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普通人的閑言碎語中,鐘奇知道了,為了應(yīng)對自己的刺殺,血斧幫進入了全面收縮的狀態(tài)。
除了幾個主要據(jù)點之外,其余的幫眾全部縮回了總部。
得知如此消息后,鐘奇回悅香樓的腳步一頓,隨后,他不再返家,而是在慶云鎮(zhèn)里逛了起來,且隨著行走,他越來越接近血斧幫的駐地。
這是準(zhǔn)備以祝齊的身份,勘察血斧幫的情況。
如此做法很成功,他的閑逛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很快,他就路過了血斧幫的幾個重要據(jù)點,并走到了血斧幫總部的外圍。
只是,進入此地,鐘奇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在慶云鎮(zhèn)的貧民窟里,血斧幫竟然弄了一個城寨出來,城寨上下有著滿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拿靼瞪诒?,城寨之?nèi),更是人手擁擠,且隔著老遠,鐘奇就感覺到了強者的氣息。
“不能硬闖!”
在此地‘好奇’的觀看了一會,害怕被懷疑,鐘奇快步離開了。
返回的路上,鐘奇又經(jīng)過了血斧幫掌控著的賭場等地。
只是,一番觀察后,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無論是賭場,還是青樓,亦或是其他還沒放棄的地方,鐘奇都沒找到可以潛行的方位,且就是找到了,他也不敢進……不確定是否是陷阱。
收縮的血斧幫如同刺猬,確實對鐘奇的行動造成了阻礙。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
“我不信你們能一直躲下去!”
……
觀察完畢,返回悅香樓,鐘奇就準(zhǔn)備繼續(xù)修煉,只是,還沒等他回到自己房間,少婦祝銘雪就找了過來。
“小齊,這段時間住的舒服嗎?”
“嗯?!?p> “舒服就好……”
在房間里,祝銘雪與鐘奇閑聊了片刻,只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關(guān)心慰問并無法緩解鐘奇臉上的冷漠,反而令他眉頭微皺。
見此,祝銘雪不再耽擱,而是說起了正事。
“你已經(jīng)二階了,可以進行二次換血。而周游六虛這門功法雖然可以后續(xù)補齊,但最好的練法是升一階練一門?!?p> “有刺殺任務(wù)?”
共濟會的制度鐘奇還是理解的,除了初始培育外,其后,想要換取任何東西都需要貢獻。
此刻祝銘雪提起,鐘奇自然以為有任務(wù)下達。
對此,他并不準(zhǔn)備拒絕。
只是,看著鐘奇已經(jīng)做好出動的打算,祝銘雪卻嘆息著用扇子遮住了臉。
“天地玄黃,這是功法入階后的分級,而周游六虛功是天級功法,哪怕它在天級中是最下位的,哪怕這門功法又拆分了六門,但每一門也是地級,想要用功勛換,最少也要萬功以上!”
“對了,你欲殺之而后快的縣令吳義,作為任務(wù)的話,可以換取3000功……這還是他地位高,殺之有著極大后患,會被整個出云國通緝,否則,一千貢獻都有人接?!?p> “……”
沉默了一會,鐘奇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我準(zhǔn)備把風(fēng)劍交給你,此后你升階,我也準(zhǔn)備耗費貢獻度為你換取功法與修煉資源?!?p> 聞聽此言,鐘奇卻沒有興奮到忘乎所以,反而是警惕的開口道:
“所以,代價呢?”
看著鐘奇一如既往的冷靜,祝銘雪有些高興,又有些失望。
高興自然是鐘奇性格沉穩(wěn),不會因為一點利益而冒進,她對于這樣性格的鐘奇更為欣賞了。
失望則是面對天級功法也不驚喜,這令她有著挫敗感。
但很快,她就把一應(yīng)情緒壓下,笑著道:“代價自然有……我要你全身心的成為祝齊,成為我的家人?!?p> “當(dāng)然,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不會讓你鐘家絕后,以后你的兒子多,可以找一個改名,傳承鐘家的香火。”
鐘奇的實力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增長著,這令祝銘雪無法穩(wěn)坐釣魚臺,此刻,她就把話語攤開了講。
對此要求,鐘奇并沒有猶豫太久,就……點頭了。
“可以?!?p> “唉?”
看著他答應(yīng)的那么快,祝銘雪反而愣住了,鐘奇倒是明白她愣住的原因。
三觀不同。
此方世界還屬古代,在這樣的社會,遵循著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理念。
同時,人們對家族的認(rèn)同更甚于個人,也因此,在這樣的社會里讓他人改名,是頗為艱難的一件事情。
但鐘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二十一世界,那個世界,男女平等,人們更重于個人而不是家族。
在那里,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已經(jīng)成為了笑話。
不結(jié)婚,或者說結(jié)婚也不要孩子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鐘奇對于家族傳承并沒有什么執(zhí)念。
不過,祝銘雪的愣神讓他反應(yīng)了過來,不想顯得太過異常,鐘奇淡淡的道:“我要復(fù)仇,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p> “……以后,我們就是家人了?!?p> “嗯。”
看著鐘奇平靜的表情,祝銘雪總覺得自己的精心準(zhǔn)備成為了無用之功,兩人關(guān)系還是原本,不遠不近。
只是,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她也只能把功法拿出來。
又聊了一會,發(fā)現(xiàn)鐘奇著急于修煉,祝銘雪只能告辭離開。
走遠之后,看著鐘奇的房門,她忍不住朝著何霍詢問了起來:“你覺得我這一步有用嗎?”
“有的,雖然他沒說出來,但絕對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中?!?p> 何霍堅定的回答令祝銘雪頓住了:
“你這么確信?”
“因為我們都是武者。”
“???”
面對祝銘雪疑惑的目光,何霍解釋了一下:“跟你們靈師需要感悟與智慧不同,我們武者煉體的同時還要練心,要擁有自己的意志與信念?!?p> “這信念可以是守護家人,可以是忠君報國,亦或是登臨絕頂,強者為尊……但無論是正是邪,是善是惡,但凡強大的武者,必定有著屬于自己的信念?!?p> “而在眾多武者中,劍客鋒芒最勝,信念卻也最受不得污染。”
“我這段時間跟隨鐘奇,觀其手中之劍雖利,卻是有情之劍,其從沒仗劍欺人,更無炫耀之舉。有如此劍意的,不會是小人。”
前世鐘奇所在的國度有一句話叫做相由心生,而現(xiàn)在,何霍則是以劍觀人。
可惜,對于何霍的說法,祝銘雪并不完全相信,不過,這些話語,卻稍微安慰了一下她的心。
“希望如此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