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炎是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孟筱初教了翠紅閣所有的姑娘一首好聽的歌,在翠紅閣造成了小小的轟動。
聽林川虹說了這件事,傅炎還真挺意外的,知道孟筱初博學(xué)多才,不想竟然還有這本事!這個孟筱初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又有多少的能耐還不為人知呢?
如果孟筱初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對原本的計(jì)劃來說就更容易成功了。傅炎眼珠一轉(zhuǎn),心下將整個計(jì)劃稍微做了下修改,原來的計(jì)劃再加上孟筱初的歌,那就更加完美了!傅炎幻想著計(jì)劃成功之后,孟筱初會有的反應(yīng),他就不禁傻傻的笑了。如果計(jì)劃能順利的實(shí)施,她就會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好,就不怕她會離開自己了。
為了實(shí)行計(jì)劃方便,傅炎將整個布局跟林川虹說了一遍,并且讓她幫忙安排一切。自己跑去了翠紅閣里,找孟筱初去了。畢竟這出戲的主角是她,一定要先讓她按自己的計(jì)劃行事才行。
當(dāng)傅炎找到孟筱初的時候,她正蹲在翠紅閣的大廳中間擦地板,從不離身的書泰劍就放在她身邊的地上。
邊認(rèn)真的擦著,孟筱初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子。也沒有曲調(diào)可言,孟筱初只是無聊隨口哼著,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歌。本來,晴舞她們都說要幫她干活,可是讓她一口回絕了。孟筱初對晴舞她們說,她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不能太依賴別人。見孟筱初堅(jiān)持,晴舞她們也只好無奈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她們回去也沒有休息,都不時的還倚著門,探頭看看孟筱初的活干得怎么樣了。
傅炎看著孟筱初擦地時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竟然讓她一個弱女子干這樣的粗活,一會兒得找川姐說說,給她安排點(diǎn)輕松的活。
“我聽川姐說,筱初兒你昨天小露身手,教了首什么曲子,把我這翠紅閣里的姑娘都給感染了。我昨天不在翠紅閣里,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曲子,來,唱給瑾軒哥哥聽聽!”傅炎倚著一根柱子,雙手環(huán)胸,一臉痞笑著對賣力擦地板的孟筱初道。
他發(fā)現(xiàn),自從孟筱初的病好了之后,就再沒叫過他“瑾軒哥哥”,而是叫“瑾軒公子”。而她對蘇年、林川虹和晴舞的稱呼都沒有變化,甚至是閣里其他姑娘和一些下人的稱呼,她都沒有改,獨(dú)獨(dú)對他不再像病時那般親密,這多少讓傅炎有些不平衡。
“小女子是翠紅閣的雜役,不是賣唱的姑娘。瑾軒公子想聽曲,是不是找錯人了?再說,那首歌雖然是我教給各位姐姐的,唱得最好聽的卻不是我。舞兒姐姐唱的最好了,你可以去找她。”笑話,你叫我唱我就要給你唱?。∧惝?dāng)我孟筱初是MP3嗎?你隨手按個播放鍵我就得給你唱歌?孟筱初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滯,仿佛擦地板是件天大的事情一樣,其他任何事也比不了。
如今的孟筱初,已經(jīng)不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個弱女子,傅炎剛進(jìn)門,她就發(fā)覺了,見傅炎只是站著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進(jìn)來之后,傅炎不動也不說話,孟筱初也沒太在意,只是繼續(xù)擦地板。
“我就想聽筱初兒你唱,現(xiàn)在我是你的東家,你是我雇來的人,我讓你唱你就得唱!要不這樣,你唱一首我給你五兩銀子,怎么樣?”傅炎見孟筱初不肯就范,就抬出了自己金主的身邊,又是威脅又是利誘。只是為了讓孟筱初開口,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諷刺的一笑,孟筱初停下手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傅炎。她真不知道這個人腦子都裝了些什么!為了讓她唱歌,還真是花招百出,如果孟筱初不是為了還蘇年的診費(fèi),她早就走人了。她相信憑她現(xiàn)在的能耐,就算是傅炎要攔下她也要費(fèi)上一番功夫吧!
可如今是她自己決定留下來打工掙錢的,這點(diǎn)面子還是要給傅炎的。畢竟人家是老板啊!寄人籬下,不低頭都不行了。更何況傅炎還肯出錢,五兩銀子啊!那是她一個月的工錢,唱首歌就能少干一個月的活,多唱幾首,豈不是很快就能離開翠紅閣了嗎?
想到了錢的問題,孟筱初還是屈服了,她如今可是身無分文,正應(yīng)了那句“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了!
站起身,孟筱初用衣服擦了擦濕淋淋的雙手,輕輕的唱起了那首《伶人歌》。她有些低沉的嗓音確實(shí)不太適合唱女聲的歌,因?yàn)楦咭稽c(diǎn)的音她都唱出上去。所以,高音的地方孟筱初就降幾個調(diào)來唱,要不就用假聲硬往上飆。一首凄凄慘慘的歌讓她唱出來就變得有點(diǎn)怪怪的。
一曲唱完傅炎發(fā)現(xiàn),孟筱初的嗓音,雖然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甜美,更偏向男子的低沉。但是,若果選對了曲子的話,唱出來應(yīng)該不至于太難聽,還會別有一番滋味在里頭。
“真沒想到,你還能唱兩句,雖然你的嗓音我實(shí)在不敢恭維,但還是可取之處的。你現(xiàn)在正缺錢,想不想用你這本事,多掙點(diǎn)錢呢?”傅炎輕描淡寫的拋出了誘餌,就等魚兒咬鉤了。他有信心,孟筱初一定會上鉤的!
“瑾軒公子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泵象愠跛χ掷锏哪ú?,一副受教的樣子,等這傅炎說出他的主意。
看你還不上鉤!傅炎得意的在心里想著,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還是一副痞笑的道:
“三天后的晚上,是翠紅閣專門招待達(dá)官顯貴的日子。以前在那天晴舞都會獻(xiàn)唱一曲,以娛賓客??墒?,今天我覺得你的曲子,要比晴舞她們會的那些新鮮得多。所以,我要你選一首唱的不錯的曲子,在那天晚上為客人們添點(diǎn)樂子。價錢嘛……二十兩銀子,可以讓你少干四個月的活,你覺得怎么樣?”
孟筱初看了傅炎一會兒,心里盤算著若果答應(yīng)傅炎獻(xiàn)唱的話是不是劃算。不久,孟筱初一挑眉毛,市儈的開口道:
“可以,不過我只唱一首,而價錢是三十兩,否則免談!”論到討價還價的本事孟筱初還是有的,以前她的朋友們都喜歡和她去逛街,一來是她的品位有點(diǎn)特殊,看上的東西都別有韻味。再有就是她砍價的功夫一流,往往能讓她們少花不少冤枉錢。如今,坐地起價的人換成了她,也就是把她砍價的本事倒過來用,把價錢往上抬就好了。
傅炎一笑,這丫頭還真能抬價,一抬就是十兩。不過算了,只要能留住她,這十兩銀子花的值。
“好,就這樣說定了,手上的活你不用干了,這就去找晴舞,讓她幫你的忙。晴舞撫琴你來唱,想來也是一番別致的風(fēng)景。還有什么需要盡管和我或者川姐說,我一定滿足的一切需求。不過你一定要用心唱,唱的不好的話,不但沒錢掙,我還要罰你多做幾個月的工。”
“你放心,我孟筱初想做的事就沒有不盡心的。我敢保證,我唱的曲子絕對是從沒有人聽過的。雖然,唱的不一定特別好,但是絕對有驚喜!”孟筱初這時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想法,一首在原來那個世界,都可以說是獨(dú)一無二的歌,此時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回響著。
好,就決定唱它了!
反正穿越客都喜歡在古代唱歌,自己也是穿越客,為什么不唱呢?就算自己的嗓音不是什么天籟之音,只要她想唱就不管別人說三道四,品頭論足。
“如此,我就期待你那天的表現(xiàn)了?!备笛缀呛且恍?,看來這丫頭還有看家的本事沒使出來。她究竟有多少的驚奇要給他呢?傅炎真的很期待孟筱初那天的表現(xiàn),就算不會轟動整個玄城,也一定會讓自己驚訝吧!
孟筱初端起地上的水盆,走到外面去倒掉?;貋砗笥质帐傲藲埦?,才上樓去找晴舞去了。而傅炎則一直在一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曾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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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孟筱初要在三天后登臺獻(xiàn)藝,晴舞雖然不明白傅炎為什么這么安排,卻也沒多說什么。本來她就已經(jīng)決定要幫傅炎追求孟筱初,既然這是傅炎的意思,那照著辦就絕對沒有錯的!晴舞耐心的聽孟筱初說完她的打算,細(xì)細(xì)的合計(jì)了一下,對孟筱初道:
“你的想法很好,不過想要達(dá)到你說的效果就要請其他姐妹一起幫忙了。你等等,我去找思爾、郡秋她們,我們一起商量!”說完,晴舞就起身出去找人了。
不一會兒,晴舞就領(lǐng)著一大幫人回來了。孟筱初以為她就去找兩個人而已,結(jié)果晴舞卻把所有人都帶過來了,還真把孟筱初嚇了一跳。
“舞兒姐姐,你不是去找思爾姐姐和郡秋姐姐嗎?怎么把大家都請來了???”
“你這丫頭??!就是偏心眼,你有這么大的事都不找我們大家商量,就找晴舞、思爾和郡秋,把我們都當(dāng)成透明的?。 币粋€穿著湖水綠衣衫的姑娘用手一點(diǎn)孟筱初的額頭,怪孟筱初不將她當(dāng)自己人。
孟筱初記得她叫遠(yuǎn)彌,是個舞跳得很妖嬈的女子。她的身子柔軟的很,特別適合跳一些嫵媚的舞蹈。
“遠(yuǎn)彌姐姐怎么這么說,筱初是怕打擾各位姐姐休息,才沒有驚動各位姐姐的。遠(yuǎn)彌姐姐不但不夸獎筱初細(xì)心體貼,還要怪筱初,筱初好委屈??!”說著,孟筱初還很的委委屈屈的撅起了嘴,一臉被人錯怪的表情。
“哎呦!倒成了我的錯了,你這丫頭??!就是這張小嘴會說話,也不知道是吃什么東西長大的?!边h(yuǎn)彌擰了下孟筱初的鼻子,風(fēng)情萬種的坐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們大家是來幫筱初,就光顧著斗嘴。筱初,聽晴舞說,你需要有人給你跳舞,我和遠(yuǎn)彌、蔓兒、珂琴都還會些舞步,你看能不能幫你。景靈、景蕊姐妹兩個對樂器都精通的很,雖不比晴舞,但也是個中高手,也能幫的上忙。其他的姐妹也都各有所長,你看看還需要我們做些什么?”說話的姑娘叫潔妍,她的舞跳的也是極好,翠紅閣的客人都叫她梅仙,因?yàn)樗奈韬退娜艘粯?,有如傲雪的寒梅,美麗卻也冷傲。
“依我看,先得把筱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天可都是些身份顯貴的人,可不能讓咱們筱初被那些人給小看了?!边h(yuǎn)彌拉著孟筱初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想著她應(yīng)該穿什么,化什么樣的妝,帶什么樣的首飾。
“遠(yuǎn)彌姐姐,我這個樣子再怎么打扮也不會像各位姐姐那樣美麗,還是不要在這上邊費(fèi)心思了吧!免得到時候畫虎不成反類犬,落個東施效顰的笑話。”孟筱初知道自己長的平凡,再多的人工雕琢也都是白搭,還是不要現(xiàn)眼的好。
“怎么會,筱初你不知道自己長的很耐看嗎?雖然你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人兒,卻是越看越好看的。哎?東施效顰是什么?。俊边h(yuǎn)彌拉著孟筱初問道。
額……被遠(yuǎn)彌問起,孟筱初突然意識到自己順嘴說了什么——對?。∵@里是異世,她們怎么會知道東施是誰呢?
“這個‘東施效顰’是一個典故,是講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西施的病美人,她長得傾國傾城。她最美的樣子就是她微蹙眉頭,捧心哀嘆的表情。而有一個叫東施丑女人,看到了她美得就像各位姐姐一樣,她就想,原來這樣就是美。于是她也學(xué)起西施的樣子,在外面走了一圈,結(jié)果卻只落得讓人笑話的結(jié)果。所以就有了‘東施效顰’的故事!”孟筱初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東施和西施的問題,偷偷的抹了抹頭上的汗,心想著但愿她們能聽得懂,不要再追問了。
“呦!筱初,我小看你了,你不只是鬼主意多、會淘氣,原來還有點(diǎn)真材實(shí)料??!這么簡單的四個字,就有這么好玩又有寓意的故事。你是從哪學(xué)來的啊?”遠(yuǎn)彌意外的看著孟筱初,還真沒想到她有如此的才情。
“哎呀!這算什么?。《际菑碾娨暀C(jī)上看來的……”被人夸獎,孟筱初不免得意的道。說完,她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眼角也開始不安的抽搐起來——電視機(jī)對于這些古人來說,比東施效顰還要遙遠(yuǎn),起碼來說東施西施都是古人,雖然不同空間,但也相差無幾。可是電視機(jī)……
孟筱初懊惱的一皺眉,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想如何解釋電視機(jī)的問題了。
果然,聽了她的話,所有人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慢慢的轉(zhuǎn)頭看向她。孟筱初臉上一陣苦笑,心里嘀咕道:問吧問吧!早問早安心。
而開口問出來的是思爾,她不明所以的歪頭道:
“‘電死雞’是什么雞?。坑薪羞@么奇怪名字的雞嗎?公雞母雞我倒是聽說過,這電死雞是……”
“這個電—視—機(jī)—啊!其實(shí)它是一種會說話的……雞,它會給遇見它的人講很多有寓意的故事,借此點(diǎn)化凡人。而我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斣?jīng)有緣見過一次這個‘電視雞’,它給我的先祖講了很多的故事。最后這些故事就成了我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了?!泵象愠跣趴诤鷣y的解釋著,這些女子都很單純,應(yīng)該有希望能過關(guān)。哎……和古人溝通真是累??!孟筱初不禁在心中哀嘆。
“哦!又會說話又會講故事的雞,那這個‘電死雞’一定是種神雞了!”眾女子做恍然大悟狀,孟筱初用力的點(diǎn)頭,還一臉“你們真聰明的樣子”!見所有人都信了,孟筱初總算松了口氣,看來是蒙過去了。
“行了,言歸正傳,我們還是來說說筱初獻(xiàn)藝的事吧!”晴舞一聲令下,屋中的一眾女子就忘記了電視雞的問題,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正題……
翠紅閣里所有的姑娘,這三天都忙碌的很,都是為了幫孟筱初的忙。神醫(yī)蘇年幾次想找孟筱初聊天什么的,她都沒有時間理會,倍受冷落的蘇年只好學(xué)著傅炎的樣子,站到一邊看著一群女人吹吹打打,彈彈唱唱的。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演出的這天,翠紅閣里的人們都在忙碌著,為今晚演出做足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