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焰放下手中棋子,盯著棋盤目不轉(zhuǎn)睛:“你是為了凌府的事而來?!?p> 鄒霸天點點頭:“沒錯,看來欲德兄也知道了這件事,你與凌善道關(guān)系好,還請這一次出面幫三娘說說好話,若是三娘出了事,我們鄒家與凌府的關(guān)系也就斷了,欲德兄的計劃也會被打亂?!?p> 宮承焰沉思起來,這件事本來可以說是宮云瑞一手策劃,要讓凌依嫁給他這個不被宮家那幾個老不死的東西待見的次子,只能劍走偏鋒,只是沒想到事情還是敗了。
鄒霸天不知道這層關(guān)系,只以為是鄒氏為了要對付凌依,反而失手。
不知道最好,宮承焰心想,他反而能利用這件事牽制鄒家,便故作為難的道:“我知道這消息,是因為凌府有我的人,可我若貿(mào)然前去,凌善道必然會懷疑我是從何處得知消息的,但若是你出面找我,他又會起疑,畢竟你我的關(guān)系并非現(xiàn)在這么好?!?p> 朝堂上,外人眼里,鄒霸天與宮承焰只是在同一個地方上朝罷了,兩人根本沒什么交集,當(dāng)然這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但若是現(xiàn)在鄒霸天突然請他宮承焰出面做說客,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鄒霸天來之前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只是現(xiàn)在情況容不得他擔(dān)憂,便道:“按凌善道的性子,他應(yīng)該不會多想,到時候理由我會說清楚,還請欲德兄出面說說好話,有你在,想必他不會做絕?!?p> 宮承焰依舊有些猶豫,良久,才緩緩道:“要我?guī)兔σ部梢?,但你知道,沒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即便是你?!?p> 鄒霸天哈哈笑道:“我知道,欲德兄是有原則的,那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宮承焰笑起來,又執(zhí)起黑子落在棋盤上,“笑仁堂等你拿到手,要跟我的合宜堂聯(lián)手?!?p> 合宜堂是宮家的醫(yī)館,只是在笑仁堂的光輝下,合宜堂就猶如芝麻見了西瓜,毫不起眼。
鄒霸天綜合對比,覺得還是解決了眼前的困難再說,便答應(yīng)了。
織扇從震驚中回神,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立馬將這件事告訴凌依,遂不停歇的回凌府。
她本以為凌依已經(jīng)睡下了,沒想到人還清醒著,織羽伺候在一旁。
織扇進門就急道:“大小姐,婢子知道了,這個鄒霸天與宮家早就勾結(jié)了,姨太太這件事,鄒家請了宮家做說客,估計明日一早就會來。”
凌依聽罷織扇的話,笑起來:“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p> 現(xiàn)在至少能肯定一點,那場凌氏滅族的災(zāi)難,鄒家一定也插手其中。
凌依安心的躺下:“都睡吧,明日可有得樂了。
蘭氏盤查了所有知情的丫鬟婆子,每個人的說辭都不一,有人說采菊請了凌依,有人說是凌依自行離開,也有人說是宮云瑞請的凌依。
總之,兩天下來,她并無所獲。
但鄒氏不能先放出來,不能放,也不能讓她死了,所有蘭氏夜里還是讓人給鄒氏送了吃的去。
鄒氏骨頭卻硬,一口未吃,還一個勁兒的直喊冤枉,這一喊,一夜就過去了,翌日一早,蘭氏是在丫鬟的急促敲門聲中醒來的。
睡在外間的程氏出去問了情況,最后來到蘭氏跟前道:“老太夫人,鄒家的人上門來了?!?p> 蘭氏眉頭一緊,“他們怎么知道的?”
程氏頓了頓,還是道:“昨天靈秀出去過---”
靈秀是凌慧的丫鬟,凌慧是鄒氏的女兒,這樣也能解釋為何鄒家人會上門來了。
“哼,她敢將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當(dāng)真我老婆子說話沒分量了?”蘭氏氣憤。
“老太夫人,咱們還是先去前廳看看情況再說吧?!背淌蟿竦?。
另一邊,凌善道也接到消息,匆匆趕到前廳,正好與蘭氏碰了個正著,兩人互看一眼,走進去。
鄒霸天和彭氏紛紛起身,都客氣的行禮,等蘭氏走到主坐上,其余人等方才落座。
雖然大家都知道今日這次會面是為了什么,不過蘭氏也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便假作不知笑問道:“沒想到親家一大早就過來,應(yīng)該派人通知一聲,我們也好做準(zhǔn)備,你們看,現(xiàn)在連茶水都沒燒,怠慢之處還望別怪。”
鄒霸天拱手笑著:“老太夫人客氣了,我們是親家,這些虛禮不必在意?!?p> 彭氏環(huán)視了一圈,歉意道:“是我們來的太突然,孩子們都還沒起吧,三娘也沒在,也怪我這個做娘的,太想三娘和慧兒了,就想來看看?!?p> 蘭氏卻不接招,一面讓程氏去負責(zé)茶水,一面道:“這么早來,恐怕半夜出發(fā)的罷,要不親家再去客房休息休息?”
彭氏連連擺手:“我們是昨兒過來的,正好在這邊辦點事兒,就順道來看看三娘,老太夫人,我們夫妻二人遠道而來,好不容易見三娘一回,不如讓丫鬟將人叫過來吧,三娘若是知道我們來了,一定很高興?!?p> 鄒氏被關(guān)了那么久,粒米未沾,此時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反正見不得人。
蘭氏也懶得再跟他們周旋,直接道:“她犯了些錯,此時正在閉門思過,等過幾日她出來了,我親自派人送她回去看你們?nèi)绾???p> 彭氏臉色一白:“三娘犯了什么錯?”
鄒霸天盯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凌善道:“仲伯,想當(dāng)初我們?nèi)锴迩灏装椎墓媚锛?,做了你的妾不說,這十多年替你們凌家養(yǎng)兒育女,沒功勞也有苦勞,現(xiàn)在竟然因為犯些小錯就被關(guān)起來,實在有違人理?!?p> “誰說姨娘是犯了小錯的?”凌依一腳跨進屋,鮮紅直裰修身,頭發(fā)簡單的束在后腦勺,一舉一動間皆是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鄒霸天和彭氏都望著凌依,鄒霸天閱人無數(shù),此時也忍不住心頭贊道,此女氣勢強大,是成大器的料。
只是說話無禮,盛氣凌人之態(tài)讓他一看就反感,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凌依來。
凌依施施然走進屋內(nèi),給在座的長輩行了禮,方才坐下。
蘭氏擔(dān)憂:“身體好了?昨天還頭疼,藥吃了可有效?還有什么不適沒?生病就該多休息,怎么還起的這么早。”
凌依乖巧的道:“頭不疼了,沒什么大礙了,只是聽說府上來了客人,就來行個禮?!?p> 鄒家對凌依是表面和諧心中怨恨,若非凌依在,鄒氏早就被扶正了。
彭氏掩飾住內(nèi)心的怨恨,贊道:“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將來誰若是娶了你,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p> “福不福分我不知道,不過托姨娘的福,浮生此生已經(jīng)無法嫁人了?!绷枰佬τ?,看上去只是在說一件最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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