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邪王駕臨
在開始修煉換日大法之后,張?zhí)熨n又在幽林小筑待了半月有余,通過這段時間修煉換日大法,張?zhí)熨n體內(nèi)的死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的影響了,而這剩余的死氣沒多少時間張?zhí)熨n便能夠完全將之驅(qū)除了。
隨著修煉換日大法的時間越長,張?zhí)熨n越能感受到這換日大法的博大精深之處,但是對于這換日大法張?zhí)熨n卻還有一些地方不能完全理解,想要達(dá)到大成境界的話恐怕還需要花費一段很長的時間,這樣一來張?zhí)熨n想要將換日大法與他自身的心法融匯貫通,創(chuàng)出一門適合他的心法就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能完全領(lǐng)悟,何談新創(chuàng)。
這日,石青璇一早便去成都城采購一些生活必用品,雖然是隱居,但是一些東西還得去城鎮(zhèn)上買,就像張?zhí)熨n以前在山上隨著向雨田學(xué)藝的時候,也要經(jīng)常下山。本來張?zhí)熨n是想他去的,但是石青璇堅決不從,按照石青璇的說法,張?zhí)熨n是客人,哪里能讓客人前去,而張?zhí)熨n想要跟著石青璇一同前往也被她拒絕了,最后張?zhí)熨n只能無奈的望著石青璇遠(yuǎn)去,留下他獨自一人待在這幽林小筑之中,不過這里離成都距離并不算太遠(yuǎn),來回只需要一日的功夫就足夠了。
只剩下張?zhí)熨n一人,張?zhí)熨n便安心修煉換日大法。雖然是修煉,但是張?zhí)熨n卻能夠明銳的察覺四周的變化,不知道修煉了多久,這時張?zhí)熨n突然心中一動,睜開雙眼望向左側(cè)溪水的方向。
目光所及,張?zhí)熨n見到一個人正靜靜的站在溪水邊上,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兩鬢帶點花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zhì)。他的目光卻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背負(fù)的雙手晶瑩通透,像蘊(yùn)含著無窮的魔力。一眼看見此人,張?zhí)熨n立從對方有幾分酷肖石青璇的臉相,認(rèn)出他正是邪王石之軒。
邪王石之軒負(fù)手立在兩丈外的溪水邊上,白衣如雪。若去了頭發(fā),換上僧袍,誰都不能否認(rèn)他的外貌像個得道的世外高僧。石之軒的目光仍凝注往腳邊長流不休的溪水上,深深嘆息一聲,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變化,露出緬懷回憶的神情。
張?zhí)熨n深深的注視著石之軒,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對石之軒的到來一點都不感到好奇,但是在張?zhí)熨n的心中卻早已經(jīng)為石之軒的到來泛起了波濤,雖然他是在修煉之中,但是對于外界的事物并不是一成未知,而石之軒竟然能夠來到他身邊如此之近才被他察覺,可想而知石之軒的功力有多么的高深,若是剛才石之軒趁機(jī)出手的話,那將會有什么后果?張?zhí)熨n只是想想都感覺心顫。
張?zhí)熨n對石之軒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他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石之軒,也不開口,良久之后,石之軒仰天長長呼出一口氣,眼神轉(zhuǎn)柔,似是喃喃自語的道:“青璇好嗎?”
張?zhí)熨n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望著石之軒開口反問道:“你覺得她過得好嗎?”
石之軒并未回答張?zhí)熨n的反問,輕嘆了口氣,目光倏地變得無比鋒利,似能直看進(jìn)張?zhí)熨n的肺腑內(nèi)去,平靜的道:“你聽過她的簫藝嗎?是怎么樣的?”
蕭瑟的秋風(fēng)吹來,帶起了一股涼意,但是張?zhí)熨n的心卻熱了起來,回憶起當(dāng)日在獨尊堡近處聽石青璇憑窗奏簫的動人情景,張?zhí)熨n渾然忘記了身前有著一個令天下武林都畏懼的人物存在,良久之后,張?zhí)熨n輕嘆一聲,輕輕道:“她的簫曲似是對命運的一種反抗?!?p> 石之軒劇震道:“什么?”
張?zhí)熨n大訝下朝石之軒望去。在這一刻,石之軒再沒有絲毫冷酷的意味,只像一個畢生失意的離鄉(xiāng)游子,在偶然的機(jī)會下,聽道來自早被遺忘的家鄉(xiāng)的珍貴信息,難以排遣心懷的愁緒。石之軒雙目涌現(xiàn)剪之不斷即深刻又復(fù)雜的感情,微泛光,唱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與君絕。”
雖然張?zhí)熨n對石之軒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有所猜測,但仍然猜不道他的情緒會激動到慷概悲歌。他的歌聲疲憊蒼涼,把他心內(nèi)深藏的痛楚以一種近乎自戀和耽溺的方式釋放出來,像一斷公告天下的懺情書,充滿灰暗艱澀的味道,誰能不為之動容。這幾句的詩文是說只有高山變?yōu)槠降?,江水枯竭,冬天響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攏,才能與所愛斷絕情義。如此深情出現(xiàn)在一個親手設(shè)計害死自己嬌妻的大邪人身上,份外使人感到他的矛盾和自責(zé)。
雖然依稀記得原書中是說石之軒最后在石青璇母親的墓前懺悔了,但是張?zhí)熨n還是無發(fā)把那個傳說中的魔門高手石之軒與眼前這神傷魂斷,灑傲不群,又充滿才情,文質(zhì)彬彬的人聯(lián)系起來,一時欲語無言。這時候張?zhí)熨n終于明白書中說石之軒有雙重性格的含義。
良久之后,石之軒低沉的聲音又在這谷內(nèi)響起,只聽他道:“自從她死后,我從未試過如此孤獨。我曾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為何我要這般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充滿深刻痛苦的自責(zé)和懊喪。
張?zhí)熨n眼光深邃的望著石之軒這般舉動,在心里為石之軒輕嘆道:“也許他也只是一個可憐人!”
這個時候張?zhí)熨n想到了一個問題,如今他已經(jīng)將邪帝舍利吸收,可以說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邪帝舍利了,本來石之軒應(yīng)該是憑著邪帝舍利修復(fù)他的雙重性格的,但是如今沒有了邪帝舍利石之軒又該如何才能修復(fù)他的雙重人格?
想到這里,張?zhí)熨n不由得為石之軒以后的命運,他的這種兩個極端的人格嘆了口氣。
嘆息聲在幽谷內(nèi)響起,石之軒突然劇震一下,緩緩抬頭,雙目悲傷的情緒盡去,代之而起是銳利如刀刃的閃閃邪芒,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張?zhí)熨n心中一寒,似乎這一聲平常的嘆息竟然將石之軒另一個人格喚醒,如今的石之軒又是那一個讓天下人心驚膽顫的石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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