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江雪憶調(diào)任為國子監(jiān),其實(shí)和都轉(zhuǎn)運(yùn)運(yùn)鹽使司同屬從四品官職,但卻是去了一個陌生同僚的地方,想調(diào)查做起事來,比江和璞難多了。
這也是江和璞要提醒他的地方,這個傻弟弟看起來是很聰明,卻是個很溫和只為他人著想的人;他可不想,太子晉還沒保住安全,這傻弟弟就身陷泥沼。
“你們好歹也來關(guān)心一下我啊,太子晉倒臺我這個貼身侍衛(wèi)也不好過啊?!蹦襄房粗麄儍蓚€,牙都酸了。
“好,我們的阿宸年紀(jì)最小了,最要關(guān)心了。”江和璞說著,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湊上去,又抱又親的。
南宸看著江和璞看起來,像個女人那樣纖弱,力氣卻是出奇的大,怎么用力都推不開,只好開口威脅說道:“不想死的話,理我遠(yuǎn)點(diǎn)?!?p> 江和璞可是直到他的性格,像碰到臟東西一樣,馬上撒了手,呶呶嘴說道,“你和雪一樣,開始嫌棄我了?!?p> “那是?!蹦襄废胍膊幌胫苯诱f。
江雪憶看著他們在打鬧,也跟著笑起來,但是也只是笑了一聲便停下來。
“太子晉被‘請’到宮中,質(zhì)子被囚禁,其爍公主兩次被下毒;嗯….還有兩名大臣被削官打入大牢,形勢對我們不利?!?p> 南宸附和著他的話,繼續(xù)接著說道:“太子晉一回來,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下,他隨時會出事著是預(yù)料之中的事。只是現(xiàn)在我們這邊的大臣被打入大牢,還是莫須有的罪名。姜源那奸臣,怕是我們的勢力會衰弱不少?!?p> “部下那邊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嘛?”這是江和璞奇怪的地方,除開李一暉在月牙小院守著,其余的人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安插在同伙,或者敵人那邊,怎么一點(diǎn)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南宸對于那些部下,根本不在乎;先前說了,他是個很謹(jǐn)慎的人,對于不是熟悉的人是很難做到完全信任;太子晉那些舊部下,在他離開的八年里才結(jié)識的,對于他來說,也不過是尋常的陌生人罷了。
“沒消息總比壞消息好?!?p> 南宸抿著嘴冷笑這說,“或者說,應(yīng)該是有壞消息,只是不能告訴我們罷了?!?p> “阿宸你好腹黑,還好不是我們的敵人。”江和璞甩起寬大的白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酒,用一種很淡的語氣說,“我想了好多天,總覺得家里的姬妾太多了。”
“是多了點(diǎn)?!蹦襄防^續(xù)發(fā)揮腹黑功能,“都不知道你會不會死于腎虧。”
江雪憶聽了,也表示贊同,他看著南宸笑著說:“爹知道你的想法,會開心好幾天的。”
“然后江伯伯會少了很多吃飯的開銷,你們回去的時候,肯定頓頓加菜。”南宸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拖著下巴也參與了說笑。
江雪憶走過去拍著南宸的背,并肩坐下看著下面一臉不悅的和璞,歪著頭想象著爹在家里加菜的樣子。
“笑,我讓你們笑!”有點(diǎn)惱羞成怒的和璞,抓起酒壺直接砸向他們,“本公子家里的姬妾就這么不著你們待見,都是如花美玉,你們想都想不來!”
多緊急的關(guān)頭,閑下來,說起女人,總不會缺少話題。
不過在座的,除了江和璞家的姬妾多如牛毛以外,另外兩人都是不吃葷的;所以每每開起玩笑,也只是在取笑江和璞和太子晉而已。
“有本事你們別娶,不久阿宸你也要迎娶你家芷彤,雪說不定會直奔去找小九,到時候看誰笑誰。”
江和璞看這次只有他一人被取笑,不忿氣的反擊說道。
南宸托著下巴的姿勢沒有改變,臉上掛著的邪魅笑容也還在,他看著江和璞眨著眼睛,說道:“你又沒見過,叫的還真親熱?!?p> “怎么,只是叫一下閨名就吃醋了,那下次我看到芷彤,問她可愿意舍棄你這雕不爛的木頭和我在一起?”江和璞耍起嘴皮子是十分厲害的,逢人就說愿意做他良妾不。
南宸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貧嘴,也和他打趣說:“你要是想勸的話,可得努力。不是說在你們做肉票在山寨被綁著時,也問蘇小九做良妾不;不過,看來你碰了一鼻子灰?!?p> “那是雪的,我不和他搶。”江和璞把臉都笑出蜜糖來,說著。
“阿雪被你養(yǎng)的太好,連女子的手都沒摸過,往后會吃虧的?!蹦襄仿牭浇丸边@樣說,并沒有任何不適;那天他的憤然離席,被他總結(jié)為江雪憶這小子,有了喜歡的人也不說一聲,太不夠兄弟,所以才生氣。
他把他的生氣總結(jié)為這樣,是被他們瞞著生氣而已。
江雪憶對于男女之情是十分的隱蔽的,正如那時候他提前回來卻不想告訴任何人,去見玨玉一樣;就算是他們,對于蘇小九的事,也不會和他們多說。
“說著正事呢,怎么的就轉(zhuǎn)歪了。”江雪憶打斷他們兩個的談話,黑著臉說起正事來:“太子晉被抓了,你們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嗎?”
“都說是請咯,怎么都抓了,心不在焉的是你!”
南宸都不想說他什么了,但還是挑著毛病。
“都別說笑了,現(xiàn)在太子晉進(jìn)了宮,聽說質(zhì)子也被關(guān)了大牢,我們說不定什么時候也出事?!?p> 江和璞長得不英氣,但是每當(dāng)他認(rèn)真說話時,大家都規(guī)矩的聽著;這也許是大哥的魅力。“這段時間不要見面,還有這小院也不要再來了?!苯丸甭箺l理的說著,想著對策;南宸先前拉攏的官員此時也有點(diǎn)動搖,靠他們幾乎是什么都做不了。雖然說,姜皇后還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在皇宮里殺人,但是很多時候太子晉雖說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屢屢處于下風(fēng),也難遭人信服?!把涯愕挠癍h(huán)拿給我,我過幾日又要去司鹽局運(yùn)鹽,而我的被爹拿去了。”很多時候,對頭接手的人,并不會在意來的是什么人,而是在意交換的信物。江和璞想借著這次運(yùn)鹽的機(jī)會,去找地方諸侯。和他們所說好的信物,則是羊脂白玉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