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小王幾個跟賈翠翠嘀嘀咕咕傳廣成那邊的事,夏云進進出出的,多多少少也有一星半點飄到耳朵里,要不然,怎么賈翠翠朝小王飛飄個眼角,夏云就心照呢。
訓完了,夏云讓賈翠翠:“該干嘛干嘛去,別這里呆坐。”
賈翠翠起身走開,夏云又把小王幾個叫過來,第一次詳詳細細了解廣成的情況,小王幾人七嘴八舌爭先恐后搶著說個不停。
賈翠翠雖然坐回自己位子,聽這邊說得挺熱鬧,還是時不時探頭探腦望過來,就差跑過來加入了。
夏云真沒想到廣成的業(yè)務員對譚偉的怨氣如此之大,譚偉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不好,但是對自己的員工,怎么能這么刻?。肯脑撇唤?。
夏云又問:“和你們接觸的業(yè)務員能力素質怎么樣?”
小王說:“印象還不錯,就是比較哆嗦,話沒說上兩句,就扯到罵他們老板上面?!?p> 夏云笑:“你們聽煩了是吧?”
幾個人都點頭:“嗯。”
夏云又問:“你們傳達德鑫這邊什么訊息給他們?”
幾人沒想到夏云料事如神,微微一怔,也如實說了一些,如兩位老板待人和氣,德鑫的開課時間,又強調,說的少,聽的多,大多都是廣成那邊的人在說。
夏云表示知道了,又告訴小王幾個,要適當?shù)囊龑麄儯心康牡陌延嵪鹘o他們,至于什么才是需要對方知道的有效訊息,那就附耳邊來罷。
楊漢和洪敏聽夏云如此這般的面授機宜,相視一笑,都豎起了大拇指:“這個鬼靈精!”
過幾天,夏云抽了個空,去了一趟廣成。去之前,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想看看譚偉有沒有時間,在不在。
接電話的是譚偉本人,沉默了一會,才說:“來吧?!?p> 那天,葉明城從譚偉辦公室出來,一轉身便把譚偉跑人家地盤上調戲人女職員,挨了打的桃色新聞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員工們都竊竊私議,暗中拍掌歡呼,互相打聽是哪位女職員這么有膽識,實在是巾幗英雄。
譚偉沒想到表面忠心耿耿的葉明城會是兩面派,他又是以自我為中心極度自私的人,一向來只有他欺侮人,哪會讓人欺侮,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又不能再跑去德鑫吵架,只好繼續(xù)在廣成罵罵咧咧,說的次數(shù)多了,當著其他員工的面自己也說出來了,員工們都低著頭偷笑,他卻還毫無覺察自己成了笑話。
掛了夏云的電話后,譚偉跑去跟葉明城說:“他馬的,那個女娃娃要來跟我賠禮道歉了,她要是態(tài)度好,順著我點,我就算了,要不然,可沒那么容易,哼哼?!?p> 說著得意洋洋地走了,好象拿回臉面一樣。
員工們向葉明城打聽:“女娃娃是誰?”
一聽說是德鑫老板,立刻引來熱議,大家呼朋喚友,互相提醒,要瞧瞧這個帶領職員把譚偉給打了的女英雄長什么樣。
夏云站在門外還沒敲門,已經(jīng)有眼尖的瞅見,喊了一嗓子,立刻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上上下下不住打量著她。
突然見這么多人,夏云有點吃驚,不過很快若無其事,問:“請問譚校長在嗎?”
沒人回答,這么些人,只是盯著她看。
詫異中的夏云不得不提高聲音問:“請問譚校長在嗎?”
譚偉在辦公室聽到夏云的聲音,沒有走出來,在屋里高聲說:“進來?!?p> 一群圍觀的員工聽到譚偉出聲,瞬間作鳥獸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回座位。入門處空蕩蕩的,夏云張望了一下,抬步走進去。
在了解過廣成的雇傭關系后,夏云對這種怪異的現(xiàn)象見怪不怪,泰然自若走進了譚偉的辦公室。
與德鑫那間只有十多平方,用教師宿舍改成的辦公室不同,廣成辦公的場地是兩間平房連在一起,一間沒有任何裝飾,里面放著幾張桌子,坐著十幾人;另一間天花板有吊頂填上貼墻紙,進門一套真皮沙發(fā),靠里正中放著一張三米多長的大班臺,一眼望去,大班臺外沿正中擺著一個黑漆漆的小棺材,大概是裝飾品,什么材料不得而知,墻角又有一個風水輪,上面的水不停轉動。
夏云站在門邊,看著那個小棺材,只覺陰森森的,她雖然前生活了四十年,見過不少生老病死,這會也不敢貿(mào)然進去。
譚偉坐在大班臺后面,沒有出來迎接。等了十來分鐘,還沒見夏云進來,裝模作樣抬頭說:“怎么不進來呀,不要生份嘛?!?p> 夏云指了指他大班臺上的小棺材,說:“那個……”
譚會瞄了一眼,笑了:“哦,水晶棺材嘛,增運的,可以改風水?!?p> 夏云暈死,哪有人用棺材增運的,這人真是變態(tài)。
譚偉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說:“在門外發(fā)什么呆,過來坐啊。”
夏云搞不懂怎么有人會整天和一個棺材在一起,雖然那東西長度只有幾十公分,也是棺材呀??墒窃僭趺粗?,她也不能一直在門外站著。像怕沾上晦氣一樣,夏云進門,在離那東東最遠的沙發(fā)上坐下。
譚偉看出夏云對那東東的畏懼,自以為勝利一樣嘻嘻笑了幾聲,說:“怎么,你怕這個?”
夏云心說,廢話,誰不怕這個東西!
譚偉看夏云笑笑不說話,更高興了,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啊?!?p> 夏云說:“我們是同行,當然理應多走動走動,對吧?再有一個呢,前幾天不是和小賈鬧了誤會嘛,我怕你鬧情緒,過來安慰安慰你?!彼@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說得輕描淡寫的。
譚偉翻了翻白眼,說:“哈哈,只是誤會?不可能吧,我可是挨了打!”
“呃!”夏云扁扁嘴:“不是吧,你那么大一個老板,小妹跟你開一下玩笑,你就當真了?”
“不是!”譚偉有點急了:“一巴掌真打我臉上啊?!?p> 夏云眨巴著雙眼:“真的?”
譚偉肯定:“真的!”
夏云一臉不解:“好好的,為什么打你?你們以前有仇嗎?”
“……”譚偉無話可說。
夏云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饒有興趣的表情。
譚偉吐血,他能怎么說,哦,坦白承認先去碰人家肩頭,讓人家誤會,大打出手?這個臉怎么丟得起?再說,他從不認為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賈翠翠只不過一個小職員,在廣成,這種角色只有讓他拿來當出氣筒罵著玩的份,哪敢回一下嘴,何況還向他動手?
譚偉忘了,那些讓他當出氣筒的人,是有血汗錢在他手里攢著的,逼于他老板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賈翠翠既沒有血汗錢被他克扣,不用陷入去或留的痛苦掙扎之中,也不是他的員工,不用看他臉色,該出手時就出手,一點顧慮都沒有。
望了譚偉足足有五分鐘,他還是沒出聲,夏云說話了:“譚校長啊,無論是年齡,還是身份地位,小賈與你相比,簡直差著十萬八千里。書上也說了,宰相肚里好撐船,就這么一點小事,你一個大老板,還跟小妹死較真,好意思嗎你?”
這話說的,譚偉是真的心胸狡詐,也不用這么拐彎抹角說出來嘛。
譚偉還做夢想著能以此為要挾拿夏云怎么樣呢,哪想到夏云上門來,可不是來低頭認輸求情的,她是站在協(xié)調者的角度來和譚偉溝通,而且還要譚偉有老板風度的。
譚偉再度無語中。
夏云接著說:“我也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啦,你看,你把企業(yè)辦得這么大,又有能力又有魄力,怎么是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的人?”
譚偉無奈:“什么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
夏云笑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啊。你看,好幾天了,老黃也沒調查個所以然來,我們就不要麻煩警察叔叔了,別為這點小事折騰了?!?p> 譚偉沒精打采地說:“我沒有?!?p> 夏云說:“沒有就對了?!蹦钦Z氣,像夸一個做錯事認錯的小孩。
譚偉有點搞不懂夏云過來干什么,聽話意,實在不像過來求情,又見她坐得遠遠的,沒有一點親近之意,更是郁悶。
夏云又閑聊了一會,便告辭離開了,臨走前還邀他:“有空過來坐啊?!?p> 留下譚偉一個人呆呆的在沙發(fā)上坐著,這個小女孩,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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