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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說巨匠

第二十九章 七嘴八舌說武俠

重生之小說巨匠 李白不白 3367 2014-01-07 21:44:23

    六月份的江海,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熱,t恤、黑絲和陽傘開始在馬路上流動,江海的地標性建筑東方亮珠,似乎沒有察覺到季節(jié)的變化,依舊高高聳立,肅穆地俯瞰著腳下常年奔騰不休的老伙伴橙浦江,一塔一江,可占江海五分風光。

  然而,對于那些“欲來江海展宏圖,無奈郁郁不得志”的人們來說,流水和高塔都顯得格外冷漠。

  當然,也有一些人,已經(jīng)有過翻江倒海的輝煌履歷,但仍舊一臉冷漠,比如東方亮珠對面辦公室的薛慕亮。

  闊大豪華的辦公室里,薛總一臉陰沉的可怕,沉默地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中,右拳習慣性地支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瞧著窗外。

  辦公桌前面的地毯上,碎了一只名貴的玻璃杯,溢出的咖啡將地毯染成沉悶的褐色。

  過了一會,薛慕亮提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面無表情地說:“讓保潔進來打掃衛(wèi)生,下午三點……就這樣?!?p>  他本想說下午三點開會,但是稍一猶豫,取消了這個想法,準備如此充分的六一特刊,被那本難看鄉(xiāng)土的《少兒文藝》踩得毫無還手之力,更令人氣惱的是,那本手下敗將《大江湖》現(xiàn)在也是緊緊地追在后面,現(xiàn)在開會有什么意義呢?

  出道已經(jīng)五年,五年來但凡他出新書,沒有一次不名列前茅,即便是早期的書,現(xiàn)在重新包裝出售,寫個感言什么的,仍然可以殺進暢銷榜前十,為什么在面對那兩只令人討厭的老鼠時,會如此無力呢?

  “噔噔噔”三聲謹慎的敲門聲,隨即保潔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薛總,保潔。”

  薛慕亮呼出一口氣,起身道:“進來?!比缓笞叩铰涞卮扒埃撌侄?。

  保潔小心翼翼地進門,迅速把碎玻璃和咖啡收拾干凈,輕聲跟薛總匯報了一句,躡著腳出門,自始至終薛慕亮沒有回國一次頭,在薛總的概念里,一個保潔是不值得他回頭的。

  保潔走后,薛慕亮回到座位上,此時他的心情已經(jīng)有所恢復(fù),畢竟成名這么多年,這點心理素質(zhì)還是有的,現(xiàn)在他要上網(wǎng)看一下他新書《悲傷森林》的風評。

  豆芽讀書上對他新書的評論,保持一貫的刻薄和嘲諷,這種勢不兩立的情形從薛慕亮出第一本小說就已經(jīng)開始,所以他早就習慣,心中偶爾悲憤,也很快被粉絲們癲狂的贊美所取代,而他之所以保持登錄豆芽,一則是因為他旗下其他作者在這里人氣頗高,一則,不管別人怎么惡評他的書,書的熱度總是會保持前列。

  薛慕亮一向以經(jīng)營藝人的方式經(jīng)營著自己,他需要曝光率,需要話題,而且他本人的偶像包袱十分沉重。

  然而,今天當他進入豆芽讀書頁面的時候,撲入眼簾的并不是他的新書《悲傷森林》,而是那本名叫《七劍下天山》的武俠小說,評分在8.5,長評和短評均超過他的新書。

  出于職業(yè)本能,他含恨點開《七劍下天山》,第一頁幾乎八層是好評,部分可惡的網(wǎng)友在夸贊這本書的同時,還順帶狠狠地嘲諷《悲傷森林》,其中一個帖子開明宗義,標題為:

  “和《七劍下天山》相比,《悲傷森林》簡直就是**在夢囈?!?p>  薛慕亮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xù)往下拉,越來越多地看到把兩本書拿出來對比的帖子,并且眾口一詞地厚彼薄此。

  薛慕亮憤然關(guān)了豆芽,登錄微型博客,第一條內(nèi)容居然是一個熟人轉(zhuǎn)發(fā)的韓朔的帖子,帖子內(nèi)容大致是在自嘲雜志封面審核的艱難,薛慕亮雙眼冷漠地掠過這個帖子,目光落到今日熱門話題上,第一條是網(wǎng)友議論各地包子的內(nèi)容,第二條是入夏防暑妙招,第三條是某明星即將大婚的消息,直到第四條才終于出現(xiàn)熟悉的幾個字:#薛慕亮新書《悲傷森林》#。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薛慕亮眉目稍稍舒展,繼續(xù)往后看,不愉快的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話題#武俠居然可以這么寫#,點開一看,赫然就是《七劍下天山》的帖子,令他更不愉快的是,這個話題下方的第一條微型博客是由著名的自由撰稿人蘿卜頭所發(fā),這個id在網(wǎng)絡(luò)上享有盛譽,因其犀利幽默淵博的文字風格,被網(wǎng)友稱親切地稱為“神樣蘿卜頭”。

  神樣蘿卜以“別是一個江湖”為題,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四千字的評論文章,對《七劍下天山》進行了熱情洋溢近乎夸張地贊美,像“武俠界的盛事”,“讀者們的狂歡”這種字眼時有出現(xiàn)。

  聰明人都知道,要想在網(wǎng)絡(luò)上打出名堂,觀點鮮明是必備法寶,罵就罵得痛快,夸就夸得徹底,搞中間派,一團和氣是無法在網(wǎng)絡(luò)引起廣大關(guān)注的。

  不可避免的,蘿卜頭在文中也提到同期另一本名氣較大的新書《悲傷森林》,他飽含譏諷地寫道:“少年人的矯揉造作、言情劇的淋漓狗血將在這本書中得到深刻的體現(xiàn),這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小說(小說,對不起),大抵只能用來欺騙一下未成年小女孩吧。”

  在這些針砭時弊的自由撰稿人眼里,薛慕亮的風花雪月向來得不到什么好評,對此,薛慕亮也從未抱有期待,統(tǒng)一把他們歸類為葡萄心理。

  瀏覽了一些博客和論壇之后,薛慕亮大致搞清楚了一些狀況,《大江湖》以《龍虎斗京華》做鋪墊,為其正在連載的小說《七劍下天山》做宣傳,他們的旗號是“開辟武俠新局面”。

  薛慕亮思考了幾分鐘后,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微笑,接著他拿起電話,開始下公關(guān)命令。

  ……

  ……

  《龍虎斗京華》成書之后,柳敬亭一直在關(guān)注著這本書的動向,他以前跟彌琥說過,每一本書成書只好,就要開始自己的命運,他希望那時候自己可以單純地作為一個讀者,來見證書的成長。

  梁師當年創(chuàng)作《龍虎》緣起南港兩大門派太極和白鶴的爭執(zhí),兩派先是打了一通筆墨戰(zhàn),發(fā)現(xiàn)解決不了問題之后,最后相約澳.門新花園擂臺比武,以決雌雄,這件事經(jīng)媒體的大事渲染后,在南港引起極大轟動,敏銳的報紙家們立刻意識到其中隱藏的巨大商機,于是梁師順勢寫出《龍虎斗京華》,就此奠定新派武俠雛形。

  1954年,梁師寫出《龍虎》,當之無愧地成為新武俠的開山祖師,當時那張報紙的暢銷同時證明了,《龍虎斗京華》的確成就了那一代人的狂歡。

  雖然時間和空間都不再相同,但那種亟需大量新故事的背景卻無二致,柳敬亭深信《龍虎》在這個世界同樣會取得它應(yīng)有的地位。

  網(wǎng)絡(luò)上對《龍虎》的評論,關(guān)鍵論斷不外“整體故事給人一板一眼的感覺,尚未脫離舊派武俠的樊籬,初末尾處的擂臺賽令人熱血沸騰之外,其他地方?jīng)]有特別激烈的地方……”

  “小說中透露著一種歷史滄桑感……”

  “愛情片段看得人有些別扭和窩火……”

  ……

  實際上,柳敬亭一直覺得《龍虎》最亮眼的地方恰恰是在愛情描寫上,在那段令人糾結(jié)的三角戀情中,三人各自的內(nèi)心活動的精彩描寫,即便在后來的小說中,都很少再見,不過,作為一部武俠小說,讀者看不到快意恩仇,愛憎分明,自然會心生不滿,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至于另一本剛剛上連載的《七劍下天山》,評價明顯走一邊倒的趨勢,柳敬亭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梁師的武俠小說,一向是開篇精彩,懸念迭起,但到結(jié)尾時往往有些力不從心,戛然而止,不能讓人盡興。

  概括來說,梁派武俠中的主角常常背負太多,一味正統(tǒng),于家國和個人自由方面來回游移,最終塑造出來的俠都顯得書生氣過重,一個典型的代表如《白發(fā)魔女傳》中的卓一航,理智上情有可原,感情上始終無法產(chǎn)生好感。

  網(wǎng)絡(luò)和媒體方面的評論,整體上還是讓柳敬亭很滿意,至于《舒克和貝塔》的囂張表現(xiàn)則是意外之喜,想到某些出版商以及某些雜志主編嗔目結(jié)舌地看著《少兒文藝》一路領(lǐng)先的局面,柳敬亭頗有一種滿足感和成就感。

  然而,這種整體良性的評論沒有持續(xù)太久,6月10日,也就是柳敬亭約彌琥出去吃飯的前一天晚上,網(wǎng)上突然掀起一股對《龍虎斗京華》和《七劍下天山》大規(guī)模批判浪潮,這股浪潮最初興起于某貼吧,隨即蔓延到豆芽讀書,接著到微型博客,江湖人論壇……

  說是批判,但某些帖子內(nèi)容已經(jīng)涉及到熱身攻擊,如“作者白癡”、“作者腦子進水”、“作者腦子被門擠了”之類的言論層出不窮。

  另外一些層次稍高的則是針對故事本身,類似于“寫得就是一坨屎,完全沒有代入感?!?p>  “三角戀什么的太狗血了,作者懂怎么寫感情戲嗎?”

  ……

  層次再高一點的就是:“不過就是對舊式武俠的跟風和抄襲而已,裝什么狗屁新派武俠?!?p>  “完全看不下去,要文筆沒文筆,要情節(jié)沒情節(jié)。”

  “作者家是賣狗的嗎?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接著就是某些入V的名人或者二三線的作家點名批評這兩部小說,他們從小說技巧以及小說情懷等各方面對《七劍》和《龍虎》進行抨擊,有理有據(jù),貌似真理。

  這場大規(guī)模的批判運動隨著知名作家周載道加入,而掀起最高潮,周栽道發(fā)表評論文章《狗肉的斤兩》,姿態(tài)極高地把武俠小說比作上不了臺面的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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