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下棋中
孫國瑞下意識的溝通起了銅錢,果不其然,大哥猜測的沒有錯。
這種交流方式孫國瑞在熟悉不過,那是一種心底自生的想法,沒有言語,也沒有意向,卻能夠清楚的知道銅錢想法的形式。
這他可太熟了,每年祭天請安的時候,他與天父就是這般交流。
當(dāng)即,孫國瑞對銅錢發(fā)出了疑問。
你是蒼天嗎?
銅錢輕輕顫動了下,隨即又恢復(fù)平靜,一個回答自孫國瑞腦海之中回傳。
何為蒼天?
雖是反問,但孫國瑞已經(jīng)肯定了銅錢背后的身份定屬天穹無疑。
他一臉震驚的對孫家祥回復(fù)道:“大哥,還真是天穹!”
孫家祥也看到了銅錢的異樣,這是在他手中從未有過的舉動,便言道:“看來我猜對了,這枚銅錢知道該怎么用嗎?”
孫國瑞疑惑的回道:“大哥莫非是想讓咱把這前賞賜給下屬?”
孫國瑞一想還真有這可能,若非如此孫家祥為何會點(diǎn)出銅錢背后的存在可能是天穹。
玄術(shù)皆有代價,玄器亦是如此,孫國瑞是一國之君,玄器對他的代價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但若玄器背后的存在同為天穹,那可就不一樣了。
孫國瑞背后已經(jīng)站了肅天,再去尋其他天穹庇護(hù)又是什么意思?
見孫國瑞明了,孫家祥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在這邊繞圈。
該說的都說了,該教的也都教了,現(xiàn)在得開始忙活正事了,接下來有一段時間他會無暇顧及國瑞,便再三叮囑在面圣之前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安分。
昭王那邊可以參與但不要深入,打心底里孫家祥是看不上昭王的,若非必要,他真心不想讓國瑞去接觸天子圈的歪風(fēng)邪氣。
這種叮囑一直到了孫國瑞返回假府才不得不作罷,孫國瑞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凌亂的。
他好像都聽進(jìn)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聽到。
大哥叫我干啥來著?
下了馬車,回到府內(nèi)孫國瑞倒是見到了一位出乎意料的人。
“徐叔?你怎么在這?”
孫國瑞都以為徐老黑奔走楚人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回來。
徐老黑一如既往的黑著臉,他左瞅瞅,右看看,大王怎么又變得娘炮了?
他也沒離開多久啊,就去找云羅振郅匯報了下他護(hù)送肅王瑞的情景,又為大王解釋了下為什么會遲到些許時辰的理由。
當(dāng)然,某處大梁小村落那里是重點(diǎn)描述,其他事都可大可小唯獨(dú)這里對他來說才是大事。
這種感覺就像是兒媳背著兒子與人私通結(jié)果被婆婆給抓個正著的那種感覺。
可又想到兒媳長的漂亮,背后勢力又大,婆婆只能隱忍不發(fā)的無奈,徐老黑護(hù)送孫國瑞這一路上可以說是倍受煎熬,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訴苦的人,這不一股腦的都說了。
他自個兒心底也通暢。
但眼下,一見到孫國瑞回來,那原本隱隱培養(yǎng)起來的男子氣魄消散,身上的體香也隨之不見,這就像是原本好不容易整漂亮了的媳婦兒長的越來越像男人,徐老黑整個人又不好了。
大王啊大王,你何時才能男人一點(diǎn),這樣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太女?
孫國瑞兩兄弟在楚人眼里的形象可謂越來越差。
孫家祥小時候還好,成熟小大人模樣,那次李永昌從大梁回來對孫家祥是贊不絕口,徐老黑原本也很欣賞孫家祥的。
但問題是有些時候見面不如聞名,徐老黑從振郅口中得知了孫家祥他面白無須,這讓一向以須發(fā)濃密決定男子氣概的徐老黑即便不曾與孫家祥見面心中已然輕視幾分。
又一個娘娘腔,唉,這偌大的天玄除了咱大楚竟然就找不出幾個正常男人。
徐老黑揉了揉臉頰上瞎雞兒亂長都已經(jīng)卷曲的胡子,一臉的愁容滿面,“大王從哪里回來?”
“咱大哥剛剛帶著咱去看了看介國的風(fēng)土人情,徐叔,您來的正好?!?p> 孫國瑞剛想與徐老黑訴說自己的見聞,一掌拍出,江河兩分,那場景實(shí)在太夸張了,正想著怎么與徐老黑描述呢,只見徐老黑冷冷道:
“大王日后還是少與坤梁王接觸?!?p> 孫國瑞一愣,看著徐老黑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那邊發(fā)話了?”
徐老黑搖了搖頭,“坤梁王形如閹宦?!?p> 孫國瑞嘴角抽了抽,心里念叨著這是楚人...是楚人,不要?dú)獠灰獨(dú)狻?p> 他沒有接徐老黑的話,黑著臉走了。
真不是他不想幫大哥找回場子,而是楚人的德性他太了解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寡淡而無味,三朝的皇室在王宮之中同介王推與一干奸細(xì)商談迎駕的事宜。
孫國瑞初來此地也與他們沒什么交集,同王娜那邊不說,這人給他的感覺怪怪的,與其接觸的時候總覺得心里有事。
不僅如此,同王娜還多次拐彎抹角的打探孫國瑞小時候的事情,這讓孫國瑞心底隱隱有些警惕。
另外,就只剩下昭王燹與寧王安了。
原本依照大哥給出的畫風(fēng),孫國瑞以為接下來的日子應(yīng)該是三王一同紙醉金迷,美人做伴,沒成想孫國瑞這一入局是半點(diǎn)都沒搭上。
他也在昭王燹的介紹下認(rèn)識了寧王安,不得不說,寧王安長的頗為英俊,容貌即便是在玄魂體系之中也是屬于上等的那種。
只一接觸,他就發(fā)現(xiàn)了昭王燹對寧王安的特殊情感。
一想到昭王燹的行事作風(fēng),孫國瑞也能猜得出那情感是什么。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寡人也是天子,就算不如寧王安這般俊美,但寡人的容貌總不至于落得下乘吧。
昭王燹對寧王安百般示好,舔狗的姿態(tài)做足,也不見其對自己有什么舉動,難道是寡人不配嗎?
隨即,孫國瑞決定插上一腳,讓昭王燹知道知道自己的存在。
然后...
原本畫風(fēng)下頭的圈子肉眼可見的清正了起來。
昭王燹也不騷擾寧王安了,他們仨之間的某些活動直接消失了,聚在一起的時候只有下棋聊天,再也沒有一同聽曲看戲逛窯子的舉動。
這讓孫國瑞對自己產(chǎn)生了十分嚴(yán)重的懷疑,他可是知道昭王燹可不單單只是葷素不忌,他還人畜不分。
這日,孫國瑞正與寧王安下棋七子棋,只聽忽的一聲,棋子落下,寧王安指著棋盤上的白子對孫國瑞道:“大王,寡人這已經(jīng)七子了?!?p> 孫國瑞瞅了一眼,淡淡回道:“寡人知道?!?p> 說著,便拿起一枚黑子堵住了白子,“看,寡人堵住你氣口了。”
寧王安眼角抽抽,緩緩坐下以后皺眉深思,這局,該怎么破?
身為一國天子棋品如此之差著實(shí)讓寧王安開了眼界,他現(xiàn)在十分后悔為什么要聽昭王燹的意見來會會這位百戰(zhàn)百勝的棋譚大神,他就不該下這什么勞什子五子棋。
哦,不,現(xiàn)在叫八子棋了。
寧王安將目光移向一旁看似在觀棋,實(shí)際上已經(jīng)神游天外的某罪魁禍?zhǔn)?,見其似有驚覺投開了訕訕的目光。
他算是明白為何這棋盤會有小半個庭院這么大了。
寧王安目光注視著棋子走向,皺眉站起在棋盤上來回踱步。
他十分肯定,如果自己不輸,這棋盤怕是會一直加大,那直接指責(zé)肅王瑞會怎樣?
怕是不行,因?yàn)槊C王瑞遲到的緣故,寧王安對肅王瑞的生平也多有打探。
他就不是一路人,肅王瑞生性殘暴,有過多的無端殺伐,性自私自利,以己為中心,這些都是能看得到明面。
他若是較真,恐怕會惡了肅王,可若是就這么輸了,寧王安心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