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里的每個玩家都得了稱號及相應(yīng)的獎勵,只是相互的反應(yīng)及表情卻各不相同。
面色最不善的是垂直極限,雖說單打獨斗時能增加暴擊幾率,可他偏偏不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獨行游俠。身為第一家族飛龍在天的族長,落了個冷血的稱號已經(jīng)不怎么樣,糟糕的是和他組隊還要減防御,這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跟他一起進(jìn)入副本的同族玩家稍微好一些,至少不是100%的敲陶俑,可根據(jù)其余人的經(jīng)驗,這陶俑中往往會有自己最親近的人出現(xiàn),比如父母,比如兄弟姐妹,反過來推論,他們不是敲了親人的陶俑,就是敲了垂直極限的陶俑。當(dāng)然,后者的可能性絕對會更大一些。所以垂直極限的心情更是不好了。
但他們相互之間并不能指責(zé)誰對誰錯,只是沉默著。
心情最好的是醉花間,他聞得自己的稱號后哈哈大笑,對著身邊的金谷年年道:“從今兒個起,兄弟們你們自行組隊去,爺要天天跟美女們混在一起了。”說著還親昵地拉過花解語的小手香了一個。
戰(zhàn)歌的戰(zhàn)績正規(guī)正矩,那留了的兩個女陶俑必定有一個是零衣。聽到妞妞報出跟她組隊有加成后,他忍不住對她笑了笑。之后在聽到零衣的選擇后,他忍不住眼皮有些跳動??磥恚谒男闹?,他只占有了1/2的地位,還得再接再勵。
蘭羅.左沒敲一個幾乎讓所有的玩家都大吃一驚,他們想不明白為什么近在咫尺的獎勵他不去拿。但桑零明白了,他本不是玩家,獎勵對他來說根本可有可無,無關(guān)緊要。除此之外,或許還有他身為精靈或身為術(shù)士的一絲驕傲在作祟,他不屑于去做敲陶俑這般傻不拉唧的事情。不過,對于蘭羅.左能把她的陶俑放入儲物空間,她還是忍不住小感動了一把。
每個人對自己在舞臺上敲陶俑的表現(xiàn)心知肚明,所以雖然聽到自己的稱號后或喜歡或不喜歡,都沒有話說,只對桑零和蘭羅.左那個守城加成表示了一定的疑慮。
妞妞立時瞪大眼睛反問了三句。
“難道你們建城后沒有怪物攻城嗎?”
“難道你們建城后不會相互攻城開展城戰(zhàn)嗎?”
“難道人族大陸機族大陸互通來往后不會產(chǎn)生矛盾出現(xiàn)國戰(zhàn)嗎?”
一通反問問得他們啞口無言?;旧?,玩過的網(wǎng)絡(luò)游戲都會有這些戲碼的。
“既然有城戰(zhàn),有國戰(zhàn),當(dāng)然要有守城羅!所以,”妞妞眼睛眨眨,手指直直指向桑零和蘭羅.左,用煽動而高揚的語氣道:“他們有守城加成,可是難得的寶貝,誰搶到誰有得賺哦!”
一番煽動后,垂直極限、醉花間看向他們的目光就顯得煞是熱烈了,至于戰(zhàn)歌,是看向桑零的目光更熱烈了。守城寶貝,誰不想讓他們加入自己的隊伍呢?
桑零和蘭羅.左嘴角一起抽搐,咋一鬧騰他倆還成寶貝疙瘩了。
“好了好了!妞妞累了,最后給你們個提示,然后你們該干嘛就干嘛去吧?!辨ゆ[久了,看大家表情來表情去有些累得慌,開始轟人了。
接下來該干嘛,這群被獎勵砸暈頭的玩家想了想,哦,他們是來離情湖底撈龍蛋和建城令的。龍蛋只有一個,建城令只有一塊,在場的卻有四個家族,都是對手??!剛認(rèn)清了形勢辨清了敵我,妞妞微微一笑:“凡是私藏的陶俑,都有一定幾率可以召喚出來幫忙?!?p> 眾人一愣,還沒回味過來,妞妞一揮手,他們腦袋一暈,全回去了。
回哪里了?回離情湖畔了。
離情湖畔,銀車?yán)飺碇谝黄鸬纳A愫吞m羅.左醒了,銀車旁倒成一堆的戰(zhàn)天下成員醒了,戰(zhàn)天下旁邊的一票春江花月夜玩家醒了,春江花月夜旁的飛龍在天也醒了。
醒來,皆是一臉茫然,東看看西看看,恍然大悟,原來是南柯一夢??!
檢查一下個人信息欄,表情凝固了。原來這南柯一夢是真實的,稱號實實在在呆在個人信息欄里呢!
大家面面相覷,接下來是先打一架定了贏家再去撈建城令和龍蛋呢,還是大家自行下湖看誰有本事有機緣得到,或者得到之后再干一架?
湖面浩淼,面積不小,垂直極限、春江花月夜、戰(zhàn)歌還有桑零簡單合計了一下,決定先拿到建城令和龍蛋再說。誰知道湖底還會不會暗藏殺機!畢竟剛才的敲陶俑可沒有絲毫危險,完全是個送獎勵的小游戲。根據(jù)資深網(wǎng)游玩家的經(jīng)驗,建城令,尤其是第一塊建城令不是這么好拿的。
“我們來時正好東南西北各占一方,不如下湖也按原方位?”垂直極限提議道。
醉花間淡淡一笑:“你算得很精??!如今我們在離情湖的南面,你挪都不用挪一下就好下湖了?!?p> 垂直極限一聲冷笑:“那你說如何?”他就是明打著這個主意又待如何!
醉花間一挽花解語的小蠻腰,沿著湖邊往東走去:“下東邊就下東邊。東邊出太陽,吉利!說不定建城令就在東邊!下得早可不如下得巧!”
他同意了,桑零沒意見,戰(zhàn)歌自然也同意了。醉花間沿著逆時針走,桑零和蘭羅.左沿著順時針走,戰(zhàn)歌要走半個圈,先到西邊再去北面,正好同路。
“阿零!”眼看著桑零和蘭羅.左肩并肩緩步向前,戰(zhàn)歌躊躇了片刻,終于跟上前去。打怪,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敢豁出去譜一首豪邁激情的戰(zhàn)歌,難道還怕眼前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精靈嗎?再怎么說,他跟桑零還有一段青梅竹馬的歷史擺著。而蘭羅.左說不定只是她在游戲中萍水相逢的同伴而已。
“阿……”瑯字已在舌尖上打滾,桑零看了看蘭羅.左,一口口水咽了回去,“什么事?”
“你要龍蛋,我會弄到送給你的?!睉?zhàn)歌明明想說“你跟我組隊吧,我陪你去撈龍蛋”,話到嘴邊卻有點變了味道。
蘭羅.左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好啊,當(dāng)是一石子的補償?!鄙A阈π?,“不過,說不定龍蛋在西邊,我和蘭羅撈到呢!”
蘭羅,蘭羅,聽起來很有些刺耳。好在戰(zhàn)歌不是個莽撞的毛頭小伙,他沉穩(wěn)地點了點頭:“如果真的在西邊,我再想辦法補償?!彼闹邪蛋导恿艘痪?,實在不行,以身相許也可以??墒乔坝刑m羅,后有兄弟,這曖昧的話可沒法子說。
“一言為定!”雖然小時候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很傷心很惱怒他的不辭而別,可后來記憶失去,如今雖然那段回憶莫名其妙回來,但眼前這個酷酷的壯小伙跟當(dāng)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男孩還真是沒法重疊起來,有點疏離??!剛回憶起時因為情緒的延續(xù)性有些激動,如今冷靜下來,就做不到了。
“你……”她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他母親身體可好,如今他是否工作了等等等等,可在蘭羅跟前,在他兄弟跟前,在傳說這個虛擬的世界里敘舊,讓她感覺十分別扭。所以終究沒問出口。
戰(zhàn)歌也是一樣,明明有很多問題,卻卡在了喉嚨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