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一回到家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等自己的師傅。
“師傅”白子辰遠遠的叫喊道。
師傅遠遠的望著走進的抱著各種生活用品的白子辰,臉上笑容綻放,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她,也有現(xiàn)在的溫柔。
她隨手從旁邊的長竹上折下一支細竹叉,以細竹叉為劍,向前一點,沒有玄力的波動,僅僅是一道劍意,自竹叉間釋放而出!心有所向,天地為劍!
劍意直指走來的白子辰,白子辰大驚,遲疑片刻,他將手中的一罐米酒擲出,隨機猛的向旁邊一撲,放下手中的物品,抽出了腰間的木劍。
師傅總說修煉并不是刻意的,而是內(nèi)化在日常之中的行為。生活的每時每刻,都是修煉的一部分。
米酒罐頃刻間被劈開,四散的米酒充盈了這片小天地,酒香四溢。
白子辰來不及細細聞這酒香,他已然出劍。
一道劍意撞擊在白子辰的木劍上!這是師傅的第二劍。木劍沒有斷,這是師傅控制了力道,但后勁依舊給白子辰不小的沖擊!
第三件如愿而至。
“十字劍訣”白子辰翻身出劍,劍在他手中跳躍,似折似平,明明徑直出劍,卻有一種橫豎兩向攻擊的劍式。
白子辰還沒有領(lǐng)悟劍意,劍在他手里只有近戰(zhàn)一種模式。
師傅的劍氣翻轉(zhuǎn)而至,繞過的白子辰的劍鋒,白子辰依舊不慌,下一秒,劍氣擊打在了劍身上。十字劍訣,十字相扣,步步環(huán)生。
這是師傅教他的。
啪啪啪,師傅在一旁鼓起了掌。
“不錯哦子辰”師傅溫柔的笑容出現(xiàn)在白子辰面前。
“可惜了趙大娘的米花釀了”白子辰可惜的說道。
他師傅愛喝酒,他也愛喝,有一式劍意,就是在喝酒之時,師傅傳給他的,并叮囑他,輕易不可動用。
“子辰,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劍嗎?你隨我來。”
極大的笑容在白子辰臉上綻放,他從小隨師傅練劍,但都是極其簡單的木劍,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劍這個念頭便一直在白子辰腦海里盤旋。
“好!”興奮的聲音在山頭響起,小孩子的活力給寂靜的山頭充盈了不一樣的樂趣。
山尖有一大片竹林,在極高的山頂依舊生長茂盛,年年拔高,歲歲出筍,整片竹林的中間,是一口池塘,塘里種滿了白子辰,師傅最喜歡的蓮花,每一朵蓮花都如同師傅劍上的那一朵美麗,白子辰跟著他師傅,極為隨意的行走在林間小道上。
湖中心有座亭,可是卻沒有通往湖心亭的道路,然后師傅沒有停留,徑直走去,一腳邁出,仿佛要掉下去一般,然而此時,池子里的荷葉仿佛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迎向了伸來的腳掌,翠綠的荷枝一瞬間變得結(jié)實無比,一點都沒有被壓彎,每次白子辰都是跟著師傅踩著荷葉過去的,池子里的荷葉就好像有靈性一般,從來不會讓他們掉下去。
白子辰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穿的跟自己一樣一身白的師傅,心里突然沉重起來,師傅一般不輕易帶自己來這個池子,師傅她雖然平時看起來很隨意,其實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她腰間的劍雖然白子辰從來沒有看她用過,可這么久了,看起來依舊閃新,沒有一絲時間留下的痕跡,那把劍的劍柄上,一朵蓮花熠熠生輝。
其實師傅一直有教他練劍,只不過都不用別在腰間的劍,而是隨手從竹子上撇下一個枝條,便當(dāng)做了劍,白子辰從很小就跟著師傅練劍了,練劍是白子辰最喜歡的事情,因為師傅在教自己練劍時,總會看起來不一樣,師傅那靈動的劍意,在白子辰眼里,就仿佛幻化成了一個世界,在劍意的世界里,白子辰仿佛能看見春夏秋冬,花開花落,看見生命潮起,時間更迭。
一劍指出,君臨天下。
師傅執(zhí)劍的時候,全身上下不自覺散發(fā)出的傲氣,就像睥睨天下的英雄,就像萬人之上的君王,唯我獨尊。
師傅教過白子辰不少劍法,有一種劍法,白子辰從小練到大,幾乎每天都會隨著師傅在山頂面對著太陽揮舞這套劍法,然而就是這個每天必定練習(xí)的劍法,卻被師傅告知,不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使用,看著師傅那個堅定的眼神,當(dāng)初稚嫩的白子辰用力的點了點他的頭,師傅的話,白子辰永遠會謹記。
那時候白子辰的心那么小,小的只有師傅一個人。
白子辰跟著師傅來到湖心亭中間,赫然便看見湖心亭的桌子上,便擺著一把劍,一把劍身破碎不堪,仿佛碎成一萬片,只有劍柄完好無損的劍。
白子辰一頭黑線,師傅怎么回事,就這破劍是要給我的?廚房里的菜刀都比這個好使吧,這碎的一塌糊涂的劍,別說用來使了,菜都切不了····
“子辰,這為師給你劍之前,我想問你,你自己的身世,你的使命,可還記得?”師傅轉(zhuǎn)過頭,用白子辰從未見過的嚴肅的表情,看著白子辰。
是的,自白子辰記事開始,師傅就向當(dāng)時一臉天真的孩子說了他的身世,就如同說故事一般,一次又一次,生怕白子辰遺漏甚至遺忘了什么部分。即使白子辰什么都不懂,師傅也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跟他說著這種沉重的事。
白子辰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仿佛要說出一個驚天的秘密一般,竹林也沙沙的響起來,好像不愿意聽到這個天機:“魚翁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