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間屋內一張碩大無比的歐式圓床上,一個身穿短裙,頭發(fā)凌亂的女子正皺著眉頭平躺在床的中央,原本貼身的上衣已被提至上腹部,露出了白皙而緊實的小腹。
此女子正是白成四處搜尋的葉薇!
而盤膝坐在葉薇身邊的,也正是被強光照射得睜不開眼,葉薇的“好同學”,李鳴軒。
此時他的那只臟手,依然不知死活地扯著葉薇的上衣。
“媽的!”白成還沒有動身,沈軍已是大步沖了過來,一把拎著李鳴軒的衣領,直接將其從床上拽了下來,一個大背包砸向大門的方向。
原本堅固異常的金絲楠木屏風在大力之下,直接被李鳴軒砸翻在地,碎成數段。
“咳咳!”李鳴軒猛烈地咳嗽兩聲,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媽的,你是什么東西?也敢來破壞老子的好事!”
沈軍身子又是一動,一腳蹬在了李鳴軒的胸前。
李鳴軒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加之長期沉溺酒色,身子骨本就不是十分強壯,此番被沈軍飽含怒意的一腳直接蹬出了房間,落在五米開外的船舷之上,差點背過氣去。
“白成兄弟,你去照顧葉小姐,這個兔崽子,我來收拾?!鄙蜍姄P了揚眉毛,道。
白成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憐惜地走了過去,將葉薇的衣服整理好,輕聲喚道:“葉薇,葉薇……”
葉薇卻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從葉薇沉重的呼吸之間,白成聞見了一種異樣的味道,除了酒味之外,似乎還微微摻雜了某些藥的成分。
伸出手來,白成緊緊握住了葉薇的手,將體內的精氣金芒輸送了過去。
四處觀察了一番,白成驚奇地發(fā)現,在葉薇的體內根本無法找到藥力散發(fā)的準確位置。
不肯相信的白成再度嘗試了一下,依然無果,對于這種直接被胃壁吸收,進入血液中的藥物和酒精,以白成目前的能力,似乎根本無法觀察得到。
“李鳴軒!”狠狠地咬著牙,白成拉過羊毛毯,輕輕地蓋在沉睡中的葉薇身上,然后,緊攥住拳頭,走了過去。
現在的三樓之上,已經圍滿了眾多湊熱鬧的臨本1516班的同學們。
面色陰郁的李鳴軒正躲在人群之中,大聲嚷嚷道:“敢在我李家的地盤上鬧事,陳炎,弄死這個王八蛋!”
白成定睛看去,只見沈軍的對面站著三個彪形大漢,其中就有強行帶走葉薇的那個猥瑣男子陳炎。
沈軍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以他特種營地的出身,面對三五個草臺班子自然不在話下。
白成冷冷地盯著躲在人群里的李鳴軒,待得沈軍三下五除二將三個壯漢打趴下的時候,他動了,幾步踏了過去,一把將李鳴軒從眾人中拎了出來,摁在了墻上。
“你對她做了什么?”白成看向李鳴軒的眼神中不帶一絲神色。
在面對眾多同學的時候,李鳴軒明顯不想示弱,嘶吼道:“白成,你要干什么?”
出乎保護葉薇名聲的目的,白成并沒有直說,只是,手上下的力氣多了一分。
李鳴軒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就連呼吸,都是變得極其困難。
但是饒是如此,李鳴軒仍舊一句話都沒說。
眾位原本在看熱鬧的同學中,總算有人看不下去了,小聲道:“白成,班長到底做錯什么事了,你居然這樣對他?!?p> 白成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道:“該你們知道的自然會讓你們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該知道的,也別多問。
恰巧這個時候,朝陽號游艇順利靠在了岸邊,幾位船員趕了過來,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卑壮苫剡^頭來,抓住李鳴軒的衣服,直接丟進貴賓休息室內,順帶著也一起走了進去,將鐵門重重地關上。
眾位同學還想上前圍觀,只見兇神惡煞一般的沈軍上前一步,雙手抱胸,厲聲道:“我們家少爺讓你們離開,沒聽見嗎?”
什么醫(yī)學院高材生、天之驕子,在沈軍面前只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
在沈軍的世界里,拳頭大的人說話才算數。
眾位同學看了一眼沈軍瞪得老大的眼睛,都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匆忙地踏著浮橋魚貫離開了。
“這白成什么時候成了少爺了?他那窮酸樣,哪里有少爺的模樣……”
“誰知道啊,有錢人就喜歡穿的破破爛爛的唄,這叫品味。”
“不過白成可真是不顯山不露水啊,平時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只一下就輕輕松松地將李鳴軒摁在墻上不敢動彈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們會打起來……”
“誰知道呢……”
離開的路上,眾人還是抑制不住地小聲嘀咕著。
等到所有學生們都離開游艇的時候,林依夢才大踏步地走了上來。
自從白成跳下海的那一瞬間,林依夢一顆芳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從岸上看著游艇上的打斗,心中更是無比焦急。
“薇薇呢?”林依夢邊跑向沈軍,邊道。
“在里面。”沈軍指著身后的房間,跟在林依夢的后面走了過去。
白成隨意地將李鳴軒丟在沙發(fā)上,尋了個地方坐下。
“李鳴軒,你還是不打算說嗎?”白成盯著李鳴軒那張讓人生厭的臉。
李鳴軒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白成:“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如果你還不告訴我葉薇怎么了,我會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你爸?!卑壮呻m然說得很平和,但是字里行間都帶著徹骨的寒意。
“老子嚇大的?!”李鳴軒目眥欲裂,眼神里盡是不屈,從小到大自己都生活在唯心所欲的世界里,也天生養(yǎng)成了嬌慣的習性,相信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會有家族出面保護自己。
恰好此時,林依夢帶著沈軍走了進來。
林依夢一看見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葉薇,頓時一雙美眸飽含淚水,凄厲地叫了一句“薇薇”就撲了過去。
白成看著林依夢動情的樣子,心中對李鳴軒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在沈軍大放異彩的目光注視下,白成動了,依舊是輕輕在李鳴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然而這一次,李鳴軒和當初那謝頂男子黑子卻完全不同了。
只見李鳴軒絲毫沒有骨氣地大聲嚎叫了起來,抱著左手臂,整個人蜷縮成一只基圍蝦一般,在沙發(fā)上不停地打滾,原本锃亮的腦門上也瞬間布滿了汗水。
白成這一次的出手,絲毫沒留情面,直接將精氣灌進了李鳴軒的骨骼之中,透過骨頭扎根在了肱骨骨髓中,一通的胡攪蠻纏。
只見李鳴軒裸露的左臂之上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潮紅腫脹起來。
這種沒有開放性外傷,從內散發(fā)而出的劇烈疼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何況李鳴軒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人。
“我說!我說!”李鳴軒眼淚鼻涕齊下,再也沒有當初的硬氣了。
白成伸出手來,輕輕地在其左臂上揉了兩下,收回了殘留的精氣,心平氣和地道:“說吧?!?p> 來自手臂上的疼痛雖然仍舊劇烈,但是已是減輕了太多。
大口喘著粗氣,李鳴軒聲淚俱下:“我只是……只是在她喝的酒里加了點……巴……巴比妥,很快她就會……會醒來的?!?p> 巴比妥,是屬于精神科鎮(zhèn)靜類藥品,臨床上屬于處方藥,長期服用會產生耐藥性和依賴性,不過短期服用的話,對身體的傷害并不大。
“廢物!”白成一巴掌拍在李鳴軒左手臂上,啐了一句。
李鳴軒再度發(fā)出凄慘的嚎叫聲,但是很顯然,這屋子里沒人同情他。
“你最好還是快點找個醫(yī)生看一下,不然你這條手臂就廢了?!?p> 白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接著來到床前,一把將兀自沉睡著的葉薇全身包裹在羊毛毯中,向門外走去。
臨行至門前,白成轉過頭來,看向抱臂痛哭的李鳴軒,道:“你知道葉薇的父親是誰嗎?”
李鳴軒抬起淚眼,一臉茫然。
“她的父親叫葉成軍,她的爺爺……叫葉天道?!?p> 說完,白成就帶著林依夢、沈軍二人,匆匆離開了朝陽號游艇。
良久后,不知死活的李鳴軒才艱難地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就透過電話傳了出去:“爸……救我……”

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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