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溫母摸著女兒的臉,一陣心痛。溫浩默默地看著姐姐的臉,眼眶也開始泛紅。
第二天一早,溫浩出去買早餐,溫母拿起了床邊的熱水瓶步履蹣跚地去了開水間,病房中一片空蕩蕩的,沒有絲毫的聲響。
溫柔仍舊沒有醒,卻有了幾分意識。正在她模模糊糊間,門被推開了,兩個女人走了進來,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溫柔,她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眼神冰冷,即使是溫柔也能感覺到這股刺骨的寒意。
“媽,怎么還不動手?”突然,病房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溫柔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沒有死,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她必須先弄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女孩的聲音中夾雜著幾絲不耐,溫柔只是感覺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媽?高婷婷應(yīng)該沒有女兒吧!”溫柔這么想著,心稍微輕松了一點,可是那句動手卻讓她的心又狠狠地提了起來,“她們要干嗎?”
這時另外一個聲音也冒了出來,尖銳地仿佛要刺進別人的心臟,“別急,為了讓這個小賤人死,我們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這一刻。你先到門口去守著,如果有人來就提前通知我一聲,但要是小賤人的媽媽或者弟弟來了,你就給我攔著,今天我一定要讓她死?!?p> 聽到這個聲音,溫柔的腦袋凸凸凸地響了起來,身體猛地僵硬,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一輩子都不會?!扒亻?!”溫柔的心中騰地燃起了怒火。
而秦楠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的手已經(jīng)抓住了溫柔的臂膀,在血管周圍拍了拍。
溫柔的心緊縮了起來,她不知道秦楠要干什么,但內(nèi)心卻更加恐懼。
秦楠的手就像一條毒蛇般在她的手臂上滑來滑去,突然一個冰冷的觸感刺到了溫柔的手臂上,“針管!”溫柔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這么兩個字,她猛烈地掙扎了起來,她實在是怕了,真的怕了,想起先前的那一幕,想起那個陰冷的高婷婷,她怎么會不怕?
可是秦楠卻一把制服了她,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溫柔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無能,也恨自己受人擺布,但她更恨的卻是這些想要害她的人??墒呛抻衷趺礃??此時她的生命還掌握在別人的手上,她能夠怎么辦?她能怎么辦?
秦楠的針管已經(jīng)開始刺進溫柔的皮膚,溫柔已經(jīng)感覺到了注射頭的冰冷,血液都開始凝固,可就在秦楠要將藥水注射進溫柔體內(nèi)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了路依琳大叫的聲音。
路依琳是秦楠的女兒,溫柔名義上的妹妹,秦楠聽到這個聲音,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怎么回事?”秦楠皺著眉頭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路依琳還沒有回答,門就已經(jīng)被推開,秦楠趕緊將手中的針管拔了出來,溫柔松了一口氣。突然一個男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這對蛇蝎心腸的母女在我姐姐的病房里邊干什么?都給我滾?!?p> “姐姐?”溫柔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是溫浩?這怎么可能?”溫柔還沒有想明白,秦楠的聲音就已經(jīng)響起,“你給我閉嘴,是誰教你在長輩面前這么無禮的?快點給我道歉。”
“呸!你也配稱為我的長輩,你做夢。”溫浩的聲音激動了起來,“說!你們來我姐姐的病房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做什么壞事?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對我姐怎么樣,我就讓路豪生將你們趕出路家?!?p> 溫浩剛說完,秦楠就徹底憤怒了,她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你個小雜種竟敢威脅我,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就是來這里怎么了?我告訴你,別說是對你姐怎么樣,我就是要殺了你,你也只能看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要威脅我,你還愣了點?!?p> 聽到那個清脆的巴掌聲,溫柔的心都揪緊了起來,雖然她還不確定這個男孩是不是自己的弟弟溫浩,但她已經(jīng)恨不得馬上抓住秦楠的頭發(fā)把她從這樓上給扔下去。
而與此同時,溫浩已經(jīng)走到了秦楠的面前,伸手開始拽秦楠。
秦楠畢竟是個大人,她一把抓住了溫浩的手,又是兩個巴掌,而路依琳此時也趕了過來,死命地拖住溫浩,“媽媽,我來拉住他,你快點。”
“好?!鼻亻膊辉俣嘣挘テ饎偛诺尼樄芫屯策呑呷?,溫浩見此情景,哪還會不明白,拼命地掙扎了起來,嘴巴更是放聲大罵。
路依琳卻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讓溫浩使不上勁。
針管再次對準了溫柔的血管,一點點壓迫了下去,血從皮膚上流了出來,溫浩像發(fā)瘋似的猛地掙開了路依琳的手,眼睛血紅地向秦楠撞去,秦楠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卻被溫浩一下子撞開,針管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而路依琳也因為慣性撞向了床角。
溫柔在床上焦急不已,雖然秦楠的藥沒有注入體內(nèi),可是她卻開始擔心那個男孩,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害怕男孩會被她們欺負,會受到傷害。可是不敢她怎么掙扎,這個身子像陷入了魔怔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而正在此時,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見著里邊的情景,驚呼:“這是怎么回事?浩兒,你怎么了?”說完,溫母就猛地奔了過去,抱住了溫浩,而溫柔卻因為那聲“浩兒”僵硬了身子。
“真的是弟弟,真的是溫浩,可是他怎么會在這里?媽媽怎么也在這里?我不是已經(jīng)和他們分開了嗎?”溫柔還沒有想明白,溫母就已經(jīng)將溫浩帶到一邊之后,由著溫浩將緣由說了一遍,溫母的語氣中已經(jīng)透出怒氣,“秦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害死我們母子三人是不是?”
秦楠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溫母,嘲笑地說道:“是又怎么樣?”
溫怡(溫柔的媽媽)已經(jīng)氣得混身發(fā)抖,她指著秦楠大聲罵道:“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秦楠甩手給了溫怡一巴掌,“溫太太,我想你不會是有健忘癥與妄想癥吧?我什么時候害了你,什么時候害了你的女兒了?你兒子不懂事,隨便誣陷人,你也一樣嗎?我告訴你,我本來是想來看看溫柔,可是你兒子卻誣陷我要害她,而且還動手打了我和我的女兒,你說這筆賬要怎么算?”
“怎么算?”路依琳此時也附和道,跟秦楠一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怡與溫浩。
溫浩的臉氣得通紅,他指著地上的針管說道:“你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拿著針管想要害我和我的姐姐,還打了我,你別想抵賴?!?p> “我抵賴?”秦楠的聲音透著冰冷,“你睜大眼睛看看你在跟誰說話,你說我拿著針管,你有什么證據(jù),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污蔑我,我就報警了,誹謗和誣陷罪可是很重的,你當心被學校退學?!?p> 看著秦楠的步步緊逼,溫怡實在是氣不過,她站起來就想給秦楠一巴掌,卻被秦楠給擋了下來,“怎么,你兒子說不過我,你就想打我?溫怡,我勸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哪天害了你自己不說還害了你的兒女。”
說完,秦楠就甩開了溫怡的手,帶著路依琳趾高氣揚地走了,當然針管也被她給帶走了。
而溫怡和溫浩恨恨地看著她們,眼睛通紅。溫浩還想上去打她們報仇,可是溫怡卻阻止了他,“站住!”
“媽!”溫浩忍不下這口氣,不肯依。溫怡卻沉了臉,大聲說道:“我說了不準去!”
溫浩憤恨地甩開了溫怡的手,走到溫柔的床邊,賭氣地將凳子弄得咚咚響,溫怡只是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手握得緊緊的,她何嘗不想打她們一頓泄氣,可是她不能沖動,秦楠說的對,她的背景太弱,她是斗不過她們的。
而溫柔躺在床上,聽著這一切,感受著媽媽與弟弟的委屈,她的眼角落下了淚來。雖然她心中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卻是真的把秦楠和路依琳恨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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