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國浪子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粗看不知道,一聽才明白,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竟然是個武林高手。
青龍衛(wèi)十幾人圍攻還二死七傷,到底是青龍衛(wèi)太廢物,還是人家武功太高。
孫國瑞都不知道往哪里去吐槽。
他早就知道青龍衛(wèi)是鎮(zhèn)龍衛(wèi)中最廢物的那一衛(wèi)軍,但今兒著實開眼了。
聽完了以后,孫國瑞這才對著滿身傷痕的老人問道:“是這樣嗎?”
老人疼痛的渾身顫抖,可依然咬著牙回復了孫國瑞,“有原因...嘶~”
似乎是扭動身體的時候碰到了傷口,老人發(fā)出一絲抽泣之音。
孫國瑞倒是心里好奇了起來,正常人不都應該先否定,然后再闡述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孫國瑞才注意到老人的口音。
天玄大陸上并沒有明顯的口音區(qū)別,可有一種口音例外。
“你是閹人?”
“奴婢曾是?國東宮的隨侍宦官?!崩先藳]有否認,這種事情否認也沒用,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出身。
“陳國?”孫國瑞想了想,這個陳國沒什么印象,好像在璃紗邊上,陳王斗對肅國也算的上友好,起碼在肅國攻打璃紗的時候一直在觀望。
“你既然是陳國的宦官,又怎么跑到寡人的肅國來了?”孫國瑞疑惑了,宦官不比其他,作為侍奉天子的近侍,可以說跟天子一脈勾搭的很深,畢竟算是最接近王室的一群人,誰知道會從宦官那里泄露什么東西。
隨后,他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面如金紙的少年,問道:“他是什么人?陳國王室?”
年輕人似乎這時候才從突然之間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我顫抖著語音開口說道:“回王上,我是?國東宮太子涵之子田均?!?p> “田?”孫國瑞又懵了,他記得陳國的國姓好像不是田啊,等等,“?王啟是你什么人?”
“?王啟是我叔父?!碧锞嫔嗳?。
孫國瑞這才有些明白了,不過?國,你他娘的是怎么過來的?
想到就問,孫國瑞也沒必要端著架子故作高深,畢竟?國跟陳國不同,陳國好歹是挨著璃紗,就算沒怎么跟肅國接觸,孫國瑞還是知道這么個地的。
但?國?除了天子榜第三的?王啟外,以及?王啟榜上有名的原因以外,對?國的了解真的是一點沒有。
天子榜不是什么好榜,孫國瑞猜測是梁帝弄出來隔應他的,但梁帝應該也沒想到天子之中會有這么多人才以至于他的名字在天子榜上平平無奇,甚至居于中下。
......
最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概括?王啟的赫赫功績就是...
在?國當京官注定免不了做的一件事。
要么上桌。
要么上桌!
如此倒行逆施,自是引得朝野上下一片沸騰,但?王啟做事狠絕,他將有資格染指天子位置的血親全都作成了菜系下了肚,是以,?國朝野再怎么不滿也拿?王啟無可奈何。
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沒有儲嗣在手,最好的結果也是給別人添了嫁衣。
就算能夠推翻?王啟的統(tǒng)治,可?天的那一波怎么過?
田均是老?王太子的兒子,更是?天子一系僅存的有資格染指?王大位的王嗣,他身上的政治價值不言而喻。
起先,老人帶著他前往鄰國,希望借助鄰國天子的力量來復國,只是這些天子聽說?王在國中的事情以后都害怕了。
每逃到一個國家,待?王啟的所作所為傳入天子耳中,田均便不得不再次展開逃亡之旅。
也就是每次都十分恰好的有義憤之士舍命相助,他們才能順利的一路逃,一路遁,直到后來一口氣跑了好幾個國家,這才在昌吉隱姓埋名安居下來。
孫國瑞聽著都覺得惡寒,他雖然也不是什么好鳥,各種酷刑屠戮無辜臣民,但他也只不過動動嘴皮子,連觀刑都沒觀過,猛然間碰到了這么兩個人,還真讓孫國瑞生出了為數(shù)不多的同情心。
隨后,他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對著田均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是什么時候來的肅國?”
“回王上,草民如今已經(jīng)十三了,是五年前到的肅國?!碧锞o張的心態(tài)緩和了不少,最少現(xiàn)在回話的時候不磕巴了。
孫國瑞點了點頭,問道:“你說周遭的天子懼怕?王威勢,怎么,?國很強嗎?”
田均有點難為情,說實話,他不知道強的定義是什么,但義士都是這么說的,那?國應該很強吧。
孫國瑞見狀搖了搖頭,他問道:“你說天子每次要動你的時候都有義士收到風聲來助你解困,是單單?國周圍的國家這樣,還是一路上你所求的國家都這樣?!?p> 田均聽著孫國瑞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思考,而一旁,渾身傷痕的老人此時已不經(jīng)然間淚流滿面,劇烈的情緒波動之下,整個人都抽了過去。
孫國瑞只能讓人帶下去醫(yī)治,在從少年口中了解詳情。
是?國周圍的國家這樣,因為?國好不容易出了這么個王,他們怎么可能幫年幼的世子去對抗?王。
自己開疆擴土不香嗎?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少年無聲的留著眼淚,隱約之中,他已經(jīng)看到了?國的滅亡。
只是,他一直告訴自己,還有希望,只要?王突然薨逝,只要有宗親順利的繼承天子的位置,只要?國能抵擋住周圍國家的侵略,那?國就還有救。
可?王受到?天的庇護,又怎么能突然薨逝呢?就算是義士,也得顧忌家人安全懼于?天報復,更別說其他了。
宗室又被?王殺了個干凈,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放過,百年之后又有誰能夠繼承大統(tǒng),延續(xù)?天受命?
周圍的國家虎視眈眈,巴不得?國血脈斷絕,?國怕是真的不行了。
見到如此模樣,孫國瑞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他不經(jīng)感嘆道,真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孩子。
孫國瑞已經(jīng)不在像看奸夫那些看田均了,不說他五年前才來肅國,單單這年齡,他在十五年前甚至都還沒有化形。
云羅丹青心里的那個人肯定不是他。
“譯常說他見到你的時候正在剃發(fā),為什么這么做?!?p> 田均這才想起他來長安干的正事,他拭去眼淚,將對未來的迷茫以及對老者的擔憂壓在心底,“王上,昌吉三百七十余戶聯(lián)名上書,懇請王上做主啊!”
“書呢?”
“應該在令狐大人手里?!?p> “應該?”
這搞什么,上京告狀連狀紙都帶丟的?
好在,作為肅國的王上,孫國瑞做主不需要狀紙。
只是孫國瑞的感覺很怪,?國的王世子在為肅國的老百姓向肅國王上申冤。
怎么想怎么戲劇性。
田均才剛剛起個頭,孫國瑞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你們告的是縣官,怎么直接跑長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