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趙惇仍然坐下龍椅之上,他在等張巨鹿和桓溫的消息。
怒氣沖沖的桓溫走進大殿里,先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沖趙惇連著點了兩次頭,然后說道:“陛下,桓溫明天告假,準備去明天挨頓罵,為太安,為離陽的混蛋讀書人挨頓罵。”
趙惇從龍椅走了下去,同時還讓韓生宣送幾瓶好酒到桓溫府上。
趙惇看向殿外說:“挨罵是一回事,喝酒又是一回事,己成定局之事,再糾結(jié)沒用?!?p> 桓溫沒有回應(yīng),選擇默認。
張巨鹿走了進來,將徐驍?shù)脑拸?fù)述了一遍,張巨鹿的語氣很沉重:“陛下,我們可能要做好北涼先一步解決北莽的準備,到時候離陽可能要兩線作戰(zhàn)?!?p> ……
在國子監(jiān)的王銅爐此時很高興,畢竟小衛(wèi)先生明天要請他吃飯,但他王銅爐還是京城當官的,他應(yīng)該回請一頓。
但是銀子大部分都去買書了,再請客,后天發(fā)俸祿,看來明晚要多喝水了,王銅爐打算著手里的三兩銀子,請客應(yīng)該夠了。
徐驍回到馬車后開始閉目養(yǎng)神,他清楚趙雉那個女人在欽天監(jiān)等著他呢。
“來了?!毙祢斂吹叫l(wèi)景桓進入馬車開口道。
衛(wèi)景桓想了想后,開口道:“就一個嗎?”
徐驍閉上眼睛,將頭靠在車廂上說:“其他的晚一些讓小年自己報仇吧!”
欽天監(jiān)門口,上千精銳將欽天監(jiān)團團圍住。
徐驍帶著衛(wèi)景桓,徐偃兵和韓嶗三人直挺挺地走了過去。
負責(zé)守護欽天監(jiān)的禁軍直接大聲呵斥,甚至有人已經(jīng)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衛(wèi)景桓直接一甩袖子,兩條青龍,御空而出。
在兩袖青龍的攻擊之下,禁軍的陣型潰散,躲在里面的高手更是被優(yōu)先擊殺。
四人就這么直接走了進去。想阻擋的人都是有心無力。
趙雉看到四人的身影,再聽著外面的慘叫聲,心里嘆了口氣,趙徐兩家的情分會不會到此為止,就看今天了。
趙雉身邊站著兩人,一人是她的女兒隋珠公主趙風(fēng)雅,另一人是九九館老板洪綢。
徐驍看到洪綢笑著說:“我說怎么只讓楊太歲那個光頭來當說客,原來后面還有你繼續(xù)?!?p> 洪綢臉上浮出了一抹笑意,說:“我就是過來走個過場,我想我家男人了?!?p> 洪綢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她也不想跟趙家人再有什么瓜葛了。
“韓嶗山。”徐驍向身后的一人下達命令:“去幫我們的老板娘準備搬家,這可是京城最好飯館的老板娘啊,肯定有不少家產(chǎn)。記得都幫她搬回北涼去。”
洪綢笑罵了一句:“徐驍,幾十年了,你還是這副臭德行?!?p> 然后洪綢和韓嶗山先一步離開欽天監(jiān),洪綢也再沒有和趙雉說過一句話。
衛(wèi)景桓同徐偃兵點了點頭后就消失不見,徐驍?shù)纳磉呏皇R蝗恕?p> 徐驍沒有搭理趙雉,而是和趙風(fēng)雅閑聊了起來。
徐驍捏了捏趙雅的鼻子:“不是說要帶徐伯伯玩遍太安城嗎?怎么還要徐伯伯先來找你呢。”
趙風(fēng)雅是當世少數(shù)不怕徐驍?shù)娜?,在她眼里徐驍一直是個慈祥的伯伯,對她挺好的,還經(jīng)常從北涼給她送禮物。
所以小公主做了個鬼臉:“徐伯伯……”
趙風(fēng)雅話剛出口,就被趙雉打斷了,趙雉一句雅兒,趙風(fēng)雅即使有話沒說完,也只能乖乖離開。
望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皇后語氣平緩道:“這些年雅兒始終都牢記大將軍的叮囑,在房間里喜歡光腳行走,也常吃粗糧,身體比年幼時確實好多了。”
徐驍雙手負于背后:“再怎么樣一個小丫頭北涼還是容得下的?!?p> 趙雉聲音里帶著火氣:“大將軍,就認為北涼贏定了嗎?大將軍的功勞,離陽難道沒有論功行賞嗎?”
徐驍不屑的看著趙雉說:“我要做就不只是這樣了,咱們兩家的恩怨,由我兒子跟你們算。今天的局勢是你們殺功臣,打壓功臣,親手造就的?!?p> “當年我沒做,只是我不能做,離陽今日之疆域是我徐驍一生心血,我顧全大局,你們得寸進尺,趙雉,到底誰以為自己嬴定了?”
趙雉壓下心中的火氣:“元本溪愿意先拿他的人頭做為誠意,徐鳳年和雅兒可以先在北涼成婚,等打下北莽再回京城?!?p> “半國賦稅入北涼,半國賦稅入兩遼,欠北涼的,離陽可以一年一年還?!?p> 趙雉開出了離陽的底線,離陽清楚現(xiàn)在削北涼兵權(quán)是不可能了,即便是衛(wèi)景桓和陳芝豹都不能代表北涼,但是如果徐家繼續(xù)坐鎮(zhèn)北涼,那天下真要大亂了。
徐驍笑了笑:“我是挺希望有這么個兒媳的,但可惜,我做不了鳳年的主,等他這次回北涼,就是他繼承王位的時候,有什么條件跟他聊?!?p> “啊?!毙l(wèi)景桓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南懷瑜自高處扔下去,聽著南懷瑜死前的慘叫聲,趙雉轉(zhuǎn)身離開,她的眼里都是殺機,她知道接下來,不讓徐驍?shù)膬鹤铀?,那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離陽的天下,都會有危險。
徐驍笑了笑,離開了欽天監(jiān),解決北莽,這是他最后要做的事。趙雉這娘們的話不能信。至于吳素的仇,等死后見她的時候,再求她的原諒吧。
這次是徐偃兵做車夫,徐驍一臉輕松在馬車里和衛(wèi)景桓喝酒。
正在船上和李淳罡閑聊的徐鳳年察覺到了什么,立刻握緊褚球兒送給他的苗祖刀。
一葉扁舟,一只竹竿,這便是攔江青衫客的全部東西。
徐鳳年站于船頭,心里感嘆道,終于有人來刺殺了,用自己“貞潔”換的金剛境,終于可以動手了。
徐鳳年腳上稍一用力,凌空一刀劈了下去,青杉客也不躲閃,直接以內(nèi)力包裹竹竿,和徐鳳年硬碰硬了一擊。
雙方不相上下,徐鳳年單論內(nèi)力??亞于普通指玄,出了十成內(nèi)力,反正他還有底牌沒出。吳六鼎選擇以八成內(nèi)力與之交手一擊,既要護住竹竿,還要留心船上其他人,因此兩人這一招才會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