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翻地覆
聽到莊母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莊千落不解的轉頭看向她:“娘,你為啥突然這樣說?”
“沒啥,就是突然覺得,父母和兒女似乎永遠都有代溝。忽然想起來,就和你嘮叨一下罷了?!鼻f母面色很平靜,似乎真的就只是隨便聊聊。
莊千落不疑有他的點點頭:“只要不是共同用一個腦袋,想得不一樣也是正常的??!如果世上人的思維都是一樣的,那干脆就只要一個人好了,還干嘛要蕓蕓眾生?”
莊母不想討論別人,只是繼續(xù)說道:“你這話其實也不完全對,最起碼做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只要兒女好,父母做什么都是愿意的?!?p> “是??!母愛和父愛,都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愛?!鼻f千落完全同意莊母的話。
莊母拉著她的手,繼續(xù)說:“你爹死的早,娘都不知道你的記憶里,還有沒有你爹。可是他對你的疼愛,你卻不能忘。落兒,就算是為了爹和娘,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p> “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要沖動,三思而后行,萬萬不能再讓娘為你操心了!”
莊千落也不清楚莊母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不會懷疑她的囑咐:“娘,你放心!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不會再做不動腦子的事兒,也不會再讓娘操心。我會努力賺錢,讓娘過上好日子的?!?p> 莊母瞬間淚濕眼眶,卻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娘相信你!”
只是,我等不到了。
第二天,莊千落把剩下的藥都找了出來,就向金竹鎮(zhèn)走去。
她的手里雖然還有不到十兩銀子,可是這些還不夠給莊母再開一個月的藥,莊千落自然也舍得隨便花。
莊母沒跟著她去,她也沒找車,只是一個人順著官道,走了一個多時辰才汗流浹背的趕到看病的醫(yī)館。
而莊母這邊,莊千落走了沒多久,杜姨就準時過來串門。
她一進屋,莊母就直說道:“她杜姨,你幫我找?guī)讉€人來?!?p> “找人?你要做什么?”杜姨被她的話說得一愣。
“把西廂那個男人抬走,我們家是萬萬不能再收容他?!鼻f母也不啰嗦,一臉認真利落的模樣,就連和她認識十幾年的杜姨都陌生。
杜姨坐到炕沿上,一改往日的態(tài)度,問道:“這事兒你是背著千落做的吧?老姐姐,我勸你還是三思吧!如今的千落,能干又有主見,沒有她的同意,你就把她救的人送走,這要是她回來發(fā)現(xiàn)……”
還不得天翻地覆啊?
莊母卻是鐵了心這樣做。
面對和自己處了幾十年,自己唯一能囑托的人,頓了頓說道:“她杜姨,你也不用再瞞著我了,千落脖子上的傷,我都已經(jīng)看見。這個家,沒個男人是真的不行了!”
杜姨瞬間就明白過來,問道:“是清風過來說了什么嗎?是他要你做主,把西廂那個男人扔了的?”
莊母搖搖頭:“是清風他娘。清風是個好樣兒的,就算千落做了那么多事,又落個那樣的名聲,他仍舊對千落癡心不改,寧可和家庭決裂,也要和千落在一起,把千落交給清風,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農(nóng)村人沒文化,都喜歡用生啊死的比喻,所以杜姨聽到莊母的話,也沒多心。
“清風的心思,我自然清楚?!碑敵醭糖屣L對莊千落的心思,還是她對莊母挑破的呢!
莊母繼續(xù)說道:“我也不是沒問過千落,對于西廂那個男人,千落是真的沒那個心思。既然如此,又怎能讓千落和清風,就因為那個男人錯過?所以我就想求你找?guī)讉€人,把那個男人趕緊送走?!?p> “這世上好心的人有的是,也不差我家千落一個。況且那個男人也沒事兒了,只要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想來也死不了了?!壹仪涠家呀?jīng)把他救活了,就算把他在沒清醒的時候送走,他應該也怪不到我家千落見死不救吧?”
“可是清風和千落的事兒,卻是不能再拖了!清風娘的心思我也探聽明白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把千落支走。就是今個兒吧!早解決早利索?!?p> 昨天程家的人來說了什么,杜姨自然是不能知道的。
現(xiàn)在聽到莊母這樣說,也當程母是這樣要求的。
自己要娶的兒媳婦家里有別的男人,這換做是誰,誰都接受不了。
杜姨家里又有三個兒子,自然更能理解這個要求。
所以只是微微一猶豫,她就同意下來,追問:“那你說,我應該帶人,把這個男人丟到哪里去?”
“他既然是千落從豐收河撿回來的,那必然是和豐收河有什么關系。你就帶人,把他順著豐收河送到上游的村子旁邊吧!或許,這樣他的家人就能發(fā)現(xiàn)他?!?p> 莊母同樣也是個善良的人,即便覺得是男子拖累了莊千落,也沒想過害他的性命。
昨天晚上經(jīng)過反復的思考,莊母才想到這個解決的辦法。
“那好,就按你說的,我現(xiàn)在就讓大毛他們過來?!倍乓桃灿X得這話有道理,立刻就起身去辦。
莊千落那邊事情進行得也很順利,大夫聽說莊母吃了藥不舒服,就認真考量一下配藥。
之后改了藥方子,換掉幾種很有可能導致胃不舒服的藥,這才又重新包起來,給她帶了回去。
這來回一折騰,莊千落到家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下午。
因為害怕她不在家,老黑會咬到杜姨,出去的時候,莊千落是把她栓在廚房門框上的。
這會兒回來,她卻見老黑煩躁的在原地轉著圈子。
莊千落也沒當回事,只以為它不喜歡被栓起來,把藥放到廚房后,莊千落才走回正屋。
可是這一進門,莊千落立馬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嚇得她幾乎快要發(fā)瘋,三步并兩步的跑進屋。
然而眼前看見的一切,卻都讓她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明早晨她離開的時候,莊母還好好的,為什么才四個時辰不見,莊母居然倒在血泊里?
而她的手腕上一道很深的傷口,此時仍舊在瘋狂的涌著鮮血?
水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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