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沒有!我見小姐你也不在,以為你和三寶少爺在一起?!?p> “我和三寶不是一起出去的,他和初九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過?”阮素素追問,在她的眼里,三寶絕不是能在外面逛街逛這么久的人,況且他走的時候還說去去就回,不可能到這么晚了還沒有回來,除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沒有,這怎么辦,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初十不安的問。
“你繼續(xù)在這里等著,我出去找找看。對了楊叔呢?你去叫他趕上馬車?!?p> “楊叔上午出去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小姐你在這等,小的去吧?!?p> “別啰嗦了,讓你等你就等!”阮素素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畢竟作為曾經(jīng)的私家偵探,她去總比初十去要靠譜的多。
“宗主!”穆管事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冥。
冥一身黑衣,在夜色里不但沒有被遮掩風姿,反而更憑添了一份獨特的氣質(zhì),仿佛是來自黑夜的王者。這時穆管事已經(jīng)跪在了他面前,忐忑不已的說“屬下不知宗主駕到,未曾遠迎,還請宗主恕罪。”
冥冷哼一聲“你到是悠閑,本座交與你之事半個多月沒回應(yīng),還這么早就打算就寢了?”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宗主息怒,再寬限幾日,屬下一定把人找到!”
“寬限幾日?五日、十日?到時候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冥一抬腳將穆管事踢翻在地,陰沉地說“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月,連半點進展都沒有,本座看你真的是老了,不如本座讓人接替你,也好讓穆管事你好好休息休息!”
穆管事渾身顫抖的爬到冥的腳邊“屬下實在是已經(jīng)盡力了,求宗主饒命!”
冥無動于衷的從他身邊走進屋子“本座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p> “請宗主吩咐!”
“把這個東西散發(fā)出去,最晚明早我要在武昌府的每一個角落都看見,到時候那個人只要還在這個城市里,就一定會自己找來的,本座會親自在這里等他!”隨著冥的話,一張紙飄到穆管事面前。
阮素素畢竟曾經(jīng)也是專業(yè)的,冷靜下來分析之后,推測出三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她一路打聽,真的有人說白天見過三寶,據(jù)說和三寶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好看的少年,按照那人的描述應(yīng)該是晏旭。
她在街上得到的線索,也只是有人見過他們,可奇怪的是,除了那條街之外,在緊挨著的另外幾條街,都沒有人再說見過他們兩,這說明他們根本沒有出現(xiàn)在別的地方,否則三寶和晏旭兩人必定會給人留下印象的。
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所有的店鋪也關(guān)門了,除了零散的小攤位,和懸掛著燈籠的人家,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她買了個燈籠將整條街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可如今武昌府白天的人真的很多,就算有線索都未必能保留到現(xiàn)在,她一無所獲的返回客棧,如果三寶和晏旭還沒回來,她就打算先去報官。
正當她快到客棧的時候,就聽見車夫老楊的聲音“阮小姐?是你嗎?”
“楊叔,你這是怎么了!”阮素素驚訝的看著渾身是土,臉上還有淤青的老楊。
老楊氣喘吁吁地說“三寶少爺和晏旭少爺被人抓走了!”
“楊叔麻煩你說詳細點。”阮素素急促的說。
“早上我說陪著三寶少爺去,他說不用,我沒事就去街上拉點私活,在送人回來的時候,在街角看見三寶少爺和晏旭少爺。我看他們都拎著不少東西,就打算把他們載回來,可是等我趕著馬車過去的時候,他們就都不見了,當時那個地方四下沒人,只有一輛馬車剛走,然后一只手從車窗里伸了一下,我看那衣袖像三寶少爺早上穿的衣服,就跟了上去。然后我就聽見三寶少爺和晏旭少爺?shù)膾暝?。那馬車跑的很快,我一路追到城外,到了沒人的地方,前面的馬車停下,車上下來一個黑衣人,他把我打暈了扔在馬車上,等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找了好一陣才趕回來?!?p> “黑衣人?什么樣的?”阮素素追問。
“就是進全身黑色,還蒙著面,我看不清什么樣?!崩蠗顡u搖頭。
阮素素沉思了一下“這樣,楊叔麻煩你現(xiàn)在就去趟官府報官?!?p> “好!”老楊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車,向官府駛?cè)ァ?p> 黑衣人、馬車。。。阮素素首先想到的就是冥的手下,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自己?如果那樣的話,直接抓自己就行了,為什么要抓三寶和晏旭呢?另外老楊沒有被殺人滅口,這樣不像是他們的行事風格,除非他們想讓老楊給自己帶話,可是老楊什么都沒說,就一定不是這個原因??梢f是其他人,阮素素又覺得實在沒可能,三寶和晏旭都是不愛出門的人,除了去考場就是待在客棧,沒可能跟人結(jié)仇。
想來想去,覺得最可能的還是冥的手下,她記得第一次那些人來客棧搜查的時候,好像特意點過通山縣,難道他們找不到自己,打算找替罪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三寶他們就危險了!而且如果真是他們做的,報官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事到如今只有靠自己了。阮素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回到房間換了一套男裝,并將所有的防身的東西都帶上。
她邊走邊回憶著之前走過的路,由于當時在水里游了一段,加上夜色又黑,導(dǎo)致她一時有點迷路,而這時她注意到有人在街邊的墻上張貼東西。
“大叔,我跟您問個路?!比钏厮刈飞狭四莻€貼完東西,提著漿糊桶要走的人。
那人轉(zhuǎn)過身,不耐煩瞪了她一眼,冰冷的說“走開!”
在他轉(zhuǎn)身的第一時間,阮素素就看見了他衣服上的標識,聽了他的話,阮素素裝作害怕的樣子走開,她觀察了下四周,好像沒其他人,于是又悄悄尾隨了上去。在那人貼完這條街準備拐彎的時候,阮素素突然出手,將其制服拖到角落里,用匕首抵著他的脖子,沉聲問“你們今天抓的兩個少年在哪?”
“什、什么少年?”那人認出了眼前的匕首,也明白眼前就是上面一直要找的人,自己哪是他的對手?那天那么多人都讓他跑了。
“別裝蒜,我都知道,人就是你們抓走的?!比钏厮貙⒇笆孜⑽⑾蚯耙凰停⒖逃醒樦侨说牟弊恿髁讼聛?。
“我們這兩天沒有抓任何人,你肯定是找錯人了!”
“真的沒有?你最好好好想想?!比钏厮仃幧卣f。
“真的沒有,我發(fā)誓!”那人立刻舉起手。
無論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眼前這個人,似乎是不能留了,不然就憑剛才的這些話,他們也會查出自己的身份,更會牽連到身邊的人,畢竟那邊老楊已經(jīng)去官府報案了,她以前斗過壞人,也打傷過人,可是殺人還真的沒有過,她微微有些遲疑。這時她的目光劃過了散落在地上的紙張上,只見上面寫著‘為師命在旦夕,臨終前欲見吾徒一面,請速歸,如若超過三日,只怕陰陽兩隔!’最后那張紙上畫著一個小小的玄坤門特有的符號,她記得師傅說過這個符號,只有門內(nèi)的人才知道。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抓走三寶他們的真的不是這些人,不然冥也用不著讓人貼這些東西引自己出來,只要三寶他們不再這些人手上就好!可是事關(guān)師傅她的確不能坐視不理,已經(jīng)這么久都沒有師傅的任何消息,萬一師傅真的落在他們手里了怎么辦?看來自己是必須再去一趟了!阮素素站了起來,她的腳下正有一團紅色的圖案盛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就這樣一個人,在黑暗的街道上一步、一步向深處走去。。。