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新月如鉤,配合著四海谷之內(nèi)特有的氤氳霧氣,天邊偶爾飄蕩浮動的淡淡煙云,讓今夜這夜空星辰很是徒添飄渺,叫人一望便生向往。
而山谷的深處,篝火深深,人聲鼎沸,更是酒香陣陣!
向來很是豪爽的四海門門主吳行,發(fā)揮自己豪氣干云的本性,整個場地篝火圈,便是他的嗓門最大。
而應(yīng)約前來的云大掌門一行,與四海門吳行一行,圍坐一圈,或暢飲烈酒,或大口吃肉,自有一股修煉界江湖中人的直接與大氣。
“想不到空蒙派出來之人,原來也不是凡人,更不是一如白衣門與四神島中人那般高高在上虛偽做派!”
“是啊!竟然也能同我等一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當真是快哉??!佩服!”
“四海門的兄弟真是說笑,謬贊了?。∥搴暮=孕值?!相見即是有緣!今夜大家伙不醉不歸!”
談笑風生友好相處的,可不止兩派底下人。
掃視全場,最友好還熱情的,當屬空蒙派與四海門之兩派之首。
堪稱臭味相投的云邪和吳行兩人,機緣巧合之下,倒是相談甚歡。
至于兩人是有多么坑爹的竟然連此次合作的目標數(shù)量為幾何都不知道,那便暫且不做多說了。若硬是要說,用風情海和吳少皇等無奈做小的人的話來說,那便是,說多了都是淚?。?p> “對了,云老弟,此次目標有幾個來著?”
吳行許是有些喝多了,講話舌頭都大了,更甚至,他作為此次合作行動的發(fā)起人卻偏偏向云邪這個相對來說要被動一些之人詢問起具體事項來。
云邪喝得也不少,卻還沒醉,至少他還記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太具體的。
“這……吳老哥,您先前所說,是兩件還是三件來著?”
“呃,這!那愚兄想想,這到底是幾件來著?”
“……”
最終,四海門少主坐不下去了,鼓起膽子,先無語一陣,這才恭敬彎腰,朝上位兩人,一塊兒開口,道:“父親,云掌門,是三件?!?p> “哦?”
云邪和吳行,一塊兒挑眉。
吳少皇眼角一抽,幾乎回答具體的。他先前只知自家父親是個雖然認真執(zhí)著但是很多時候神經(jīng)很大條不喜理事之人,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空蒙派的云大掌門原來也是隸屬這一行列。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現(xiàn)在的高人,都流行走大事精明卻小事糊涂的偶爾很接地氣的類型?
心中瞎想歸瞎想,該說的,吳少皇依舊沒有忽略。
“此次消息,乃神秘老者偶然吐露,卻也只說是三件天地奇物,具體的,卻也要大機緣者自行領(lǐng)悟與會面?!?p> 聞聲,云邪與吳行兩個,俱是些微贊同頷首。
雖然吳少皇口中說得玄乎,但是不無道理。
凡是無雙天材地寶,總歸有一番大機緣限制。
只是,那位所謂的神秘老者,還真是有一見的必要啊!
而云大掌門與吳大門主兩個,也不過是這么隨便一想,轉(zhuǎn)眼卻又是兀自碰碗飲酒去了。
只是……
“這!這位姑娘,還未曾請教大名?您不是空蒙派的人吧?”
“嘿!”
眼角一瞥,竟然有大膽之人拉著木青灼說話,云邪立刻的,情緒一激動,大跳就起,一蹦便就出現(xiàn)在木青灼與那大膽找死之人的面前。
“小子!我說!”一把就將大膽之人衣領(lǐng)給抓住,云大掌門一個沖動,那是半點掌門威儀都不顧了,就連平日里該有的自稱都給暫時的完全忽略了。
“我說!你的眼睛應(yīng)該放亮一點!沒看見這是我派掌門夫人嗎?!掌門夫人你也敢隨便搭訕,哈!”
“呃,這……”
四海門的大膽之人,當真是嚇傻了。他方才也沒有做什么吧?古書有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么?
而他方才不過是想要問問大美人的名諱啊!可未曾想到,這名諱沒問著,立馬差點就被激動過頭的空蒙派云大掌門給活活的嚇死。
一旁,眼見如此的其余眾人,相互一看,還真不曉得應(yīng)該作何反應(yīng)。
作為空蒙派的人士,風情海等人自然知曉云大掌門是在熱烈單戀追求之中。
而四海門中人,那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就算先前什么都不曉得,但是現(xiàn)在一看云大掌門那般激動與失態(tài),立刻便也就曉得,原來這位新晉玄幻之域新星大掌門,其實本人除了是個人盡皆知的練功狂之外,竟還是個大情種?。?p> 不是說武癡都沒有愛的么?感情,他們這一回是見著活生生的異類了??!
不管他人是如何想法,云大掌門這邊廂,卻是擺明了樂在其中。
“木姐姐,這是我剛烤好的!味道正好!您嘗嘗?”
“??!木姐姐!其實這酒也不錯的!您也嘗嘗?”
云大掌門果斷的那張嘴就沒有停過,那雙手也沒有休息的時候。他那一口一個的“您”,還一口一個的“木姐姐”,直直聽得人腦仁兒疼。
然,作為直面云大掌門的當事人,木青灼倒是淡定,從頭至尾,云邪說什么,她便聽什么,云邪要做什么,她也任其做什么,倒是半點不耐或者其他的異常情緒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不遠之處,兀自喝酒的風情海,眼睛望著此處,就連手中總是逍遙自在不停的不時徐徐搖扇動作都給全部忽略了。
越是目光不移,越是發(fā)現(xiàn)以往被他忽略之處。
在他看來,云大掌門與木女神兩個,根本就是兩情相悅。
云大掌門就不用多說了,但凡是有眼睛的并著腦袋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丫的對木女神那番難舍難分的深厚愛意與情意。
只是,一般有眼睛的,還真看不出來木女神其實也對云邪是有意的。
否則依著木青灼那番深入骨子里的淡漠冰雪氣質(zhì),若不是同樣也喜歡,那么又何必一味縱容?
兩人想坐一塊兒,一個說笑伺候,另外一個則是飲酒靜聽,雖是看起來當真是相處怪異沒有情愛,但卻叫有心人輕易便能察覺到兩人之間那番繾綣情意。
“呵。”
風情海意味不明輕笑一聲,仰頭,手中滿滿的酒壇,一飲而盡。
未盡的酒水,自他嘴角與頸項流瀉。
其中落寞與可憐,不是一般。
正巧,與風情海面對面而坐的花容月,轉(zhuǎn)頭淺笑之間,正巧瞥到了這一幕,當即便是眼神一暗,雖是轉(zhuǎn)眼便就恢復了正常神色,但是其卻不由自主緊隨風情海做了同樣一個動作。
提起一壇方才開封的烈酒,仰頭,第一次在外不顧形象,一飲而盡。
人都說坐于高位之人,自然看得遠。至少要看小小的篝火圈全貌,還是看得盡的。
環(huán)視屬于空蒙派四人之間的特殊氣氛,活過太長歲月且早年便就喪失愛妻的吳行,幽幽一聲莫名嘆息,搖頭呼氣。
“情之一字,總歸太磨人。”
“得之,我幸。失之,我悲?!?p> “父親,您在說什么?”
吳少皇些微只聽到此刻獨坐于上位的自家父親有說什么,但卻因為自身喝得不少有些頭暈眼花的緣故,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哈哈!”吳行微愣,轉(zhuǎn)眼卻是爽朗哈哈兩笑,搖頭,一副豪氣常態(tài),“為父在說,今晚的月亮可真圓啊?!?p> “月亮圓么?”
吳少皇瞪大眼,不敢說出懷疑,卻也小心翼翼的再瞧瞧抬頭確認了一把。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天上此刻掛著的月亮,是個彎鉤的形狀吧?哪里是圓?
這時正巧放下手中空空如也酒壇的風情海,看看不遠處叫人不易察覺隱隱微笑的木青灼以及他身邊燦爛大笑像個傻子的云邪,再看看天際彎月,旋即便是釋然,兩眼一瞇,嘀咕了一句:“的確是月亮圓?!?p> 那么便也人圓吧!
不該他的,始終不是他的,怎能強求?
一面大口飲酒如灌水,一面卻還拿眼角一直若有若無瞥著風情海方向的花容月,咬了咬唇,低垂了一下眼簾,長長羽睫扇動了幾下,在月光之下,投下一個長長幽影。
最終,花容月再抬頭,卻是已然一笑,如平日里一般雍容華貴并無半點異色可見。
起身,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挨著風情海最近的距離坐下,向來很鄙視風情海花心又濫情的花容月,此時一瞪眼,一翻手腕,左手與右手各持一為開封酒壇子,開口這么挑釁一般的說道:“我說風情海,今夜倒是個好景致,敢不敢和本閣主暢飲比試一番?”
“呵!”
聞聲,風情海轉(zhuǎn)眸,好看又勾人的桃花眼眸之中可半點幽幽暗色都沒有,一扯嘴搖扇輕笑,便又是風情萬種一片情海深深,嘴中說出的話,依舊是不討喜的欠抽。
“比試?有何不敢!就怕待會兒,花閣主您爛醉如泥爬不起來啊?!?p> “呵。真是依舊一副欠打模樣。到底待會兒是誰醉得爬不起來,不妨我與你試試看。”
“好?。 ?p> 花容月與風情海兩人,兩相對視,旋即便是一塊兒動手,比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