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陽飛凡嬉笑道。
“你不是地階中期?你是地階后期!”張念北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了,二十歲的地階后期?開玩笑吧!
“你再猜!”陽飛凡繼續(xù)笑著說道。
“不重要了,只要不是天階就好!”張念北搖了搖頭說道,“陽道友,你我之間本無仇怨,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必須要做個了斷!”
“嗯,你想怎么了斷?”陽飛凡瞥了瞥張念北的衣兜,大有深意的問道。
張念北從衣兜里掏出一顆火紅色的藥丸,面露掙扎之色,然后一咬牙將其吞下,看著陽飛凡說道:“這一顆爆氣丸,乃是當年抗擊櫻花國古武者時藥王門留給我等的底牌,當年我九死一生都沒用上,沒想到最終卻要用它來對付你。”
“臥槽!真的還有底牌!張?zhí)险娴倪€有底牌!”
“剛才是哪位兄弟問的?真有先見之明??!”
“這藥丸聽名字就知道很牛逼,估計可以提升真氣的威力!張?zhí)弦燮鹆?!?p> “那個……小弟弱弱的問一句,五百多歲的人,還能雄起嗎?”
所有人都自動忽略了這位小弟的話,全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張念北,希望他可以大展神威將陽飛凡斬于掌下。
尤其是大長老,此刻臉都漲紅了。他當然知道爆氣丸,那是藥王門出產的最牛逼的藥丸之一,可以瞬間將體內的真氣引爆,據(jù)說可以讓古武者的招式爆發(fā)出二十倍的威力。
當然,爆氣丸的后遺癥也極其嚴重,輕則體內經脈俱廢,重則丹田盡毀。不到拼命的時候,沒有人會服用,所以它只能作為同歸于盡的底牌。
大長老此刻已經想不到這些后遺癥了,他只想著張?zhí)像R上就能爆發(fā)二十倍的實力,將陽飛凡那惡賊狠狠的碾壓,為清風門報仇!
陽飛凡的神識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張念北的體內猛得升騰而起,然后張念北的臉立刻就漲紅了,只聽見他痛苦的嘶吼一聲,“看招!”
陽飛凡見狀搖了搖頭,如此強度的真氣爆發(fā),以張念北的丹田和經脈強度哪里受得了,觀其扭曲的臉部就知道他的痛苦。而且此戰(zhàn)之后,張念北將徹底淪為廢人。當年抗擊櫻花國的有功之臣,被門派的后輩拖累至此,可嘆可悲!算了,給個痛快吧!陽飛凡手一抬,一道真元激射而出。
張念北感到體內傳來“噗”的一聲,剛剛暴走的真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陣無力感突然襲來,他身子一晃,跌倒在地,又吐了一口血。
陽飛凡頓感索然無味,又是十幾道真元激射而出,廢掉了遠處的大長老和十幾名后天后期核心弟子的修為,然后幾個兔起鶻落,身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聲音不斷回蕩在清風門駐地,“爾等,好自為之吧!”
這一瞬間的變化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發(fā)現(xiàn)正準備雄起的張?zhí)系沟夭黄穑谕迈r血,一臉萎靡。
大長老突然嘴角溢血,眼光變得黯淡、渾濁。他看了一圈那些不知所措、一臉茫然的門中弟子,又看了看十幾名正在大呼小叫的核心弟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清風門完了!
“?。∥业牡ぬ飶U了,我的經脈廢了!”
“臥槽!陽飛凡那個惡賊廢了我的修為!我跟他不共戴天!”
“天啦!我的修為沒了,嗚嗚嗚……人家是個女孩子,就不能放過人家嗎?”
“完了,四十多年的苦修,一朝盡毀!哈哈哈!我做錯了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近百名清風門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上長老完了,掌門完了,長老完了,核心弟子也完了,清風門到底做錯了什么?
“我們沒有做錯!都是陽飛凡那個惡賊害得我清風門如此結局!”
“對,師兄說得沒錯!都是陽飛凡那個惡賊的錯!”
“對,我們沒錯!要說有錯,那也是我們的實力不夠強大,不能將那惡賊手刃于此!”
“我們要努力修煉,終有一天要找那惡賊報仇雪恨!”
“那個……小弟弱弱的問一句,是我們要去搶他的東西嗎?”
“嗯!是??!那個惡賊有好東西,我們當然要搶!”
“那個……小弟再弱弱的問一句,蜀山派也有很多好東西,為什么我們不去搶?”
“你傻?。≌l敢搶蜀山派的東西?人家一劍殺你就跟殺雞似的!”
“那個……那我們?yōu)槭裁匆岅栵w凡那廝的東西?”
“因為他弱……呃……他不弱啊……是啊,我們?yōu)槭裁匆獡屢粋€牛人的東西呢?”
“那惡賊就是個騙子!他明明這么厲害,還裝作弱者,讓我們上當,都是他的錯!”
大長老看著這些爭論不休、不知所謂的弟子,瞬間淚流滿面,清風門的弟子就都是這種貨色嗎?清風門還如何東山再次?他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喊完,大長老立刻咳嗽了起來,再次吐了一口血,一名弟子趕緊走過去扶住他。
這時,張?zhí)弦惨呀洷蝗朔隽似饋?。有人搬過來幾把椅子,讓張?zhí)?、大長老和其余兩位長老坐下。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四人。雖然眼前的四人修為被廢了,但仍然是他們的主心骨。古武界的殘酷他們深有體會,這些年清風門搶東搶西、很是威風,以后可能就是清風門被東搶西搶了,這該如何是好!
“小莫,錯了啊!我們都錯了?。 睆?zhí)匣诤薜恼f道,“都怪老夫疏于管理,才導致清風門淪落至此,老夫是清風門的千古罪人??!”
“張?zhí)?,您沒錯!都是陽飛凡那個惡賊的錯!”一名弟子安慰道,其他弟子立刻起哄,紛紛對陽飛凡喊打喊罵。
“都閉嘴!”張?zhí)险玖似饋恚男靥艅×业钠鸱?,一方面因為身受重傷、修為被廢,更多的還是被氣的,“你們到了現(xiàn)在一個個都還不知悔改!什么時候,強盜反而變得有理了?受害者反而有錯了?我清風門幾千年傳承,難道你們就學到了這些嗎?你們的師長就只教了你們這些嗎?”
“張?zhí)希⑴?!”大長老站了起來,想把張念北扶著坐下。
“老夫要怎么息怒?想我清風門千年前是何等的威風、剛正,當年抗擊櫻花國,我清風門更是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連老掌門都戰(zhàn)死疆場,受萬人敬仰!現(xiàn)在呢,你們竟然都去當強盜了,還如此理直氣壯!”張念北甩開了大長老的手,他越說越氣,“上梁不正下梁歪!金無塵那老小子該死!古臨風那小子該死!你們這些長老個個都該死!你們都是清風門的罪人??!你們死后,有什么臉面去見我清風門的列祖列宗?!”
“張?zhí)?,您別生氣,要保重身體??!”大長老的臉色很難看。
邊上兩位長老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一眾弟子們看著發(fā)飆的張?zhí)?,沉默不語,或許是在思考張?zhí)系脑挵伞?p> “老夫還要保重什么身體?老夫還能茍活幾年?老夫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茍活?”張念北雙目含淚,“當年老掌門在戰(zhàn)死前,叮囑我一定要將清風門發(fā)揚光大。這些年我閉關苦修以圖突破,乃至忽略了對門派的監(jiān)管,才讓你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是老夫沒有看好這份家業(yè),老夫愧對老掌門的囑托啊,愧對清風門的列祖列宗??!”
“張?zhí)希∧e!宣明做錯了??!”大長老跪倒在張念北的跟前,失聲痛哭。
另外兩位長老也跪在了張念北的面前,連稱認錯。
眾弟子見狀,紛紛跪下,磕頭認錯。
陽飛凡收回了神識,暗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隨后招出天問劍,一閃而逝。
湖鄂省神農架深處,正是藥王門駐地所在。
與夏國古武界的其他門派相比,藥王門有一點不同,它其實是一個家族傳承,門中以歐陽氏人為主,約占八成之多。
此刻,與陽飛凡有過一面之緣的外事堂堂主歐陽文樞正在議事廳匯報情況,“掌門,各位長老,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像陽前輩這樣的高人,我藥王門絕對不可錯過!”
“文樞堂主辛苦了!”外事堂的長老歐陽明道說道,“沒想到陽前輩竟然是地階高手,而且還有如此神奇能瞬間恢復體內真氣的丹藥,這可比我們藥王門的回氣丸強多了!”
“哈哈,明遠長老,你就不要給我們的回氣丸貼金了!”戰(zhàn)堂長老歐陽明強笑著說道,“我們那個回氣丸對先天境界勉強可以用一用,對地階大高手而言,效果就可以忽略了。陽前輩的那種丹藥,是可以立刻恢復地階大高手的真氣的,不能比??!”
“明強長老你也不要當著我的面打擊我們丹師堂啊,哈哈。”丹師堂長老歐陽明亮說道,“老夫研究了那顆回命丹甚久,它的煉制手法簡直不可思議,根本就搞不明白陽前輩是怎么做的,真想向他討教一番?。 ?p> “明亮長老,現(xiàn)在想和陽前輩論道的丹師不在少數(shù)。”內務堂長老歐陽明高笑著說道,“我可是聽聞了,各大門派都有派人參加丹藥拍賣,估計他們現(xiàn)在也都研究個七七八八了吧。”
“嘿嘿,不是我瞧不起那些丹師,即便是十大門派的那些丹師,十成十都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陽前輩用的絕對是上古煉丹師的手法?!睔W陽明亮說完,露出羨慕的神色,上古煉丹師的手法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商務堂長老歐陽明倩是現(xiàn)場唯一的女性長老,在一眾先天境界初期和中期的長老中,以她先天境界后期的修為為最。她開口說道:“陽前輩的這些丹藥價值巨大,如果由我藥王門的渠道在全球古武界銷售,或者學世俗界那樣搞丹藥拍賣,那可就賺大發(fā)了??!不僅可以賺錢,還可以換回來很多稀缺資源!”
眾位長老聞言俱都目光連閃。
錢,藥王門太多了。但是稀缺資源,永遠都是不夠用的??!于是大家一個個都看向了掌門歐陽明薇,竟然還是個女掌門,等著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