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萱看著陽飛凡現(xiàn)在的慘樣,再聯(lián)想到他剛進門時那種生龍活虎、從容淡定的帥氣模樣,心里就是一陣難受,這都是為了救她爺爺啊,隨即眼圈一紅,眼淚浮現(xiàn),充滿歉意說:“對不起,讓你累成這樣!謝謝你!”說完,眼淚就滴了下來。
“飛凡,辛苦你了,先歇會兒吧?!本矮h瑤倒了一杯溫水放在陽飛凡跟前,同樣一臉關心。她隨即想道,這家伙不會是在演戲吧?應該不可能,如果真要把那塊彈片處理掉,那肯定是一個極為復雜艱難的過程,而且那三十多分鐘,他們幾個人可是一直在看著陽飛凡的雙手啊,每秒鐘的動作快得他們根本就看不過來,更是數(shù)不過來,太快了。
這樣高強度的連續(xù)動作了三十多分鐘,景玥瑤覺得沒人不感到勞累,可能根本就沒人能做到吧。關鍵是陽飛凡如何通過針灸把那塊彈片處理掉呢?難道他說的完全治好,不是指處理掉彈片?畢竟,陽飛凡可能還不知道彈片的事情,因為現(xiàn)場都沒人跟他提過。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四位老中醫(yī)泰斗,他們的內心已經被震得麻木了。那三十多分鐘,對四人而言如同過去了三十多年,他們感覺把自己都憋壞了,大氣不敢出,一直緊盯著陽飛凡的雙手,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更是從來見過一個人的雙手能靈活成那樣、能快能那種程度,真的是有如神助啊。
在他們的世界觀里,絕對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這世間或許只有陽飛凡一個人能做到吧。當然,他們也帶著與景玥瑤一樣的疑問,關于那塊彈片的疑問。不過四人看到陽飛凡疲倦的樣子,都忍住沒去打擾他,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語的看著陽飛凡,連水都忘了喝一口。
一時間,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只有朱保國老爺子輕微的鼾聲,以及陽飛凡粗重的呼吸聲。慢慢的陽飛凡的呼吸聲小了,呼吸逐漸平穩(wěn),臉色也在逐步的恢復正常。大約十分鐘后,陽飛凡猛的睜開雙眼,眾人只覺那雙眼睛中有一道攝人心神的精光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飛凡,你怎么樣了?真的太感謝你了!”朱梓萱看著陽飛凡醒了過來,趕緊問道,美女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陽飛凡一看就知道她剛才估計流過淚,哎呀,自己還真是罪過啊,讓美女為自己流淚了,于是趕緊說道:“沒事兒,我這身體杠杠滴!比霸王龍還要強壯,不信你看?!闭f完還站起來比劃了兩下胳膊上的肌肉,引得梓萱美女撲哧一聲捂嘴直樂。眼見美女雨過天晴,陽飛凡心頭一松,美女果然都要哄啊。
朱梓萱稱呼陽飛凡為“飛凡”只有景玥瑤注意到了,或許連朱梓萱自己都沒有留意吧,隨即景玥瑤問出了一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飛凡,朱老爺子情況怎么樣了?”
陽飛凡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景玥瑤,又掃了一眼其他幾位老人家,“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啊,朱老爺子已經完全治好了啊?!彪S即又怕大家不明白似的,補充了一句:“朱老以后不會再犯病了,他那病根我都給出掉了?!?p> “陽小友,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朱老顱內的那塊彈片,并且已經處理掉了嗎?”江浙宋家的宋向志老爺子輕聲的問道,他這是質疑別人,所以宋向志問得很小心,而且連稱呼都變成“小友”了,當然,這其中更多的還是因為陽飛凡有實力,當?shù)盟Q呼一聲“小友”,有實力的人本就應該得到尊重。
“哦,原來那塊金屬片是彈片!”陽飛凡恍然大悟的說道,隨即又補充道:“對,那玩意兒我已經給處理掉了,朱老以后不會再受那塊彈片的折磨了?!?p> “陽小友你是如何得知朱老顱內有金屬片的呢?”湘西陳家的陳祖佑老爺子問了另外一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當然,這可能涉及陽飛凡的隱秘,所以他問得時候也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但實在是太過好奇憋不住啊。
陽飛凡心里暗道,壞了!戲又演過了!這些人從來沒跟自己說過彈片的事情,自己怎么會知道朱老的腦袋里有金屬片呢?關鍵是還把金屬片給處理掉了。臥槽,這是要穿幫的節(jié)奏啊。
“呃,朱老腦子里的金屬片很難診斷出來嗎?我們夏國中醫(yī)的望、聞、切之術都能用得上,再把三者的診斷情況綜合考慮一下,完全可以診斷出來啊?!彪S即又看了看其他幾位老爺子,繼續(xù)忽悠道:“當然我也只能診斷出來是金屬片,與幾位前輩診斷出來的彈片相比,這精確性方面終歸還是差了一些,我還要繼續(xù)努力向前輩們學習??!”
這種時候,陽飛凡即便心里知道這幾位前輩不可能診斷出來顱內有彈片,那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蒙混過關。
四位老爺子各自對視了一眼,特么的,我們哪里能診斷出來是彈片啊,我們只是提前知道了答案而已。當然,這種場合不能在后輩面前露怯、認慫,所以四位老爺子都是尷尬的哈哈笑了笑,連忙謙虛的說著“不敢不敢”。
這話沒毛病,在陽飛凡的耳朵里,這“不敢”是一種謙虛,可以理解為“不敢當”,主要針對的是陽飛凡所說的“向前輩們學習”這幾個字,但是如果日后真要有人揪著他們四個不放,那這“不敢”自然針對的就是陽飛凡所說“幾位前輩診斷出的彈片”,意思就是指他們不敢接受陽飛凡的夸獎,也就是說沒能診斷出彈片。
所以說人老成精啊,老家伙們就沒幾個簡單的。
景玥瑤當然聽出來了幾位老爺子話中有話,鄙視給了自己老爹一個白眼。景天輝被他閨女一眼瞅得老臉通紅,連忙猛喝水來掩飾尷尬之情。其他三個老家伙也連忙裝著口渴的樣子,使勁兒喝水。
看得朱梓萱一陣莫名其妙,四位爺爺有這么口渴嗎?好像他們也沒出汗啊,要說口渴,那肯定是陽飛凡口渴啊。想到這里,她趕緊起身,把景玥瑤倒得那杯水送到陽飛凡面前,說道:“飛凡,你也喝點水吧。四位爺爺都這么口渴,你出了一身汗肯定更渴,多喝點,喝完了我再給你倒?!?p> 朱梓萱的一句話差點把正在喝水的四位老爺子嗆死,景玥瑤也差點笑了出來,隨即趕緊捂嘴憋住,臉都憋紅了。
“飛凡,那彈片果真消失不見了嗎?”景玥瑤趕緊轉移話題,緩解尷尬,“這事兒可馬虎不得,據(jù)我所知,除了動手術之外,好像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處理吧?”她同樣問出了一個大家十分關心的問題,就連朱梓萱也瞪大著美麗的雙眼,看著陽飛凡,她也很好奇啊。
“景總……”陽飛凡剛開口就被景玥瑤打斷了,“叫什么景總?這么生分。飛凡,叫景姐就行!”景天輝聞言,瞥了自家閨女一眼,景玥瑤被她老爹那一眼看得有點臉紅。
陽飛凡摸了摸鼻子,繼續(xù)說道:“額……景姐,這彈片我確實處理掉了。主要還是因為我施展的那套手法,叫千幻手,算是我的獨門秘訣吧?!?p> 眾人聽到這里都點了點頭,想想剛才陽飛凡那到處翻飛的手影,千幻手這名字還真是貼切。隨即幾人都是心頭一震,這還是陽飛凡首次承認他有獨門秘訣,既然是獨門秘訣,那就一定有師承來歷。
景天輝迅速和景玥瑤交換了一下眼神,家傳中醫(yī)淵源,絕對跑不了。
陽飛凡看著大家的表情,心里暗樂,隨后繼續(xù)忽悠道:“大致原理我可以給大家說明一下,主要是通過高頻率的振動銀針,將彈片與腦部組織分離,然后再通過銀針將彈片震成極其細小的顆粒,配合銀針的拂針手法排出體外。這千幻手不但難練,而且施展起來對精神力和體力的消耗都極大,我輕易不會使用。”說完,臉上還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朱梓萱聞言,立刻沖著陽飛凡鞠了個躬,并且說道:“飛凡,謝謝你!等我爺爺醒了,我再讓他好好感謝你?!?p> 陽飛凡立刻起身,謙虛的說道:“哈哈,梓萱美女,不用這么客氣!作為醫(yī)學專業(yè)的學生,治病救人那是應該的。其實你最應該要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景姐,沒有她組織這次會診,你爺爺也不可能再次遇到我。當然,還要謝謝在場的四位夏國中醫(yī)界的老前輩啊,沒有四位老前輩作為后盾,沒有四位老前輩的支持,景姐的這次會診估計也無法順利達成,你說是不是???”
他一邊說,還一邊指了指景玥瑤和其他四位老爺子。
聽完陽飛凡的一番話,四位老爺子個個都是面帶笑容,陽飛凡這是把夏國十大頂級豪門之一朱家的天大人情分潤給了他們不少啊,眼前這位年輕人不僅活兒干得漂亮,這事兒也辦得漂亮,如果是自家后輩那該多好?。?p> 自家后輩?找個機會把陽飛凡變成自家后輩不就完事兒了嗎?隨即幾個老家伙立馬眼珠子就轉了起來。
景天輝看見其他個老頭兒眼珠子在轉,就開始頭疼,陽飛凡這一身醫(yī)術,已經甩開他們這四個老家伙好幾條街了,景家還真是撿到寶了,可是這塊寶大家都想要啊,沒看那三個老家伙眼珠子在骨碌碌的轉著嘛,但我景家畢竟是占了近水樓臺之利,還真能讓你們把人給撬走了?隨即眼珠子也開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