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那要問你爸媽去,是他們生的你?!?p> 我無趣地撇撇嘴,自己也真有夠笨的,這個身體是秦楓的,應文智怎么會知道。大概,秦楓是那種大師口中的“骨骼驚奇”的練武奇才吧,啊哈哈!
所有人都找到位置坐了下來,我跟應文智還站在門口。
我眼尖地看到了敏一和季平坐在倒數(shù)第三排,于是我想過去坐他們后面,沒想到戴淑嬌那幾個家伙不知道不哪里竄出來,占了我看中的那一排。于是我又拉上應文智不動聲色地坐到了戴淑嬌她們后面的一排。
我示意應文智暫時不要跟我講話,然后側耳傾聽前面幾個人的談話。
“沒想到她還真的掛了啊?”幸災樂禍的聲音,出自戴淑嬌的口里。
“平時就看不慣她那副清高樣,不就是一個孤兒,得意個什么勁。”這是林佩說的。
“就是就是,還不是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老天長眼啊?!崩钴吩普f著還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哼”。
我正要發(fā)作,就看到敏一轉過頭來,臉上氣鼓鼓的,“你們就不能積點口德???人都死了你們還非要這么刻薄的說話嗎?”
“喲喲喲,蘇敏一,你有能耐了啊,用這語氣跟我說話?!贝魇鐙蓜恿藲?。
敏一掃了她們一眼,沒說話就轉過頭去。
季平轉過頭來,一臉的嚴肅,“差不多點就行了啊,這畢竟是聽雪姐的葬禮,都說死者為大,少說幾句吧?!?p> “切!”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句,然后就誰也沒再說話。
我氣得肺都要炸開來,要不是因為我現(xiàn)在是個男人,我早就幾耳光甩過去了??浚粋€個潑婦似的,不就眼紅我的能力比她們強,當了個最高編輯嘛。真是一群小雞肚腸的三八!
“喂!”應文智湊過來,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同意跟你打那個賭?!?p> “什么賭?”這時候我已經沒理智了,還跟我搞腦子。
“賭誰先泡到她們幾個啊!”
“真的?”我狐疑的拿眼斜著他,“騙人就是狗。”
“我說真的。”他狡黠地一笑,“不過,我要是贏了,我要她?!?p>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敏一的后腦勺。
“不行!”我的語氣異常堅定,“那是我物色給傅文東的?!蔽疫€要用敏一去搞定傅文東那座大冰山呢。
“傅文東什么時候近女色了?”他一臉的不相信。
“哎呀,反正那小妞是傅文東的,你嘛,到時候我給你物色個更美麗的?!?p> “誰信。我先搞定這幾個女人,到時候再跟傅文東一比高下咯?!彼f著要去拍戴淑嬌的肩。
我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問號碼啊,不然呢?”
“喂,這是在小聽雪的葬禮上好不好?號碼什么的我到時候自然會弄到?!?p> “OK啦?!彼柭柤?,“掛掉的那個叫小聽雪?”
“是啊。怎么?”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椅子上。
“名字怪怪的。”
“你才怪怪的?!蔽曳藗€白眼,“沒聽過‘小’這個姓啊,這么可愛這么有愛的。”
“……OK,當我沒說?!彼麛偭藬偸郑缓箅p手抱胸,“不過,我說她你這么激動干嘛。難道,她也是你的紅顏知己之一???”
之一!秦楓,你是有多少風流債?。∥业念^頂已經掛不起黑線了。不過才幾天的時間,我已經被太多的事情雷得外焦里嫩了。
“你管不著。”我說著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了,因為素晴阿姨已經站出來開始講話。
她在回顧我的一生,從我進入孤兒院開始。
“小聽雪5歲就到了晴天孤兒院,是我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一直都是個乖巧的孩子……在外闖了快10年……只是沒想到這孩子命薄……”說到后來素晴阿姨已經泣不成聲。
在場多數(shù)人都在抹眼淚,我也不自覺濕了眼眶。看看應文智,也怔怔出神地望著素晴阿姨的方向。
我聽不下去了,于是撞了撞應文智的胳膊,他轉過頭疑惑地看著我。
我用手指指門外,然后起來走出去。幸好座的是最后排,才不引人耳目。
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鮮空去,我松了口氣。里面的氣氛太壓抑了,一說起的我過去的23年,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干嘛?”應文智出來,撓了撓頭,那神情像個孩子一樣。
“你有沒有現(xiàn)金?”
“沒有?!彼f著掏出口袋里的銀行卡,“卡要不要?”
“這附近有沒有銀行?”
他沒說話,指了指不遠處的車,然后走過去,我立刻會意地跟上他。
取完了錢回來,葬禮基本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把我的遺體送去火化。我攔下正要上車的素晴阿姨,然后把拿報紙包著的那一疊錢塞到她懷里。
“剛才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不來呢?!彼f著攤開報紙,“這個?”
“是給晴天孤兒院的孩子們的。”我說,然后我抱住她,“素晴阿姨,保重?!?p> “你不跟我一起去……去火葬場嗎?”她說著眼眶又紅了。
“不去了,我怕自己無法接受?!币已郾牨牽粗约旱纳眢w被火化嗎?我無法料想那是怎樣一種情景。我會不會直接崩潰得嚎啕大哭?我還沒有勇氣那么做,其實我挺害怕的,所以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欲望去看自己的遺體最后一面。
“不去也好。”素晴阿姨說著拍了拍我的背,“明天我就會帶著聽雪回曼城?!?p> “嗯,以后有空我會來看你。”
“好孩子?!彼f著又一次擁抱我,然后上了車。
當車揚長而去,飛舞的塵土即刻迷了我的眼,淚水不可遏制地掉下來。
真的,要再見了,小聽雪。
一張紙巾遞到我面前。我抬起頭,看到應文智帶著憂傷的臉。
“其實,我也好想有人能這樣在乎我?!彼f,“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吧?!?p> “說什么喪氣話?!蔽医舆^紙巾胡亂在臉上抹了抹,“在乎是靠自己的付出去交換的。”
“是嗎?”他嘴邊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回去吧?!?p> “好?!庇质且粋€缺愛的人,我想。其實有錢也并不是好事,比如秦楓,比如傅文東,又比如應文智,家境都很富裕,但快樂呢?快樂并沒有跟金錢成正比。這么看來,我當初還算是過得很快樂的。
我又決定了,我要讓我身邊的每個朋友都過得快樂,就像我還是小聽雪的時候一樣。雖然小聽雪早就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但那些向上的美好品質,我總能夠延續(xù)下去吧。嗯,就這樣了。
我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決定了好多要做的事。是小聽雪的時候,我至多算個半仙,就是接近神的那種。明明在別人看來沒有什么能耐,沒有高學歷,沒有巨大無比的力量,但偏偏很多事情都能被我輕而易舉的搞定。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要以一個超越神的身份存在,所有疑難雜癥,好奇異事都朝我砸過來吧。我已經可以毫無顧忌的接招了!
回到家就把徐凱叫到房間里,我要開始工作了。讓他把寫在那幾張不規(guī)則形狀的紙上的秦家二小姐的特征統(tǒng)統(tǒng)給我報了一遍。發(fā)現(xiàn)除了一兩條有用的信息之外,其他都是廢話。
比如——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這算什么特征?這世上可愛的小女孩比比皆是!總不能逮著一個就抓去做DNA認證吧。咦?不對,都失蹤了這么多年了,再怎么可愛的小女孩都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
比如——喜歡吃巧克力。這能算特征嗎?我還真想度娘“特征”兩個字的意思給徐凱看看!如果全世界就只有幾個人吃巧克力的話,那些巧克力工廠早就關門大吉了。
不想比如了,都是些大眾化的興趣愛好。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這個二小姐的名字叫秦鳶,以及她的屁股上有一小塊紅色胎記。
好吧,雖然這個胎記可以作為找人的憑據(jù)之一,但沒準有這胎記的人還挺多呢。再說,過了這么久,就算她還活著,也難保是不是去了別的城市。這事還得好好琢磨一下。
“大哥,你的字寫得真好看?!毙靹P笑呵呵地指著我的筆記說。
我瞥了一眼自己摘錄的那兩條信息,“還好啦?!弊焐想m然這么謙虛,心里早在說,那是,也不看看我之前做什么的,其實我是個全能的神一般的存在!做編輯的時候還時常幫一幫公關部門,沒辦法,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的我絕對是個不能浪費的資源。
這時候傅文東打電話過來,我接起,“Hello,帥哥,有何貴干?”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頓,“……出版社的選址已經搞定了。”
“哇哦,小東東你真棒!”我又開始得意忘形了,每次一興奮就變得不淡定。
“……房租先付了一年,改天有空我?guī)闳タ纯??!彼恼Z氣聽不出波瀾,不過估計頭上早就冒冷汗了吧。
“真夠哥們,那個到時候把錢給你啊……”我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虛偽,這語氣我自己聽著都不相信。早上從應文智卡里取的那些錢我就沒打算還!大概是以前窮怕了,現(xiàn)在有錢也不想拿出去……
“不用,這點錢我出得起?!?p> 好的,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那么,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得意得笑……
“嗯。沒事我掛了。”
“喂……”靠,我說沒事了嗎?!我話沒說完,他就給掛掉了,真過分。
不過,一想起不用拿出出版社的房租錢,我的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樣的甜。我不是守財奴,我是個守財妞!我是披著帥男皮的拜金妞!
“什么事讓你笑得那么YD?”應文智從門外進來,然后遞給我一份文件,“你爸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