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在岳靈珊和鐘鎮(zhèn)身邊的,是一只三米多長的異獸,它長著龍尾鹿角,身體似虎豹,毛色灰白中帶著些許金黃色,正瞪著大眼兇殘的盯著忘從生。
“貔貅???”
忘從生看清這異獸的外貌特征后大吃一驚,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貔貅嗎?難道傳說是真的,真有這種奇獸?
之前那種一直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來源也確定了,正是眼前的這只異獸。忘從生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在一直跟著他們,這種異獸跟在身后,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
鼓樓中不僅僅有異獸,還有一名身形魁梧的壯漢立在一旁,他光著膀子,肌肉虬結(jié)的身子上紋滿了各種奇怪的血色符文,鼻子上還穿著一個嬰兒手腕大小的鼻環(huán),火紅色的頭發(fā)爆炸似的沖天而起。
他站在那里,近三米高的身體比異獸還要高一節(jié),不停地用手撫摸著異獸濃密的毛發(fā),似乎是在安撫它的情緒,看起來應(yīng)該是那只異獸的主人。他眼神陰鷙,一臉不善的的看向忘從生,估計是在等忘從生過來。
迷霧、山巔、鼓樓、壯漢、異獸,整個雷山隱出現(xiàn)一種靈異。
明明山下還有蟲魚鳥獸的動靜和叫聲,到了山頂卻全都聽不見了,周圍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整座鼓樓只是在忘從生面前顯露出冰山一角,就像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等待著忘從生主動踏入。
看著眼前這一幕,忘從生深呼吸了一下,隨后便毅然決然的大踏步的朝鼓樓走去。
他不得不去,因為岳靈珊就在那。
“引君入彀,那也要看你這尊廟夠不夠大?!?p> 綁在柱子上的岳靈珊和鐘鎮(zhèn)兩人,自然也看到了忘從生,只是他們手腳被綁,無法動彈,嘴巴也被塞住說不了話。只能拼命的搖頭,想要提醒忘從生注意什么。
忘從生看到了岳靈珊的提醒,他依然直直的向前邁步跨越,但他心里已經(jīng)打起十二分警惕。
曾經(jīng)有位偉人說過,在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zhàn)略上要重視敵人。他并不會因為實力大漲而輕敵。
一步,兩步,三步……
一直到忘從生踏入鼓樓之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那壯漢和異獸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忘從生,似乎并沒有出手的打算。
但一切都在忘從生踏入鼓樓的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嗖!嗖!
兩道急利的白光突然從左右兩側(cè)朝著忘從生突來。
忘從生剛聽到破空的聲音,還沒等他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兩把狹長的苗刀距離他的腦后已經(jīng)不足五寸了。
“好快!這里怎么還有人?”
這一剎那間,忘從生驚的渾身一顫,一股寒意直沖頭頂,那鋒利的刀氣在提醒著他,這刀,他
扛不?。。?!
這是無名神功突破之后,忘從生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直覺,他的防御力擋不住這兩把刀。
也是第一次,他在這么近的距離下被人襲擊而沒有察覺,連玲瓏心都幾乎失去了感應(yīng)。
來不及做多考慮,那兩柄苗刀來勢兇猛,速度極快,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忘從生情急之下,急中生智。
他運起勁力,將背負在背上的長生劍從劍鞘中震起,長生劍從鞘中飛出,鐺!剛好擋住了砍向腦后的兩把苗刀。
忘從生暗談一聲好險,剛才那兩刀確實難躲,他不確定能不能避開。而且就算避開了,對面也能順勢下劈或上撩,到那時才真是絕路。
好在長生劍的堅硬程度從沒讓他失望,自從這把古劍到他手里,無論是與什么兵器碰撞都毫發(fā)無損,現(xiàn)在哪怕是被兩柄神刀砍在劍身上,也是連個印都沒有,不愧疑是彭祖的佩劍。
只是劍身拍在后腦勺上,拍的忘從生腦袋一懵,就像被人用錘子重重的敲了一下。
順勢將劍握在手中,手里有劍,忘從生頓時心中的底氣都多了三分,他這才看清剛才躲在柱子后面襲擊他的兩人。
他們身材矮小,打扮古怪,渾身都包裹著灰色的布條,只漏出兩只猩紅色的充滿殺意的眼睛在外面。手里拿著的是兩把外觀一模一樣的苗刀,長長的刀身和他們矮小的身子顯得極不協(xié)調(diào)。
但忘從生知道,就是這么不協(xié)調(diào)的兩人,剛才甚至瞞過了他玲瓏心的感知,發(fā)出那快若閃電的一刀。
那兩把造型古樸的苗刀,也是神兵利器,鋒利程度乃忘從生生平僅見。
“啪!啪!啪!”
壯漢拍了拍手掌,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好武功!好反應(yīng)!能逃過‘殘雪’和‘落梅’襲擊的,絕頂之下你是第一個。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實力,難怪能得到仡愷風(fēng)的看中?!?p> 他說話的聲音渾濁厚重,音量很大,似乎就像是在耳邊對著喊話。
“哼,你們生苗人就是這樣迎客的嗎?不分青紅皂白,難怪一直只能龜縮起來?!?p> 忘從生卻是神色不悅的懟回去,任誰一來同伴被抓,還莫名其妙的受到襲擊都會心中不快。
“哼!我們苗人如何還輪不到你小子來置喙,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苗刀。而你們漢人,就是我們的敵人,若不是大山聞到你們身上并沒有它‘熟悉’的氣味,等待著你們的將會是死亡!”
那壯漢冷哼一聲,聲音震的人耳膜發(fā)疼,手掌卻十分溫柔的撫摸著一旁的異獸。
忘從生看著綁在那里顯得十分難受的岳靈珊和鐘鎮(zhèn),只好低下聲來說道:“苗人和漢人并不是天生就是仇敵,我們也并無惡意,還請放了我的同伴。”
那壯漢曬笑到,“說的倒簡單,你在山下打傷我的八個守衛(wèi),見你沒下殺手的份上,我也不欺你年幼,接我八招,此事便一筆勾銷,我自然放了你的同伴。”
“此話當(dāng)真?”
“苗人說話,向來一言九鼎?!?p> “好,我就接你八招?!?p> 岳靈珊他們還在對方手上,形勢所迫,忘從生不得不同意對方的八招之約。
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對面應(yīng)當(dāng)對我的實力有所了解,畢竟已經(jīng)暴露了不少。他既然主動提出八招,肯定有所依仗,還是小心為好?!?p> 忘從生也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眼前這名壯漢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他身上那種如洪荒猛獸般爆裂的氣息就像黑夜中的太陽,怎么掩蓋都掩蓋不住。
但我自問憑借無名神功突破第四層后的勁力,以及我手中的劍,雖然很大概率不是那壯漢的對手,但八招估計還是能接下的。
“哈哈哈哈??!”
那壯漢將異獸的背輕輕一拍,那異獸便溫順的跑到一邊去趴下等著。
他扭了扭脖子,活動下身體,渾身的骨骼發(fā)出一陣似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聲響,
“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我可不會留手。實話告訴你,我乃圣山守樓人仡軻辛虎,好久沒見到你這么有意思的小子了,你可要注意,千萬別被我、打、死、了?!?p> 最后幾個字,仡軻辛虎是一字一頓的喊出來的,那兇狠的話語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岳靈珊一臉著急不停地搖著頭,似乎是在勸忘從生不要答應(yīng),眼睛中都急出了淚花。
鐘鎮(zhèn)也是焦急的朝忘從生搖頭,他們應(yīng)當(dāng)就是被這人擄上山頂,所以很清楚他實力的恐怖,哪怕是他們見過忘從生突破后的武功,也不覺得他能接下仡軻辛虎的八招。
忘從生不為所動,或許更多是別無選擇,既然如此,
“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