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夜里的活——
采了一下午的瓜果，一行人回到敖家時已是五點多六點了，只天色還早著，祝富起已不在，敖家只剩敖貴田在院大的榆樹蔭下，補著竹籮筐。“爹（伯伯）！我們回來啦！”
與敖貴田打過招呼后，素容跟著敖小么他們在院子里洗手腳‘
“回來啦！都摘到啥的？！”瞧何珵、素容兩個城里來的孩子一樣滿足，大兒子、大女兒提著重重的回來，敖貴田笑呵呵地問道。
敖小么連將李子也不吃了，立即搶先回答，“有白三叔家的李子，咱家的菜園子的大蕉，還有草果！青瓜——嗯——絲瓜、冬瓜……！”
大伙都瞧著敖小么將分得的李子，給喂了敖貴田，之后板著手指，一臉嬌憨地站在敖貴田身邊數(shù)著。
“嘩——我家小么真厲害，都記得呢！”
敖小妹笑著將采回來的李子、青桃等洗了，分給大伙吃，之后將絲瓜、小冬瓜放到廚房角。青瓜用刀給皮給劃了下，吃著解渴。
“爹，我去后院糧倉將大蕉給大谷堆熟！”敖清提了下裝大蕉的麻袋。
“行，去吧！”敖貴田點點頭。
“我也要去！”何珵還沒看過糧倉呢，糧倉，那豈不起很大？！
“來吧！”
“素容你不來嗎？”何珵跟著敖清身后，走了兩步，不見素容跟來，于是回身朝穩(wěn)坐板橙上的素容喊道。
“不了，我累，你去看吧，看完回來告訴我就行了。”素容揮著手。
敖貴田瞧不見敖淩、敖江的身影于是問著敖小么：“你二哥、三哥呢！”
“爹！他們不乖，跑去玩了！”都不帶她，壞！敖小么小糯牙狠狠地將到手的青瓜一咬——咔嚓！“爹！他們回來，要罵他們！”
“好，今晚不許他們吃肉，肉都給我們小么吃！”敖貴田狠狠地點頭。
“嗯！還是爹好！不過我可是很大方的，給他們一人一片肉好了?！弊炖镎f著大方的敖小么小朋友瞧風一陣吹來，榆錢又掉了幾顆下來，立即撿便宜起來?！敖悖裢砦乙噪缬苠X！”看到敖小妹的身影，敖小么立即喊道。
將青瓜皮劃好，敖小妹出了廚房先走到素容面前。敖小妹將劃了皮的青瓜遞給素容?！八厝萁憬?，你要吃嗎？這比水解渴！”
“謝謝！”素容接過就吃?！氨仍奂夷抢锏暮贸阅?！”
敖小妹笑了笑，并沒有當真。等素容接過青瓜，敖小妹才轉過頭回敖小么的話：“好！不過只有兩個！”
敖小妹是家里除了祝富起外，另一個個廚房話事人。將手上敖貴田的青瓜也給敖小么拿著，好讓她給敖貴田喂吃。
說完敖小妹又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二條長絲瓜，一大把菜心，用竹箕剩著，一手拿刀。看著敖小妹消失在廚房的身影，敖小么嘟著小嘴，里心里嘆：小氣！嘴里可不敢說出口！
敖小么人小鬼大，敖家那個可以欺，那個外軟內硬，敖小么可是一清二楚，敖小妹就是那個好話講，難講數(shù)的。
敖小么還沒抱怨完，敖小妹就帶著瓜、菜出了廚房也在院子的樹蔭下坐下，摘菜、批絲。準備今晚的瓜菜。
敖淩、敖江在回來時已脫隊，別尋他處。而何珵則拿著李子，邊吃邊跟著敖清將還沒成熟的大蕉放到糧倉，用米谷給堆覆著進行催熟，順帶參觀敖家的后院。
素容自問體力不繼，擔著板橙坐在院子里，隨敖小妹、敖小么看著在院子里編竹籮筐的敖貴田。
聽著敖家父女的趣的對話?！澳銈兗艺鏌狒[?！彼厝菀七^板橙，來到敖小妹身邊，也給摘起菜來。
敖小妹聽敖清說過，素容父母早亡，只剩個姨婆，與一個收養(yǎng)回來的棄嬰。敖小妹看了眼正摘菜的素容，“還好，就是有時候太吵了！”
敖家的后院，沒有雞鴨等，也沒有菜園子，倒是在墻角種了一棵人高的花樹。淡粉色的花開得正盛，葉子不多，層層的淡粉如云白，隨風而下的飄下幾瓣花葉，地上零落著。
“這花好漂亮！是紫微嗎？！”何珵不太確定。
“嗯——是小葉紫微，而且這樹只要開花，葉比同種類的要少很多，花色也是粉淡粉淡，越開越泛白?！?p> “真漂亮！”此樹枝如盤景虬廷，花色如云，風吹瓣零，位處墻角，一面是土磚，一邊正是糧倉深色的石墻腳。上面是灰色的瓦片，村角一樹花，云吹半零飄。
別過一角，敖清打開糧倉的門——
“敖清，你家好多米耶！”壯觀——何珵看著眼前疊了一層又一層的竹圍，里面滿滿的谷子，三十平方的房里這樣的就擺了五個，每個有半人高，寬差不多一米半。房里還有一半空著。
“敖清，你們家這么多谷，不怕有老鼠嗎？”
“這屋子是專門用來裝糧食的，除了幾個開得高的木窗，你看——”敖清埋好大蕉，帶著何珵出屋，指著門邊，露了出來，沒有圖上白漆的門角。
何珵順著敖清所指，一看：“是石頭！”
“對！這屋基的石頭起得有一米高，墻上都圖了白漆，有洞呀，裂縫一看就能見?！边呎f著，敖清指著一門下的一條小水溝：“而且這屋沿都做了流水溝，連螞蟻都防?！?p> “嘩——你家好厲害，這都想得出來?！?p> 面對何珵的佩服，敖清一笑：“傻瓜，這是從前屋主那里買來就有的，聽我爹說，這防蟻溝古時就已有。這些可不是我家獨有！”
“這的人都有嗎？”
“那倒沒有！這前屋主以前可是敖家最富，家里余糧多，才起了這么一間收放糧食的倉庫。其它人家，連肚子都吃不飽，何來那么多隔日糧要保存？！”給何珵上一堂課，敖清帶著何珵回到前院。
“哥，廚房有青瓜。”
“行——”敖清咬著一條，也給何珵拿了條。何珵學著敖清，也咬起青瓜來。
敖清瞧何珵吃得兩腮嘭鼓的，感覺嘴里的青瓜特甜。
當天晚上七點來鐘，吃過晚飯，敖貴田坐在院子外，繼續(xù)補編著竹籮筐。準備過幾天收谷挑谷用。祝富起則將敖江打下敖小么收起的榆錢給用石灰水淹著，準備過幾天入甕淹制。
跟敖貴田、祝富起打過招呼，敖清幾個打著手電筒，帶著何珵、素容準備帶她們去夜釣。
順便帶上敖小小請托的衣物，給敖大祿一家送去。路過敖大祿家時正逢老人剛吃完飯，出來院子，吸著水煙乘涼。
“四大爺！”敖家孩子異口同聲地。
“哎！都乖！”
“這是小小姐讓我給你們帶的衣服，都放好包好，衣服用紙寫上名字。”敖清將敖小小交待的事給處理好。
自從發(fā)現(xiàn)敖小小出走事件，敖苗強就不大理外面的事，立即追問：“喲，真是阿清呀，啥時候回來的??？小小在城里還好嗎？！”
“今天早上回來的，剛好可以吃中午飯！小小姐好著呢！”
敖清還想說什么時，屋里還在吃飯的祝嫻慧聽到敖清的聲音，立即出來。
“二嬸！”敖家孩子一瞧見祝慧嫻，立即有禮地喊人。
“哎！乖！吃過飯沒？！”
“吃過！”
祝慧嫻好奇地看著陪在敖淩身邊的何珵、素容兩人，?；蹕乖缇吐犝f敖清帶了兩個城里的姑娘回來，想來敖清身后的就是吧：“回來啦，今年怎么回來得這么遲？！沒事兒吧！”
“沒事！二嬸，小小讓我?guī)У囊路?，都在這了，你慢慢看——”
“唉，又要麻煩你了！”祝慧嫻接過那大包包道。
?；蹕故前角宓奶靡?，也是敖清的堂嬸娘。她會嫁給敖大祿還是通過祝富起的介紹認識的。
“不過是小事，別客氣，二嬸，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先別走，不喝杯茶？！”
“不了！下次！”
“那行，不擾你了！”
敖淩領路，大伙穿過沙沙作響的田間，去到村頭的溝上，下方是小水溪，小水溪上、草從里，一閃一閃著燈黃的幽光。長長宛然而行，或隱或現(xiàn)。在窮蒼之下，壯觀非常。
“嘩——好多螢火蟲，好漂亮！”看到這么壯觀的場面，何珵感覺地捂住嘴。
素容也被震撼了，眼前的螢火蟲就如星河下凡，一叢叢地在溪水上蜿蜒而去，時不時隱沒在草叢，樹間壯觀非常?！昂孟笮呛酉氯碎g！”
敖江等瞧何珵、素容的反應，則自豪，又覺得城里的人大驚小怪。
“比起螢火蟲，我更喜歡這里的天空！”敖清轉過身，抬起頭。
何珵學著敖清，身一轉一片的還沒來得及收割的稻穗在夜光下，在夜色下泛著金光，廣闊的田野一片，抬頭往上看——偉大——星星繁多、每一棵都閃晶晶地發(fā)亮，感覺離人好近——“我現(xiàn)在的感覺，好象伸手就能摘到星星一樣！天——”
素容雖然從小就看多了這樣的星空，但每次抬頭一看，還是覺得這里的天、這樣的星河觸動心靈。宇宙是如此的偉大、人類是如絲渺??！看著這樣的星河天際，人的心胸都會廣闊開來。因此對何珵的激動很能體會！
敖清曉得何珵的感覺，在城也里看得到星河，只是城里樓房高、一溜的院子、人煙密集、四方的天，加上城里有工廠、廢氣多，不如鄉(xiāng)野廣闊、澄清、浩瀚！
“哥，咱們怎么時候釣田雞呀？”敖江會跟來，主要是因為敖清說要帶何珵兩人，夜釣。
敖江可瞧不上何珵一臉的傻乎乎，這樣的星際對鄉(xiāng)村的孩子早就習慣，喜歡卻不新奇！站久了腳會累，敖江不滿地跺著腳?！疤镫u等不及了啦！”
瞧敖江已等不及，扔著肩上的小竹竿。敖小妹側已跟著敖小么身后，用電筒照著溪里的小魚。敖淩背著一溜的竹籮袋，正打著呵欠。瞧敖清望過來：“呵——飯氣攻心！飯氣攻心！”
“行了，就你急，找位吧！”敖清一聲令下，敖江立即拿著電筒跑到禾田里，靠小溪邊的禾田收早了，現(xiàn)在已插上下一季的秧苗。
何珵興致十足地催促著敖清趕緊跟上敖江：“敖清，咱們也快！”釣田雞，何珵只有聽聞從沒試過呢！
曉得敖清要帶他們去夜釣，素容讓何珵換上長褲長袖衣，說防蚊釘蟲咬。起初看到敖家的都是短袖衣褲，何珵不明的看向素容，素容給她解釋，敖清他們能穿短袖的是，是因為他們早已被咬習慣，不怕釘了。
因為可以給家里添點肉，敖家的男孩子從小就喜歡抓魚釣田雞，敖江才扔下誘，沒一會就有田雞上釣。
“三哥好厲害！”明天有田雞吃了，敖小么喜滋滋地跑到敖江那，看著被扔出竹籮袋的田雞。“三哥我要吃田雞肉餅?！?p> “行了，行了，瞧你小樣兒的，三哥在，你等吃就是了！不過小聲點——噓——”
“我曉得，我知道，我小聲點，不吵到田雞雞！”說完，敖小么學著敖江，食指放在嘴邊，噓地一聲。
“這小子狂得——”敖清一笑。
“咱們經常不在家，現(xiàn)在這小猴子都成大王了?！卑綔R瞧敖江的得意樣，嗤笑了下。
“敖清，到底怎么時候才有田雞上釣？！”何珵小聲地問道。
“噓——小聲點，別亂動，快了。”敖清輕道。不過瞧大伙都有了收獲，何珵開始有點心急，于是教她?！斑@跟釣魚一樣，得靜心有耐性。你看素容——”
素容特意選了個靠溪邊的遠角，才坐下沒兩下，就有田雞上勾。這會已趕上敖江，小小的竹籮袋就要裝不下。
還好敖小么的只有兩三只，素容就將多出來的放敖小么那竹袋里，看到這么多田雞，喜得敖小么眼睛都瞇了。
這會敖江倒看素容順眼多了。
“要不我跟你換個位置吧，我這里蠻好的?！睘榱酸炋镫u，大伙不能太集中，都是一路散了開來。
“唉，算了，釣不上，是我自己沒本事。那都一樣！”何珵的位置比素容的更好，是敖清特意給她尋的。在小溪的彎角處，與田相接。小溪那處長著許多長草，又有石頭啥的，那里正蛙聲一片，正是田雞的樂園。
可惜何珵放了誘到現(xiàn)在，一只田雞也沒有上勾。
敖清瞧不得何珵失望，于是放下自己的竹竿，輕輕地跟著何珵來到何珵的蹲點處，看一——心里沒得發(fā)笑，只見何珵的誘是扔到水里，敖清吸著氣，裝著正經：“誘不能這里的，大黑夜，在水里那只青蛙會瞧著它？！”
“那要怎么辦？！”釣魚不是這樣釣的嗎？！何珵不曉得知道那里出錯了。
“看我的——”敖清將誘餌扯了回來，一看誘餌早沒了。重新給上了點肉，將竿扔飛在草叢上，不沾地，輕輕地貼著地面滑翔。
幾個彎飛，突然一只田雞在草叢里跳起，將餌吃了，線一直，敖清見狀立即大力將竿收回，一只田雞就這樣到手。
喜得何珵直拍悶掌！“敖清你好厲害~能教我嗎？！”
敖清將田雞放進何珵的竹籮袋，“可以，來你坐。”
之后敖清蹲在何珵的后方，握著何珵的手，手把手地教著何珵，這會沒兩下，就有田雞上勾了。
何珵立即大叫：“我成功了耶！”
“噓——小聲點——”敖江他們立即不滿了。
何珵瞧自己犯眾怒，立即縮了下肩，吐了下舌。對著敖清傻笑了幾聲：“我好象又闖禍了！”
敖清輕點了下何珵：“知道就好了，現(xiàn)在起小聲點就是了。”
有了開始，運氣就來了。一個晚上，就數(shù)敖江、素容釣得最多。因人多，收獲也多，喜得他們十點多，差不多十一點才回到家。
在家里等得心緊的祝富起，幾乎準備出外尋孩子來著，還好不等她行動，孩子喜滋滋地回來了。天——“回來啦！”
“娘——看，今晚大豐收！”敖江高舉著自己的竹籮袋。
其實不過是因為大伙都忙著收割，二是田都干了，田雞都往水溪里鉆，加之誰家也沒有多余的閑情帶釣田雞來著。因此倒成就了敖家這晚的大豐收。
當晚回到家，祝富起就給他們做了個炒田雞，給他們做宵夜。原本正補著竹籮的敖貴田嗅到香味也不補了，尋出收藏的酒——宵夜！
田雞的肉鮮嫩清甜，吃得大伙都滿嘴油香。
“田雞太好吃了，敖清，明晚我們再去鉤田雞好不好？！”吃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何珵現(xiàn)在是興致匆匆。
明天、后天，敖清算了下，后天才開始收割剩下的，于是點了下頭：“你要是真想去，行呀！”
“哥，我也去！”收獲大豐收，敖江也贊成。反正最早后天才能收割，現(xiàn)在能尋點什么加點餐，敖清覺得這種活動非常地好。
一個個重新洗好澡，聊了會天啥的，等身上的水氣干了就去睡了。
夜里話——
玩了一天，熱鬧了一天，大伙都累得躺在床上。
敖家房子多，一個孩子一間不是問題，還有余的，只是敖小么還小，都跟敖貴田夫妻睡，不過敖小妹回來時，敖小么都喜歡粘著敖小妹。
敖小么縮著小身子，依著敖小妹的身邊，大睜著大的眼睛：“姐姐，那兩個城里來的姐姐，衣服好好看，人也好看，白白的，比小小姐還白！”
敖小小新年回來時，比以前白了許多，衣著也新潮好看。一躍成為敖家溝里最亮的一朵花。成了敖家溝所有年輕女性的羨慕對象。
“嗯！我也喜歡！等下次家里買了布，我給你做一條她們那樣的褲子！”敖小妹憐惜地撫了下妹妹黑黃的小臉旦。
“姐姐，那娘什么時候才買布回來？！”敖小么抬著晶亮的眼睛，看著敖小妹。
敖小妹親了下敖小么：“先收割完，很快了?！?p> “那我要姐給我做一條，何珵姐姐那條格子褲子那樣的褲子?！?p> “好，姐給你做！”敖小妹想著，等祝富起去買布給家里人做新衣時，一同去，到時讓娘給娃娃扯塊格子布，做條何珵今天來時穿的褲子。
主房里，敖家的一家之主，跟敖家的當家人，來也了場對話。
“你說兒子好好的，怎么突然給帶兩個城里的女娃回來，嚇我一大跳！”祝富起給敖貴田說起買肉時的聽聞：“還好是兩個人一同來，不然人家以為咱們阿清拐帶人家城里的姑娘，回來咱家成親呢！”
敖貴田一生最驕傲的事就是娶到祝富起：“說的是什么話，我家阿清可是好孩子，長得象他爹我，用得著拐帶？”
“行了，你就傲~”祝富起嗤了一下敖貴田。
“你就放心，我看那兩個城里來的姑娘是真的想看一下鄉(xiāng)下的生活，人家住個幾天就回城，你怕啥！”
祝富起在黑暗中，鄙視地瞅了眼丈夫。男人就是不注重細節(jié)的……“我這不是怕……”
“怕啥？”
“怕你兒子——”搞早戀！
算了，祝富起想事情還沒有發(fā)生，也不好跟丈夫說明，丈夫可是個不會藏事的人，說了，怕還壞事。
祝富起想到另一件事，一嘆：“當家的，之前是怕阿清考不上，現(xiàn)在考完了又怕阿清要是真的考上了，你說怎么辦？”祝富起擔憂完敖清考試，現(xiàn)在又擔心起費用。
原本要睡的敖貴田這會也眼睛睜開了，在黑暗中盯著有點瓦上的那透光玻璃片，透過玻璃片看著天上的點點星光：“到時看看——家里的豬賣只出去吧！”
“我們不是說好中秋賣的嗎？”
“要是考得上，九月就要開學了，還是提前賣了吧！”家里的孩子多，也不得不了。敖貴田側過身子，輕拍著妻子的背。
今年中秋，在九月二十一日，那時兒子要是能考上，早就入學了?！耙仓缓眠@樣了，咱們怎么樣也不能讓孩子們委屈?！?p> “辛苦你了，老婆，都是我沒用，要是——”妻子當然嫁莫家村的，也不用跟著自己苦了這么多年了。
祝富起暗笑，這男人——“要是啥？！要是不嫁你，我別嫁他人就一定能生活過得很好？！”
“不是嗎？！”當年莫家村的那個莫xx，敖貴田到現(xiàn)在一說起那人就恨得牙癢癢。誓不會說全名。都是以莫xx、x明x、xx成來叫著。
這可是敖貴田當年的主情敵，而且祝家當時就想將祝富起嫁給他，只是敖貴田半途插了只腳，而且還成功地將祝富起的心搶了過去。這祝家看在女兒的份上，才同意將祝富起嫁給敖貴田。
“呆子！我的心里愿著的可是你！而且你已做得很好了?！弊８黄稹霸蹅兒⒆涌啥际呛煤⒆樱瑢碓蹅円欢〞昧??！?p> “老婆謝謝你！”敖貴田曉得祝富起從來沒嫌棄過自己，心里可感動極了。
“夫妻倆的，真是傻瓜說傻話。”
才剛躺下，敖清聽到輕輕的敲門聲，一開門，就瞧到敖江抱著茶葉做的頭，對著自己傻笑著。而敖淩正依著門墻邊在打著呵欠：“我是無辜的，是給這小家伙給拉過來的。”
“行了，進來吧！”三兄弟才躺好，敖江就轉了好幾個身，敖清就問道：“怎么不睡了？”
“哥我特意來找你的?！?p> 就知道，敖清無奈：“有事？說吧！”
“哥，你為什么要帶她們回來？！”敖江開口，就不停了：“你帶也好歹帶兩個男的，女生，嬌氣啥的，能干啥？！唉，咱家可是窮人家，這不是白白浪費咱們家好幾天的糧食跟時間嗎？這可是賠吃賠玩，賠個精光，太不劃算了。哥你你這行為，是不行的。”
敖清黑線……“小子，你就想到錢！”
“這是現(xiàn)實，哥——我是我有十萬八七千，我一定很大方，很歡迎別人來我家！可現(xiàn)在咱家大方不得，也沒條件大方，哥——你要現(xiàn)實點——”
“天——你是唐僧！我倒不想成猴子！”
“我是無辜的，我啥意見都沒，只要不用我陪玩就行了。哥我可說好！今天是地主之誼，明天起我自由行動?！?p> 希望大家能推薦與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