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的壽宴,王富貴送上了大唐皇帝李世民親手書寫的“亮輔良弼”的墨寶。封德彝連忙讓人裝裱起來,懸掛在大廳正中,墨光閃閃,令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僅僅“亮輔良弼”四個字,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唐皇帝李世民對封德彝的信任和賞識,封德彝是簡在帝心,圣眷優(yōu)渥啊。
封德彝的書房,封德彝和蕭禹相對而坐。
蕭禹對封德彝說道:“封相,當今天子對您可是真的不錯啊。咱們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對不起他的。如今,咱們要不要收手啊?!?p> 封德彝緩緩的說道:“他李世民對我確實信任,對我也是不錯。可是那個人對我和我們南方世族的恩情,卻是恩重如山,恩深似海啊。是他大力扶持了我南方世族,讓我們南方世族在短短數(shù)十年間就成為了天下三大政治勢力之一啊,能夠左右天下局勢。我們也都是誓死效忠于那個人的。李世民對我們不錯,如今我們扶持的新君也是他李世民的兒子啊,民心已歸李唐,我們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想著去推翻他李唐的統(tǒng)治啊,只是扶持他的兒子做天子,延續(xù)那個人的血統(tǒng)和光輝罷了,現(xiàn)在談何收手?。俊?p> 蕭禹又問道:“文本為我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大人,我們要不要把我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呢?”
封德彝回答道:“他是下一任主事,我們的使命,我們的謀劃我都會告訴他的,但是之前關于玄武門暗中支持海陵王元吉的謀劃,我們不必告訴他了。他不知道好啊,也免的受了牽連?!?p> 正在這時,岑文本敲門走進了封德彝的書房,略顯興奮的說道:“封大人,蕭大人,吏部尚書高士廉被陛下以目無天子,企圖染指皇權,肆意妄為攆出帝都長安了,貶為從三品太原留守,攆到晉陽老家去了。”
封德彝聽后哈哈大笑,蕭禹則在高興的同時卻想不明白封德彝的一場壽宴,怎么會如此作用,將大唐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尚書高士廉,一下子就攆出了帝都長安,攆到了晉陽了呢?
高士廉從正三品吏部尚書降到了從三品太原留守,看似只降了半級,但是他的罪名可是企圖染指皇權啊,這可是天大的罪過啊,這可一下子就將高士廉徹底搞垮了呀。如今誰都知道帝都好,陛下的身邊好,機會多,所有人,即使給他官升一級,他都不愿意離開帝都,離開陛下身邊啊。在陛下身邊,只要做出一丁點兒的成績,陛下那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在帝都之外,一年能見上陛下幾回啊,多少官員十幾年都不一定見過陛下一次,如此,陛下怎么會想起他呢,慢慢就淡忘了呀。高士廉被攆出了帝都長安,以后恐怕也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吧。只是不知道封相和岑文本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他們之前怎么就那么肯定辦一場壽宴,就肯定能將高士廉攆出帝都長安的。
高士廉的府邸,高士廉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異常落寞的離開了帝都長安城。長安城門外,只有長孫無忌一個人帶著自己的管家為他送行,顯得異常的凄涼。
送走了自己的舅舅高士廉,長孫無忌面色陰沉的向管家問道:“今日長安城中,可有什么大事,或者什么奇怪的事發(fā)生嗎?”
管家撓了撓頭,使勁的回想著:“沒有啊,沒有什么大事,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啊?!苯又孟裣肫饋硎裁此频?,說道:“對了,今日是封德彝封大人的七十大壽,百官們都參加了?!?p> 長孫無忌面露狐疑的問道:“僅僅只有個宴會嗎?一個宴會而已嘛,怎么會讓陛下雷霆大怒,將我的舅舅攆出帝都長安,攆到晉陽去了呢?”
管家繼續(xù)說道:“宴會上,封德彝多次表態(tài)要立岑文本為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就連秘書監(jiān)蕭禹蕭大人都站在了岑文本的背后?!?p> 長孫無忌思量道:“岑文本?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
長孫無忌緩緩的踱步,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他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紛紛不平的說道:“封德彝,岑文本,果然是你們搞的鬼。我的舅舅就是被你們的陰謀趕出長安城的?!?p> 之后他看向了封德彝、岑文本府邸的房向,恨恨的說道:“封德彝、岑文本,咱們的仇結(jié)大了。今日之仇,改天,我長孫無忌一定讓你們加倍還回來?!?p> 第二日,早朝。乾元殿,百官們都已站齊,大唐皇帝李世民尚還未到。只見,長孫無忌氣沖沖的走到岑文本的面前,冷嘲熱諷的說道:“岑大人,好手段啊。一封奏折,一場本不該辦的壽宴,硬生生的將我的舅舅,正三品吏部尚書高士廉,趕出了帝都長安城。這個仇,我長孫無忌記下了,改日,我肯定要加倍還給你?!?p> 岑文本對著長孫無忌拱了拱手,說道:“長孫大人,要不是你將封德彝封大人氣得吐血,氣得重病,我岑文本怎么愿意去招惹他堂堂吏部尚書高士廉呢?有錯,也是你先錯的。我本想報復于你,可惜老天讓高士廉做了你的替罪羊。以后,你若報復,我岑文本接著就是了,我還怕你不成嗎?”
“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闭f罷,長孫無忌冷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岑文本也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再也不愿意多看長孫無忌一眼。
帷幕后,大唐皇帝李世民看著朝堂內(nèi)的一幕,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心中暗道:“兩個妖孽啊,一個智謀高絕,關隴貴族新任主事,一個揣摩大才,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如果你們聯(lián)合起來,和朕做對,那朕就該有的頭疼了。如今好了,兩人徹底鬧翻了,水火不容了,這下朕就可以放心睡安穩(wěn)覺了。只是犧牲了一位吏部尚書高士廉,不過雖然犧牲了一位資質(zhì)平庸的吏部尚書高士廉,卻能將這兩個人關系搞僵了,也是值得的。這次朕對高士廉的處理,太嚴厲了一些兒了,以后吧,以后再補償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