，還打得挺響的。素容麻醉自己，這是音樂、這是音樂，你現(xiàn)在聽到的一切都是音樂。
好不容易素容算是睡著了。
第二天——
“這是給我吃么？！”林瑤一驚。
“嗯！我不喜歡吃！倒了浪費，你要不？”素容道。
“要——”林瑤可怕素容真的倒掉，立即將她的飯盒子給兩手抱住，往自己身前拉。
方水影原要到嘴邊的話，這會也沒再說。
林瑤滿足地?fù)嶂亲?，“我終于吃飽了！太幸福了！”
素容瞧林瑤那滿足的樣子，笑了……
只是夜里——素容笑不出來了。
第二天半夜，也許是臨睡前喝水喝多了，素容尿急，爬下床，有點模糊地穿上拖鞋，打開手電筒，摸著黑暗，行走于走道中，好不容易去完廁所。
素容回到房里，爬上床，拉過被子，安心閉上眼睛睡下。
“起來——”
一聲起來，素容猛地彈了起來，嚇得四下張看，黑黑一遍。什么都沒有——素容傻笑了下，看來自己是睡模糊了，都出幻聽了！側(cè)耳聽了會，除了林瑤還在打呼，窗外轉(zhuǎn)來蟲鳴聲外，別的聲音啥都沒有。
素容放心地又躺回床上。
“嘻——傻瓜！”
心一顫，素容猛地張開了眼，死死釘著樓頂，難道是我作夢了么？！
可——素容怕了。
如是這般幾個晚上，有時半夜醒來尿尿突聞鬼笑聲，素容嚇得膽子都要破了，最后倒發(fā)現(xiàn)那聲音原來是林臨發(fā)出的。不同于白天那柔細(xì)的聲音，夜里林臨發(fā)出的聲音可是明亮活潑。感覺是另一種，也難怪素容沒聽出。
只是看不出林臨斯斯文文夜里竟會說夢話，還會笑呢！素容黑額了——
想到自己嚇得半夜驚得趴床不敢動，素容就想吼天而叫。
到后來素容是驚嚇過度，習(xí)慣了這總是突如其來的問候，可睡意也走了，再也睡不回去，兩眼盼天光。
素容：媽呀——俺怕！
“素容你真不吃?。俊绷脂幯劬Σ辉x開過素容的飯盒。
“我吃不了這么多，你只留兩口白飯給我就行了。”經(jīng)過一星期的摧殘，素容黑眼圈出來了，而飯?zhí)玫拇箦侊?，菜只能說熟，大廚們的手藝——讓人也瘦了一大圈。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瑤感動地將素容的飯留下兩口，而且很義氣地將自己喜歡吃的肥肉給全留下，（就那么幾片，能有多少？）其它地給匙到自己的飯盒里，大口大口地吃著。
素容瞧到飯盒里還剩著的肉片，直接將它們送至林瑤的飯里。感動得林瑤幾乎要淚流滿臉。
方水影一嘆，素容這人一看就知道沒住過校，吃過學(xué)校的大鍋飯。這時候就看得出來，林臨都比她更能融入群體生活。怪不得她不參加軍訓(xùn)了。
從小就被家里罵嬌氣的林臨，很想讓家里人看看素容，什么才叫嬌氣，自己跟素容這種一比較起來，還真是池塘里的魚——多得很！
從上學(xué)開始，凡星期三下午沒課，開始素容還本著學(xué)生嘛，學(xué)業(yè)為重，不好意思一來就搞特殊，整個星期都留在學(xué)校。雖然軍訓(xùn)就特殊過。
星期六那天胡麗正好輪休在家，素容那樣子心疼得胡麗：“阿容你這是啥了？你別這樣，慢點。”
“姨婆我受不了，我要回家吃！回家睡！”終于吃到發(fā)夢都想的味道，素容都感動得要哭了。
“唉，你那天早上，或是下午沒課，你就回來吧?！焙惉F(xiàn)在在醫(yī)院里當(dāng)護士，要輪班，但因為真幸福沒人帶。所以胡麗申請不上晚班。醫(yī)院領(lǐng)導(dǎo)看胡麗沒幾年就退休了，而且又是自己恩師的妻子介紹來的，加之胡麗年紀(jì)也大了，于是同意胡麗的申請。
胡麗的家離L省大也遠(yuǎn)，加上素容要是上早課，有時人多，現(xiàn)在天氣冷了，許多人都舍了單車就電車，人太多，電車可能會擠不上，到時候上課可能會遲到，胡麗可不喜望素容成老師們的黑里針。
聽了胡麗這話，素容決定，人還是得唯心一下，星期一下午一放學(xué)，素容就直奔車站，回到家如同蝗蟲過境將家里有飯食都給掃進肚子。想到夜上能跟女兒一塊睡，不用再聽到那夜半歌聲，素容幸福地倒床而睡。
胡麗進門時，發(fā)現(xiàn)屋里的燈亮著，嚇得抱著真幸福，送到鄰居家，然后報公安，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一個月后十一月中的某一天。
L省的秋天比起U省冷多了，加上帶海水，濕涼濕冷地。
“姨婆——這就是單位分給你的房子？”好??！素容看著比U省的家還小的房子，小嘴一撇，“這么小，我住哪？！”
“我也覺得太??！”這就是放得一張單人床，床尾放個床柜，后就只剩一條米的走廊。之后沒了。胡麗也明白自己調(diào)回來，能有單位接收已算不錯。但這樣的環(huán)境——“才剛回來，也只能將就了！”
“姨婆看來咱們還是在外面買房子好了！”現(xiàn)在已有許多房子在流通?！胺凑蹅兪稚嫌植皇菦]錢，干嘛住得窄兮兮的？！”
“行——就找找吧！”胡麗原來的房子離L省大太遠(yuǎn)，差不不至半個城，素容在家住上下學(xué)不方便。好不容易現(xiàn)在的單位給自己分了個宿舍，離L省大也近，就十五分鐘車程。
胡麗原本也高興，素容不喜歡住校，這下正好。胡麗瞧素容好不突然養(yǎng)起來的白肥的兩頰肉迅速地消失，每天回來吃得那個叫狠，可一吃狠，碗才放下胃就疼。
讓她吃慢點，可又管不住嘴，量少了，速度卻減不下來。
胡麗一問才曉得，學(xué)校的飯菜素容不喜歡吃，中飯不過是沾點米飯啥地頂著。
胡麗不信，特意去吃過一頓學(xué)校的飯菜，看著菜色很菜，飯中有時帶著沙子，湯更是洗鍋水的味道。胡麗這下也心疼素容，自家就一個孩子，又不是沒條件，干嘛讓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的？！
于是胡麗就想著在學(xué)校附近給找間房子，結(jié)果不等她行動，單位就給她分配了間宿舍，就在離L省大七個電車站個，胡麗一拿到鎖匙，兩人興匆匆地趕來一看——
“姨婆，我喜歡平房，要帶小院子的。”現(xiàn)在房子便宜，越早買越劃算。
“那個倒比樓房便宜，但這一區(qū)大多是舊房子，會不會——”
“不會，我喜歡平房！不喜歡樓房！”樓房以后可沒平房要價高，而且以后L省大這邊的地段可都全在高級住宅區(qū)了。平房一改都成別墅區(qū)。
“行！我看看——”胡麗也舍不得素容再吃學(xué)校的飯菜下去，看不過一個月，原本給養(yǎng)出來的肉都收回去了，胡麗想房子越近L省大越好，離家近，吃完飯還能多睡會。
“一定要帶小院子的，這里的菜不好吃，我們自己種，自己種的甜。”L省是大省，而且發(fā)展快，這里的農(nóng)民已越來越多用上化肥，種出來的菜沒有農(nóng)家肥的甜、香。
而且農(nóng)民意識不強，農(nóng)藥殘留問題嚴(yán)重。素容認(rèn)為，還是自己種的安全可靠。
“那是，我也覺得這里的飯菜沒有咱們那里的好吃！”這幾個多月以來，胡麗可是吃明白。真幸福更明白，才一下L?。骸八?，不甜甜！回家！家家甜！”
第一次喝這里的水時，真幸福小朋友可是哭著不愿下口。之后還拉了一個星期左右的肚子，才適應(yīng)這里的水土。
胡麗瞧著素容慢慢消失的嬰兒肥，心里可不是滋味，這丫頭是不是被她養(yǎng)得太嬌氣了？！最沒辦法，家里就這么個寶貝，家里條件又不是過不去，沒必要委曲孩子呀。這樣一想，胡麗真的起了在L省大附近買房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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