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怎么跟丟的?不是叫你小心點的嗎!”傳念玉那頭傳來老者嚴厲的責問。
“意外,意外?!被乙履邪褌髂钣衲玫眠h遠的,生怕自己的耳膜被老者震破,“放心,沒死的,我還能感覺到一絲靈力的?!?p> “那就快去找??!別跟我廢話!”老者的語氣不再如以前那般慈祥。
“好的!好的!”灰衣男恭敬地回答。
“一天之內(nèi)如果沒有找到,我就發(fā)動族里在風云國所有的商會和武館去找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老者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
“您還是慢點吧,這海不大,一天之內(nèi),我保證找到,你就安心地喝茶等著吧!”灰衣男拍著胸脯說。
“找到就別在跟丟了,那孩子還不能獨當一面,你得在保護他的同時鞭策他?!崩险叩穆曇舻统炼d長,“那些海盜我會派人去處理的,至于那只八歧大蛇,還得在調(diào)查調(diào)查。”
“知道了,我會盡量鞭策他的?!被乙履兄挥浵铝吮薏叨?。
“遇事可得冷靜仔細??!”老者長嘆一聲,傳念玉沒了光芒。
“唉!真麻煩?!被乙履邪褌髂钣穹呕匮澏?,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是去那個叫大和的地方嗎?”
在他旁邊的救生船上,樸正中正仔細端詳著地圖,兩人在海洋綠洲號的殘骸上相遇。八歧大蛇走后,船上的人也死傷殆盡,被路過的貨輪給救了,到最后,只剩下他們兩人在這里找人。
“你們?nèi)齻€人里面的那個小姑娘也不見了?”他又說。
“兩人應(yīng)該都在大和國,至少從靈力感應(yīng)來說是這樣的,那里的感覺比較強烈。”樸正中收起地圖,抬了抬眼鏡。
“那出發(fā)吧!”灰衣男說著拿起木槳,從船體殘片跳上樸正中的救生船。
“八歧大蛇應(yīng)該是從大和來的。”樸正中指了指水里飄著的細小的白色花瓣。
“櫻花?”灰衣男已經(jīng)開始劃船了,“這群日本人到底想干嘛??!”
“看來前面又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在等著我們啊!”樸正中感嘆地說道。
清晨的海上泛著霧氣,救生船緩緩駛?cè)肓艘黄鼥V之中。
另一邊,被老漁民救走的方子陽。
兩個老人家長年在沒有兒孫的家中生活,很是寂寞,便決定帶方子陽到島上四處逛逛。
“子陽君,你想吃章魚燒嗎?”井上花老太太問方子陽,像是她慈祥的奶奶。
“不用了,不用了!”方子陽被強制換上了褐色的寬袖和服,腳下踩著傳統(tǒng)的高跟木屐,走起路來委實滑稽。
“少年!你得放輕松,慢點走,別著急??!”井上正和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盡量?!狈阶雨栆粋€踉蹌摔在地上,“我還是光腳走吧!”
“子陽君,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崩咸P(guān)切地說。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身體還不錯。”方子陽拍拍身上的灰塵,把木屐提在手里。
三人說說笑笑地走過漁村的集市,來到了中心城區(qū)。
大到遮天的巨型櫻花樹占了島上的三分之一面積,樹上的櫻花含苞待放,樹下的古代日式建筑玲瓏可人;建筑間來來往往的行人說說笑笑,腳下的木屐踏出歡快的節(jié)奏;路邊的小販熱情似火,好生活潑。
“哦,我給忘了!”方子陽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我還得找我的朋友們!”
“可憐的孩子,需要我們幫你什么忙嗎?”老太太同情地說,“子陽君,有什么你就說吧!”
“謝謝你,老奶奶,我自己去就行了?!狈阶雨栒f。
“讓讓!請讓讓!”他前面突然有人說。
老太太拉著方子陽往邊上躲了躲,一個抱著木箱的男子迎面而來。
“等等!”方子陽叫住了那個人,從他雜七雜八的木箱里拿出一個花環(huán),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瑪莎離開七峰島時戴得那個,之前一直放在海洋綠洲號的VIP套房里,能找到這個花環(huán),也能說明瑪莎的去向。
“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方子陽目光呆滯了。
“北邊櫻花樹后面,你想要嗎?要給錢的!”男子說話像個奸商。
“給你二十冥銅,走吧!”還沒等方子陽開口,老爺爺已經(jīng)付了錢。
“你還要什么嗎?”男子果然是個奸商,見錢眼開的典型。
“不用了,你走吧?!狈阶雨柕卣f。
“別那么悲觀啊,少年!”老爺爺說。
“我們帶你去那邊的海岸吧!”
“謝謝,謝謝你們。”方子陽把花環(huán)別在腰帶上。
“沒什么好客氣的,誰叫這老太婆把你當成我們的孫子?!崩蠣敔旈煔獾卣f。
“你們也挺慈愛的。”方子陽笑笑。
……
櫻花樹后邊有座紅橋,橋這頭的口子上有著傳統(tǒng)的日式鳥居,類似于中國的牌坊,橋那頭的也有一個鳥居,但比這頭的鳥居更新,像是剛刷的紅漆。
紅橋連接了另一個島,比櫻花樹所在的島小許多,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島上有著更加精美的建筑,所有的東西都像新的一樣。
這些是日式宮殿,而這個偏小的島就是大和國的皇宮,皇宮里有些微的清心音樂。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刺破了寧靜,黑色忍者裝的一行四人穿過長廊,走進中心的宮殿。
宮殿中是一群穿著花色和服的藝伎,每個人的臉都畫得素白,點綴兩點黑眉毛以及一圓紅嘴唇,這個畫面帶著濃重的古典美,看得人如癡如醉。
宮殿中的最里面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子,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瘋瘋癲癲的憧憬。
“參見陛下!”四人同時彎腰鞠躬。
“四十七君,你回來了,免禮吧?!蹦凶佑挠牡卣f,“女藝伎很美吧!是吧,四十七君!”
“是的!陛下。”帶頭的忍者又鞠了一躬。
“除了四十七君,其他人都下去吧?!蹦凶幽闷鹁赖奶沾删茐?,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是。”除了帶頭的忍者,所有的人都恭敬地鞠躬告退。
“四十七君,辛苦了,喝杯酒吧?!蹦凶拥沽艘槐?,遞給帶頭的忍者。
“謝謝陛下!”忍者頭目又一次鞠躬,接過清酒,摘下面罩,一飲而盡。
這個忍者叫宮真四十七,算是中年人,但卻在死后也做了近三百年的忍者工作,他嘴邊還有條戰(zhàn)斗是留下的長長的傷疤。
他面前的是大和國的天皇——智成天皇,人如其名,是個十分有智慧的人。
但他的智慧卻用在為藝伎設(shè)計衣服上,他所在的宮殿里有許許多多的精致和服。
“說說吧,什么情況?”他把手里的酒壺放下,陶醉地欣賞自己的作品,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
“襲擊海洋綠洲號的行動成功,共帶回80名符合條件的女性,已安置在東邊的靜心坊里?!睂m真四十七說。
“八十個啊,不錯?!敝浅烧f,“看來我還得多畫些衣服讓工匠做好,好給姑娘們穿啊?!?p> “八歧大蛇回來了嗎?”他又說。
“已經(jīng)回到后山的星湖里了?!?p> “這次沒什么異常現(xiàn)象了吧!”他問。
“用了那群人給的藥劑后,就聽話多了。”宮真四十七回答。
“看來,要想讓八歧大蛇長大并且完全服從我們,就不得不和他們合作啊?!敝浅蔁o力地坐在地上嘆氣,“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是!”宮真四十七深鞠一躬,緩緩?fù)顺鰧m殿。
“時間過得真快啊,八歧,你也越來越不聽話了?!敝浅蓱n傷地語氣給人一種內(nèi)心刺痛的感覺,而他口中的八歧大蛇就像是他多年來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