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嗎?”紫寧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冒昧,但她真的對威廉的身體很感興趣,咳咳,不要誤會,是對威廉的身體只能儲存少少的魂力感興趣。
顯然威廉沒有想那么多,隨口就答應(yīng)了。
紫寧可以不接觸威廉的身體就用神識探查他的身體,但她不想太引人矚目,所以裝模作樣的把雙手抵在威廉的額頭,再操控著神識進入威廉的身體。
神識進去后,看見一顆閃著熒光的灰色的魂核,大小和威廉年紀的魂師差不多,但紫寧覺得有點奇怪,魂核是能量的結(jié)晶,或多或少帶著一些勢,越是強大的魂核,勢就越強,但紫寧察覺不到威廉魂核的半點威勢。
紫寧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搞個清楚,繼續(xù)控制著神識小心深入,越接近魂核,越是感覺這個魂核是個假的,甚至于比自己造假的魂核還假。
直到紫寧的神識接觸到魂核,剎那間,一種溫溫的感覺傳來,怎么是光屬性?
紫寧繼續(xù)凝神用神識掃過魂核,一種帶著光明屬性的能量附著在魂核上面,包裹的嚴嚴實實,或者說是束縛住了魂核。
這大概就是病因了吧!
紫寧的神識緩緩?fù)顺鐾纳眢w,抿了抿嘴,整個事情很簡單,光屬性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一定是有人故意搞出這個東西,阻止威廉修煉晉級,這等于是限制了他未來的發(fā)展,方法不可謂不陰毒。
“恩,你的家人帶你看過,恩,這個魂力的問題嗎?”紫寧躊躇了一會,還是先做下鋪墊。
奧斯丁顯然對威廉非常了解,插嘴道:“威廉的父母在3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他家族就他一人,他是由管家?guī)Т蟮?,管家也帶過他去看過治療師,但治療師說沒有問題,這是天生的?!?p> 紫寧聽完,在腦子里瘋狂的腦補著各種陰謀詭計。
爭繼承權(quán)?但威廉沒有兄弟姐妹啊。
管家謀財害民?不對,要是這樣,管家給威廉下毒還快點,但不排除是別人的內(nèi)線。
讓威廉不能成為強者,又不殺他,如果這樣,或者是他爸爸媽媽的仇家故意這樣做的,欣賞因為威廉實力低下受人輕視譏笑,好滿足自己的變態(tài)心理。
恩,這個最靠譜。
紫寧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也說了自己的猜測。
“我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仇家啊?”威呆呆的說道。
奧斯丁也沒想到有人加害威廉,嚇了一跳,再看威廉傻愣愣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笨死了,你不會問問湯姆爺爺啊,不過問的隱晦點,不要直接說,也不要告訴湯姆爺爺這件事,知道了嗎,算了,我還是不放心,還是等放假了,我去你家住時再行動吧!”奧斯丁就怕萬一管家真的是內(nèi)奸,威廉打草驚蛇。
“紫寧,你既然找到問題,那你一定可以幫忙解開?”奧斯丁帶著期盼的說道,敵在明我在暗,現(xiàn)在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的尋找治療師,只能指望紫寧這個一來就發(fā)現(xiàn)問題的人,她大概有辦法吧,畢竟她的實力那么強。
紫寧沒有馬上答應(yīng)下來,思索的片刻,才提出要求:“恩,需要再檢查威廉的整個身體,剛剛只看了魂核,我還需要了解那個外來能量的原理結(jié)構(gòu),但......算了,你們既然相信我,就放心的交給我吧!”說實話,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惦記著威廉的身體為什么有魂力這個問題,按照他的魂核被困的嚴嚴實實的情況,應(yīng)該一點魂力都沒有才對啊!
不過既然揭了威廉的榜,也不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她還是有把握解決這個問題的,就算不能解決,還有個實力超強的師父在后面兜著呢。
“紫寧,真的?”威廉驚喜的高聲道。
今天絕對是他的幸運日,不僅交到了新朋友,還找到了自己實力低下的問題所在,而且還有可能恢復(fù),這絕對是爸爸媽媽在保佑自己。
“今天放學(xué)就到我的宿舍去。”教室一下子進來了好幾個學(xué)員,紫寧看看時間差不多要上課了,不宜說敏感內(nèi)容,對威廉幾人指了指進來的同學(xué),示意同學(xué)都來齊了,就結(jié)束了談話。
威廉點點頭,但還是克制不住的微微揚起嘴角,無聲的笑著。
他還沒高興完,就看見一個出乎意料的人走進了教室,笑瞬間凝固在臉上,變成活見鬼的驚恐。
來人竟然是馬修,那個惡魔導(dǎo)師。
其余見到馬修的人臉上表情各異,但估計心情都差不多。
一個月的相處,學(xué)員跟馬修倒處出一點師生情,在結(jié)束時,知道將要分離還暗暗的難過了一會,不過脫離魔爪的自由解脫完全壓倒了那絲難過。
等現(xiàn)在見到馬修,還是以班級導(dǎo)師的身份出現(xiàn)時,那感覺,別提了,就像心被放在冰桶里浸著了一般,拔涼拔涼的!
以為不會再享受馬修的魔鬼手段的5班學(xué)員,又迎來這位魔鬼老師,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暗叫倒霉。
當然,紫寧也不例外,她雖然欣賞這位導(dǎo)師的執(zhí)教能力,但不怎么欣賞他喜歡逗寵物一般逗學(xué)員的惡劣愛好。
馬修悠哉的坐到第一排的位置上,把椅子轉(zhuǎn)了過來,面朝學(xué)員,露出一抹笑容:“好了,我們班就只有在座的10個人,我想我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不用自我介紹,現(xiàn)在我宣布,我以后就是1年級5班的班導(dǎo)。”
下面靜悄悄的,毫無反應(yīng)。
“怎么不鼓掌?”馬修挑挑眉,眼睛輕飄飄的一撇,那是每次扣分前的經(jīng)典動作,在座的學(xué)員估計一輩子也忘不了。
學(xué)員看見馬修的表情,心跳漏了一拍,繼而內(nèi)心瘋狂的咆哮: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但敵方太強大,我方不得不屈服在馬修的淫威下,趕緊賣力的鼓起掌來,但在怎么激烈的掌聲也擺脫不了整個教室彌漫的風(fēng)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的悲涼來。
“謝謝大家,我已經(jīng)感受到大家的熱情,我相信我們師生以后一定會相處融洽?!闭f完馬修很親民的拍了拍離他最近男學(xué)員的肩膀。只見那個同學(xué)的身體瞬間僵硬,不過又瞬間恢復(fù)了過來。
紫寧就因為這個男同學(xué)對馬修的強大免疫力,多看了他一眼,是那個叫做莫爾.龐德的男學(xué)員,但仔細思索,腦子里關(guān)于他的信息竟然除了名字一概不知。
這不科學(xué),自己現(xiàn)在的腦子的記性堪比計算機,絕對不會忘記任何見過的人或事,那么就一定是莫爾.龐德的問題。
他故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這,紫寧盯著莫爾,雙手無意識的依次掰著手指,骨骼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真有趣,又發(fā)現(xiàn)一個有故事的人。
莫爾像感覺到什么一樣,借著伸懶腰的動作,趁機觀察后方,正巧對上紫寧的目光。
紫寧在莫爾動的瞬間就已經(jīng)察覺了他的動機,但她沒有選擇避讓,而是毫不避諱的迎上莫爾的目光,繼而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莫爾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是她,壓抑著情緒,控制著自己神情,只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眼里的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那個布萊茲.羅蘭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注意自己?難道......不,不會的,她的行事作風(fēng)跟他們完全不像,也許這是巧合。
只是再怎么安慰自己,莫爾的心跳還是不可避免的加快,忐忑彷徨孤獨的情緒一起涌上心頭,萬般滋味,讓他的腦子亂成一團。只是多年的訓(xùn)練讓他條件反射的切斷自己的情緒的外部反應(yīng),一絲也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
當然這些紫寧都不知道,畢竟她沒練過他心通,也沒神到可以猜到別人的想法,她只是覺得莫爾很有趣。
全然不知她的有趣,讓莫爾往后的幾個星期都生活在小心翼翼中。
畢竟是第一天班級集合,沒那么多的事情,馬修接下來只是介紹了以后的課程情況,然后發(fā)了一張選課表,要他們當場選課,最后就宣布下了學(xué)。
一下學(xué),威廉和奧斯丁就自動的靠了上來,茉莉和薇薇安也很好奇,一行四人跟著紫寧、沐恩回了她們的別墅。
窗外的夜幕已經(jīng)降臨,只有暖風(fēng)徐徐吹來,夾雜著樹木的清新,給這夏夜增添了一絲涼爽。
米黃的半透明的薄紗緩緩游動,仿佛奧斯丁那顆焦躁的心一樣。
“幾個小時了?”奧斯丁正襟危坐,就像他屁股下面不是坐的沙發(fā)而是考場的硬板凳一樣。想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坐在哪里。
沐恩丟了給白眼給奧斯丁,沒好氣的說道:“喂,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問了,你每隔十分鐘就問一次時間,你不煩我都煩了,再說你再怎么問,也不能讓時間快起來,她們也不會早出來的,等檢查完了自然就出來了,現(xiàn)在花費的時間長,就表示紫寧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你就別擔心了,反正沒生命危險。”沐恩跟紫寧靈魂相通,知道紫寧發(fā)現(xiàn)了新的難題,正在關(guān)鍵時刻,不好打擾。
奧斯丁接受了沐恩的說法,但他沮喪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放松下來,就像得了強迫癥似的,全身過度緊張,身上的肌肉都崩的緊緊的。威廉是他唯一的朋友,也可以說是他的親人,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不想再體會一次失去親人的感覺。
知道威廉沒有生命危險,心里繃緊的弦,略松了松,但此刻他有點想要說點什么的沖動,也許是今天的事情勾起了往事,也許是他太寂寞了。
“威廉說他很感謝我做他的朋友,實際上應(yīng)該是我感謝他才對?!眾W斯丁緩緩的開口。
他并沒有特別注意沐恩的反映,現(xiàn)在的他只是想傾訴,有個聽眾,并不在乎那個人是誰。
“如果沒有他我想我早已經(jīng)死了吧!我的媽媽是一個貴族的情婦,我是那個貴族的私生子,跟媽媽姓,那個貴族對金錢并不吝嗇,媽媽和我一直也是錦衣玉食,但再怎么有錢,也改變不了私生子的身份,所以,從小我就是聽著小野種、小雜種這類侮辱性的詞長大,他們還用很過分的話說我媽媽,雖然我的媽媽很虛榮,很懦弱,有一切女性的各種缺點,但她給與了我所有的愛?!眾W斯丁用平淡的輕松語氣講述著這些可以說的上是糟糕的過往,最后說到媽媽時還帶著柔和的微笑,只是眼眶微微泛紅。
“我很早就覺醒了魂核,大概在5歲的時候吧,媽媽簡直樂瘋了,你不知道那段時間,她就連見到了曾經(jīng)侮辱過她的人都面帶微笑,是那種從身心都感到愉快的微笑,不是以往的勉強和應(yīng)付,只是她的快樂僅僅維持了幾個星期,就被打入了惡魔的深淵。
那個人雖然是貴族,但他妻子的家族勢力更大,所以,就在我覺醒了魂核以后,他的妻子要求把我和媽媽送走,你知道,一個作為普通人的私生子和一個作為魂師的私生子是不同的,理所當然的那個人的妻子感到了威脅,盡管我沒有冠上那個人的姓,但危險總要被扼殺在搖籃里,才能睡安穩(wěn)不是嗎!
實際上當我知道自己和媽媽要被送走時,還暗暗高興來著,到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過著雖然清苦,但平凡的日子,沒有無休止的謾罵,沒有貴族式的嘲諷,等過幾年我長大了,我就加入魂師公會,然后去考魂師學(xué)院,再然后就可以讓媽媽過上以前那樣貴族的生活,真的,我都計劃好了,當時興奮的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一直在腦海里幻想著以后的平凡幸福的生活?!眾W斯丁說到這里,砸吧砸吧嘴,問沐恩:“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理想化啊,也可以說成不知人生疾苦?!?p> 沐恩很認真的聽奧斯丁的故事,突然被問,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
清清喉嚨說道:“恩,有點吧?!彼钦娴倪@么覺得,在沒認識曼斯奇爾以前她也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后來跟著曼斯奇爾接觸那些貧民,才發(fā)現(xiàn)世界是那么的殘酷。
奧斯丁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俯后仰,掩飾性的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我當時還覺得我自己挺聰明呢,總覺得媽媽腦子轉(zhuǎn)不過來。
后來我們?nèi)缭副凰偷搅撕苓h的鄉(xiāng)下,也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但你知道沒有人庇護,一個單身有姿色還有余產(chǎn)的年輕媽媽帶著一個5歲的孩子,很快就吸引了周圍居心叵測的人的目光。
不久媽媽就被當?shù)匾粋€流氓誣陷偷了東西關(guān)進了大牢,我那時已經(jīng)傻了,不知道怎么樣才好,惟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個人,我半夜偷偷帶著家里的錢跑了,只是路上不謹慎遭遇了搶劫。
就這樣路費沒有了,你不知道我當時是多么的絕望,那里離帝都非常遠,不用傳送陣,靠兩條腿,幾年都走不到,但媽媽等不了那么久,而且走回去也不現(xiàn)實,最后我跟著一條商隊,晚上偷偷上了車,每天躲在里面,連呼吸都不敢用勁,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半夜等別人睡了才敢爬出來透透去,喝點水偷點東西吃,為了不讓商隊的人察覺,所以每次也只能少少的偷拿一個面包什么的,運氣好還可以撿到別人丟了的食物,我就這樣過了5天,最后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要把我打死,最后被路過的威廉一家救了,那小子看起來兇巴巴的,實際上最是心軟了,就是他哭鬧耍賴非要他爸爸媽媽救我,并帶著我一起回去。
最后我就跟著他用傳送陣回了帝都,然后去找那個人救我媽媽,只是我們趕到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斷了氣,于是我就又跟那個人回到了帝都。”
奧斯丁沒有講后來他回到帝都的生活,估計不是什么愉快的經(jīng)歷,所以輕描淡寫的帶過。
但此刻他的情緒低落,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狀況,略牽了牽嘴角,故作輕松的說道:“所以這么說來,威廉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扭頭朝樓梯口看去,皺著眉頭說道:“怎么還沒出來,這都幾個小時了?!?p> ?。ㄇ笸扑]、求評、求打賞,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